夜色蔓延在這個甜蜜的春天的夜晚,心動的聲音愈來愈大,耳蝸旁是清晰的腳步奔跑聲,他帶著她跑到學校邊緣的鐵欄杆旁,欄杆不高卻很緊密。
“你要帶我翻牆?!”江繪忍不住提高音量,許西忱一下子捂住她的嘴,惡狠狠道:“你想保安抓走是吧?抓走了我可不救你!”
江繪拍開他的手,抬眼裝作冷漠:“哦。”
真行,才確定關係就這副嘴臉。
狗屁初戀!
就是個渣男!
不及格她都讓他通過考核了啊!結果!凶她!
真是沒想到平時清冷的副班長也會有少女的一麵。
“翻牆乾嘛?不回寢室了?”“宿管不查。”
江繪“嗬”了聲,打他肩膀:“你是宿管?”許西忱抱胸含笑看著她,帶著幾分促狹意味:“喲,變性子了?終於不裝了?”
他想起來初見她時的印象,裝。
一個討厭的人。
沒想到竟然變成了他喜歡的人。有幾分不可思議團在心口。
江繪盯著他冷笑,剛想轉身回去,就被許西忱按住肩膀迅速轉回來,她氣急敗壞:“許西忱!”
捉弄她的那人嘴角銜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懶散地回道:“哎。”
見江繪氣得上下吸氣,他才開始哄人:“錯了錯了,我帶你出去吃東西,你們寢室宿管兒子結婚請假了,沒事。”江繪狐疑:“你怎麼知道?”
他眨眨眼:“開杭和付陽他們打聽到的。”
乖塞,江繪忍不住感慨這人人脈之廣,連這雞零狗碎的事都能打聽到。
“你踩著我肩膀爬上去,小心點。”說著就蹲下來。
江繪驚恐萬分,這她哪敢踩,萬一踩出個好歹怎麼辦!
他催促道:“快點。”接著就來抬江繪的腳,江繪連忙躲開急切道:“我自己來!”
她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地踩上男生的背,踩上去的刹那他背往下沉了些許,江繪立即停住。感受到她的停頓,許西忱笑了兩聲,柔聲道:“彆墨跡,上來,還不相信我?”
她儘最大能力輕輕地踩上去,把重量都集中在握著欄杆的手上,還好欄杆頂端是平的,不然還沒法下去。
他的背寬闊有力,很有安全感。
許西忱輕輕一個借力就翻了過去人到了她麵前她還沒反應過來。
他狂妄的很:“你男朋友厲不厲害?”江繪已經習慣了他的風格,平靜地點點頭:“厲害,不過如果你月考也能這麼厲害我就滿意了。”
許西忱一秒萎縮下來,愁眉苦臉:“咱們能不聊學習嗎,擱這約會呢。”
江繪收回剛才的想法,她還沒習慣,這人太浪了,有點hold不住。
“去哪吃?”
許西忱牽著她的手穿過一條條街,用手電照著前方,始終都不鬆開,她心裡像是被填上暖洋洋的陽光,許西忱,這三個字擺在那對她來說就是特殊的存在。
他可是她的初戀。
拐了好幾條彎,終於看到一個燒烤攤,支起一個藍色的篷,燒烤架上黑煙升起,香氣鑽進她鼻子。
“好香啊。”她目光往前看,突然看到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陳蕪!何飛宇!小衛!
是他們!
她猛地看向許西忱,發現他正含笑看著她,在一片煙火氣中顯得清潤,衝淡油煙味,隻剩下專屬於她的清甜。
俱樂部的人圍一個白色塑料圓台坐一圈,駱興也來了。
他們看到她時,視線下移看到他們緊握著的手,都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尤其是何飛宇,突然站起來張著嘴一副吃驚的表情:“我去!”
嘴巴動了兩下沒說出來一句話,看樣子已經呆住了。
陳蕪淡定地把何飛宇拽坐下來,鄙夷道:“看你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兩人之間的暗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ok?這不是早在上次九龍山擁抱的時候就有預兆了嗎?
恐怕就隻有何飛宇這個傻子沒看出來。
陳蕪帶江繪去拿菜,許西忱剛坐下來駱興就開始調侃:“不錯嘛,拿下了?”
他聽到有點不高興,淡淡道:“以後彆這麼說。”駱興也收斂了,正經道:“真上心了?”
“她和彆人不一樣。”
許西忱表麵風流瀟灑,談笑滿是浮花浪蕊,可他從不把心裡的想法道與他人,隻是輕描淡寫,彆人質疑他他更不會解釋。
就是這樣,更多人才會誤解他。
當然,他也根本沒把那些留言放心上。
“我對她是真的。”他輕描淡寫地說,拆開麵前餐具,用開水仔細衝燙,推到旁邊的空位前。
他這一動作入駱興眼中,愈發感慨許西忱真是回頭了。
他也會這樣認真喜歡一個人。
江繪和陳蕪回來了,許西忱自然拉開旁邊的座位,示意江繪坐,她坐下後許西忱就將胳膊搭在她椅背上,從一種角度去看像是把她圈在懷裡。
場上的人都暗戳戳激動,這也太好嗑了!許西忱這樣對女朋友還是什麼時候的事?不對,他從來沒把女朋友帶來和他們吃過飯。
偏偏江繪渾然不知,安安靜靜坐在那。
她和他們第二次吃飯了,不同的是這一次身份變化了,這個身份好像更讓人信服。
“你們溜出來的?”駱興道。
江繪看許西忱一眼:“他帶我翻牆的,我踩他肩膀費了好大力氣才出來的。”
眾人都笑的前仰後翻,江繪感覺莫名其妙,問了句“怎麼了”,傅承禮大笑著說:“許西忱怎麼帶你翻牆?讓你踩他肩膀?”
江繪點頭。
“他潔癖!潔癖個大頭鬼啊!哈哈哈哈哈!”傅承禮笑起來真是凶猛,矜貴感瞬間消失。
她發懵,許西忱潔癖?
她認識他也挺久了,怎麼沒感覺到過?
許西忱沉著臉,對江繪說:“彆聽他們瞎扯,我沒潔癖。”
江繪沒說話,她再笨都該明白他是為了自己,更何況她又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