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 實在是……溫柔的讓人心驚!……(1 / 2)

彤雲 路痕江 3497 字 10個月前

“彤雲——”我拖長了調子,有些哀怨地喚著背對著我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的男人。

“嗯?”他好像突然驚醒一般,急急地走過來看我,“怎麼了呢?”

“我頭有些痛,幫我揉揉……”我皺起眉頭,彤雲馬上走到我身後,力道恰到好處地幫我按揉起來。但我還是感覺整個人不舒服……

“唉……”我望著窗外,歎了口氣抱怨道,“莊予弦真是令人討厭……”

明明長了一張這樣好看的臉,性格怎麼就可以惡劣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呢……!

當他湊在我耳邊說完那番話後,仔細地欣賞了一陣子我震驚的表情,才趕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快速接口道:“教主何必如此震驚,在下隻不過開個小小玩笑。”

小、小、玩、笑!當時,我望著自會麵以來一直麵無表情的莊公子臉上露出的溫和笑意,第一感覺不是驚豔不是震撼,而是想狠狠衝上去將它打扁!

還好我有足夠的自製力,在聽到他那句話之後還能維持著冷靜的表象將“商談”繼續下去。

身後彤雲的動作突然遲緩起來,我回過頭,瞥見他一瞬間微微蹙起的眉頭,不由開口問:“在想什麼?”

“如果……”他緩緩道,似是在斟酌用詞,眉宇間的神色有些凝重,“假如說……莊公子確實有那個意向呢?”

“你是說,他那番勸我謀反的話有可能是真的?”我微訝地望向他,他輕輕點了點頭。我於是轉過頭去,略略思索了一陣後便又釋然道:“那又如何?流清教與碧溪穀在關於渡雲樓的事情上已經基本達成了共識。如此,莊予弦此行的最大目的——起碼是明麵上的最大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麼?我可對他口中所謂‘有能力得到’的東西沒什麼興趣,不要理會他的試探不就得了。”

“說的也是……”彤雲略略舒緩了麵色,淺淺的笑著,一邊溫聲叮囑我,“不過,莊予弦此人不太簡單,教主還需小心為上。”

“所以才說他討厭啊……”

我之所以如此討厭莊予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性子讓人有些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十分難纏。

在關於合作利益分配的問題上,他幾乎是寸步不讓,偏偏他的態度溫文爾雅,禮節無可挑剔,讓人就算吃了虧想反擊也總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不過莊予弦,你應該明白,流清教絕對不是能夠隨意冒犯的!

有時候我真懷疑,這世間還有沒有人能夠忍受他這種綿裡藏針的性格——不過,這種想法在當天晚膳的時候就被推翻了。

雖說流清教與碧溪穀在有關渡雲樓的事情上意見已經基本達到了一致,但是許多細節問題還是要細細商談的。所以即使我萬分想把這位傾城絕世的莊公子趕走,也還是不得不維持著表麵上的禮儀好好款待他。

晚宴設在主壇專門用來待客的淩華廳,席間,莊予弦一襲白衣,又恢複了初見時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不過他好像咳得更厲害了些,蒼白的臉上不時泛起一陣病態的嫣紅,看起來虛弱到簡直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為了防止他過分俊秀端麗的麵容和緋然勝焰的雙瞳嚇到旁人,我隻要了幾個知道進退的席間侍候,不過當他們見到晚宴上的客人時,還是訝異到差點齊齊摔了盤子。

觥籌交錯間,我們繼續寸土不讓的利益爭奪,酒席幾乎變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流水般的撤菜上菜間,已是月上中天,冷冷的清輝灑滿了庭院,幾縷縹緲的月光滑進雕花鏤空的窗戶,映照出舞姬水袖輕揚劃落的一室芬芳。

突然有一人快步從後門走來,附在彤雲耳畔輕聲說了些什麼,彤雲的臉上露出微訝的表情,但接著又猶疑地望望我,大概是在考慮應不應該打斷我和莊予閒的談話。

“怎麼了?”我有些疲憊地靠回椅背上,低聲開口問。跟莊予閒過招竟讓我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這個人精明狡猾得簡直就像一隻狐狸,對於利益寸步不讓,卻又時時注意不拂了流清教的麵子。目光長遠能夠容人,然而必要時的犧牲卻也絕不手軟。如此人物……目光長遠處事謹慎,淩厲狠辣殺伐決斷。就連一向懶得關注彆的事情的我,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才有能力讓他屈居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