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昔伶 “和我溫一壺月光下酒,如何?……(1 / 2)

刺玫[合集] 雲樓一夢 4851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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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京城憐和易水奚關係如同兄妹的原因是這樣的。

那天從山上下來了一位仙師,人稱“昔風山人”。可知道他名字的人極少,但人們給他的威望極高——曾有一次瘟疫使得世間民不聊生,黎民百姓飽受痛苦。這時不知怎地出現了一位名為“昔風”的男子,他的出現結束了這場瘟疫,而他的名字也眾所周知,然而也隻有他曉得他不叫“昔風”而是兮風。

兮風下山後,轟動了眾人,不到一刻鐘就傳了個遍,為了避嫌兮風沒有露出他的真麵目,而是戴上了一幅極醜的麵具。

……

“欸,小憐。”一位婦人向屋內呼喊。

“來了,小姨。”京城憐很裡頭出來身上背著重重的包袱。我們要到一個地方。京城憐以她七八歲的小腦瓜想。趕路趕了許久,她們一句也沒有喊累,從早上到中午。

“小姨,我們還要走多遠啊。”京城憐終於發出心聲。

“快了快了,咱我們忍一忍就到了。”婦人扶摸著京城憐的小腦瓜,和藹地說。

這時一個黑影穿梭於竹林。

“憐,小心!”婦人將京城憐摟入懷中,“彆睜眼。”

京城憐緊緊閉上雙眼,不敢發出聲音,隻清清楚楚的聽到有人在打架,劍聲鏗鏘而響。聲音越大,她抓著婦人衣服的手就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

“我等昔風山人。”一位男子的聲音冒出。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嚇到小憐了,這次就算了,之前還想將小憐帶走。昔風?嗬,那位仙人可不想你這樣拐騙小孩。”婦人煩了,“滾,滾得越遠越好,小心我弄死你。”

這是京城憐第一次聽到小姨這樣。

十一歲。

京城憐在睡夢中再次聽到了三年前那樣的劍聲。

不,這次上次更大更令人害怕。

“彆讓他們進來!快!護住阿憐!”

京城憐聽到了小姨的嘶喊聲,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周圍黑暗極了,她怕黑,可她聽到了小姨的聲音,什麼也不知道的她從小姨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像死前的哀鳴。她怕,她更怕小姨從她身邊離開,那個婦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撲通!”京城憐從床上滾落下來。儘管有些疼痛,可她此刻也絲毫感覺不到了,嘴裡含糊:“小姨!小姨!你在哪?!”

婦人似乎聽到了小侄女的呼喚,道:“阿憐,彆出來,無論發生什麼永遠不要出來!!”

京城憐聽了話,腦子裡蒙了一圈。

“彆發出聲音!”婦人喊,

“什麼?她不在這裡,你們這永遠也不會找到她的!哈哈哈——”她大笑。

忽然一道血濺在了門上,留了道影子。

京城憐呆了,用雙手捂著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外麵劍聲,不,嘶殺不停。

“你是京城憐?”黑暗中傳來了三年前熟悉的聲音,“快跟我走。”

一隻粗大的手握住了地,她迷迷糊糊地跟著走了。

離開那座屋子,京城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彆看。”男子道,“那不是你該看的。”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些曾對她很友好的“親人”橫豎躺在那再熟悉不過的院子裡,血跡斑斑,她沒有被嚇到,死命的點著頭。

第二天清晨。

京城憐從夢中醒來。

“師父,小師妹長啥樣啊,我能進去看看嗎?”屋外的一位陌生男孩的聲音響起。

“不行,她還沒醒,還有她不是你的小師妹。”兮風道。

京城伶聽出了兮風的聲音,恐慌道:“小姨?!”

屋外聲音戛然而止,隨即門被一下破開。

“小師妹?你醒了?快,這是咱們門裡最好的粥,你要不要嘗嘗,可好——”“吃”還沒說出口就被東西敲了下腦袋,“哎喲——師父你又敲我,不知道敲腦瓜會傻的嗎?”

“哦,你不一直這樣嗎?傻了?聰明了?”兮風回道。

京城憐靜靜地坐著,腦子裡還存留著昨日的那個畫麵,這才回過神來:“你們,你們是誰?小姨呢?”

易水奚不說話了,麵前的京城憐傻傻的坐在那,嘴裡還喊著那個已不在人世的“小姨”。

“孩子,你可是京城伶?”兮風上前一步。

京城憐聽罷立馬應道:“我是阿憐,你們是誰?”

兮風摸了模她的頭,和藹道:“阿憐,我是昔風山人,這裡是我的居所。你的小姨她到了一個地方,那裡很好。”

沉默良久。

“小姨她是不是要我了?”京城憐並沒有要哭的跡象。

“不,她沒有不要你。”

“你是那位昔風山人?”京城憐問。

“是。”兮風一一回道。

“那……那我要成為你的徒弟?”她問。

“可以,這要看你願不願意。”他答。

京城憐默了一陣,斬釘截鐵道:“那我願意!”

“好。”

其實,京城憐早就知小姨已經離開了。

這一切皆是天命不可違罷了。

兮風悠閒的坐在那品茶。

“師父!這都正午了,我們可以去休息了嗎?”京城憐開始埋怨。

“好累啊師父!”易水奚應和。

兮風閉眼,將茶杯重重拍著棋台,水濺起,落地無聲。

“京城,易水。”兮風道,“過來,下棋,贏了我。”

“不是吧,又來!”他們異口同聲。

天落暮,一張枯葉飄落在地。

棋台上仍滔滔不絕……

“嗚嗚——”她跪倒在地,“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堪落目,劍從手摔落,哐當一聲,血沾染著劍,濺起。

悠悠傳來“沒有人願意像煙花一樣,亮一下就消失,沒有人願意……”

驚起。

“京城,你如何?”一人在旁問候。

“沒事,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罷了。”京城憐扶額搖了搖頭。

一股寒風吹起,雨點拍打到著竹樓。

“看來要變天了。”

笙歌再起。

“青帝長琴斷,白陵短笛碎,鮮血染白衣。”沉語響起。

“小橋流水畔,果然有煙火人家。”那人笑道,“京城,好久不見。”他踏門而入,手把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