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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川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接下了在床頭響得正熱鬨的電話,裡頭傳來一個成年女性略帶沙啞的聲音,且又極為親切:“小川。”
電話裡。
是母親生前的閨蜜張玲,她和藹道:“小川,那住得還好吧?”
遲川笑了笑,轉念說:“嗯,還行,玲姐。”
“那就好。我昨天見你老吃一樣東西……那道菜也是以住我和你媽一塊做過的。當初她老笑我是廚房殺手,手藝不地的萬分之……”張玲性格開朗,但也因為那年的事漸漸變得敏感起來,“啊,對不起啊,我不心又……”
遲川清醒過來,走進了洗漱台,麵不改色說:“沒事,都過去了。”
電話裡遲遲沒見回應,遲川便輕咳了一聲道:“玲姐,我下午3點的車。”
他抬頭看了眼手機上方的時間點。
“先不聊了。”
張玲此刻終於回過神來:“哦哦,那到時找人來接還是……”
遲川無奈:“不用,我認得路。掛了。”
“行,那路上小心。”
20分鐘後,遲川準時出了門。到以往常去的小販裡吃過早餐。想到仍有幾個小時,這段時間裡雖然肚子會有些微疼,但他沒有在意。進了一條街走到去往KTV的小巷裡便發生了嘔吐的現象。
繁華的城市上空,不時幾隻飛鳥掠過。
遲川仰天長望。現在所住的地方是他母親留下的,他早己成年,對母親的印象也隨著年齡而淡化。
“去趟KTV吧,”他想,“反正無所事事。”
來到那條熟悉不過的小巷,一股胃酸便翻湧而上。
“嘔——”
不知前方向時出現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嗤笑一聲:“喲,有了?”
這戲弄般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可是……確認不再吐時,遲川扶著左邊的牆:“你找死!”
充滿磁性的聲音貫穿小巷,好一會眼前那人才回道:“我沒那個膽。”
帶著一絲笑意。
遲川不經意間給了於卲一拳,眼角下殺氣滿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於卲現在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那拳揮去,遲川流了一滴淚,便隻是一瞬而逝。或者說根本沒有。他也不會為誰而打動那較強硬的可以冷漠任何人的心:“於卲,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遲川強忍著心。
於卲臉上火辣辣的疼,雙眸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我們不合適。”對方的臉轉向了一旁,方才揮去的拳頭已恢複了原樣,指問微微顏抖,這些連遲川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昨天,你……”於卲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問道,“喝了酒?”
遲川沉默著,眼睛仍然不敢直視於卲。忽然,他站直了身子。
“什麼意思? “於卲似乎忘了疼。
遲川沉默,雙唇動了動:“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我剛才一衝動就……”遲川歎了口氣,“我要離開這坐城市。你以後就彆再來找我了。”活音一落,他便邁開修長的腿能走出巷子,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湧而來。
砰!遲川的左肩被重重的摔在牆上!
“你持麼……!唔……”遲川忍著從左肩傳來的疼痛咬著牙衝罵。
“憑什麼,憑什麼隻有你能說這些!?”於卲沉著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怒火衝上頭腦,耳根開始發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沒控製好的力道捏疼了眼下人的臂膀,“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從來都是自己做決定,什麼都不跟我說,哪怕一句!憑什麼?!”
“於卲你冷靜一點!“遲川雙手推開於卲,聲音在微微顛抖,“以前,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們已經不可能了。這就是我的答案。”
於卲被推出去那會兒,腦裡有點糊塗,沒聽完他的話,回過神來,隻聽到了後半句,心裡又有點惱,卻又不知聽措,愣在了原地不動。
緩了一會兒,遲川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這是怎麼了?”他捏著鼻梁開始苦惱,一片空白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方才的細節——遲川幾乎是咬著牙將那句話句句斟酌出來的,一雙本來很好看的眉擰在了一起,還……
“不好!”於卲衝出小巷,每走一步就會回想起曾與遲川相處的時光。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舊症又開始發作了。
離那家KTV不到幾米的路,一夥人正在熱熱鬨鬨地圍成了一圈,於卲快步走去,邊走邊不顧身地推開人群厲聲道:“都給我讓開!!”
隨即一聲聲低罵傳來,於卲沒心情理這些,眼下,遲川緊緊捂著肚子痛不欲生的縮在地上,連是誰喊他名字也不知道。
“遲川!遲川!!醒醒,彆睡……”
遲川緩緩睜開雙眼: “不是他啊,我果然還是想多了……”
數室裡
“哈哈哈,於哥,你能耐啊!”班上的男生團團圍在了一起。一名男生拿著剛出爐的貨單,指著上麵的最頂端,肆無忌憚地拍桌大笑。
被圍著的那人隔著兩個位置衝著遲川咧開嘴角,帶著一絲匪氣。
“傻瓜。”遲川打心底裡哭笑不得。
下課後,遲川一如即住的走到於邵的書桌前敲了敲,笑著:“一起?”
於卲一麵嫵媚的回答:“好啊,男朋友。”
“彆鬨,校門口開了一家奶茶店……”遲川無奈,轉念又道,“要不要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