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番外篇:民國舊影(2 / 2)

刺玫[合集] 雲樓一夢 3737 字 11個月前

於卲:“???”

張玲見了遲川欲哭無淚說:“我的大乾兒子!!

遲川被摟的緊了說:“張玲?”

“什麼張玲,叫媽!!”

於卲:“……”

番外年味.

桂花入簾,卷西風。

碼頭那邊烏雲黑壓,像是要下大雨。

上海浦東商業街人流來往密集,歌劇院又名霧雲樓,遲川背靠窗邊聞著滿園的桂花香味。

福子在園子裡領了師父的訓,捂著後腰,準備上樓睡回籠覺。

於卲逮著他道:“去後廚拿點新進的糕點。今日嗜點甜點。這不快過年了,回頭給你發雙份紅包。”

福子麵露難色,欲哭無淚:“這究竟造的什麼孽。攤上這麼個主。”

於卲八麵玲瓏,察覺到了福子的一絲不滿,道:“怎麼,不願意?”

福子心上這般想著,仍然照著做了。他當即換上假麵笑容,道:“不敢不敢。”

張玲拉著遲川哥兒長哥兒短的。東瞧瞧西瞧瞧,巴不得天天都是她的乾大兒子。

江緣和張玲強強聯手也跑後廚舉起菜刀打算犒勞一下遲川。

前一秒還是熱熱鬨鬨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於卲和遲川兩人。

於卲今早畫了戲妝,隔著幾堵牆仍能隱約聽聞戲言。

《霧雲樓》再現江湖,浦東大道交叉口人流擁堵隻為目睹這經典一幕。可惜各大姥爺沒法享福,於卲為彌補過失,加戲一場。

倒也可以攬回霧雲樓流失的商客。

但不乏有人唏噓感歎。

“這霧雲樓啊,能看到的人不多。我聽坊間傳聞,各式各樣都有。要求這真版本,還得親自看啊。”

“是啊是啊,榮少爺今兒可趕早就座,重金要了前排位子,隻為了與大家共睹為快啊。豈知世事無常,趕不上時候……”

此刻外頭就下起了大雨,四合院裡頭雨水成簾,遲川透過紙窗,昏暗發黃出影。

“罷了罷了,今兒加戲一場。大雨不如就這樣結果了罷。”

“哈哈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今兒了。”

……

遲川盯著案子前的青花瓷,枝上的紅梅又落了一瓣。他起身回顧園裡,不料對上了某人的目光。

於卲正趕著下一場戲,臉上描紅尚未來得及卸下,鏽滿牡丹的戲服紮起了裙尾,撐著紅傘相視而笑。

“《霧雲樓》姥爺們個個都指名要看。隻是我總在想,它沒補完的後戲要如何起筆。”於卲眉間神采飛揚,“不然,將軍替我寫下後續如何?”

四合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遲川那木窗子下種著滿牆的薔薇。

雨珠順著葉脈而下,打在於卲的紅傘上。

遲川微微抿嘴,舔了舔有點乾裂的嘴唇,摘下了印有軍徽的帽子。他打趣道:“戲班子缺人了啊?我這個客卿可沒這麼好請。”

“不打緊,這場戲就隻能你寫。”於卲沒順著他的話題,敲定道,“我來演。”

雨越下越細,先是飄了不少進窗。

遲川退役返鄉前落下了一身病,雖然都是不打緊的小病,但積累起來就這不能染那不能染。這雨就來得不是時候。

遲川身子發涼,捂了捂披風,笑而不語。

於卲長久凝視,忽地想到什麼,折回廊裡,留下句:“這雨天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小福子在壁爐旁添了點柴火,彆著了涼。”又隻身抽不到空隙,取出胭脂在額間點了幾瓣花鈿,換了裝束上場去了。

臨近年末,張玲想著法子與各大留洋閨秀小敘一番。

屋子裡便擺著兩桌麻將,鬨鬨哄哄的。

江緣不好這賭坊遊戲,在裡間裡磨著胭脂細粉。滿心盤算著立春化點什麼妝才好。

福子要過了年初三才能回鄉下看望婆婆奶奶。這會閒散,見江緣平易近人對妝容有頗有些了解就和著斟酌著那一款色號襯人白。

“來,碰一個!”

“欸,這次幺妹子輸了啊!”

“那就罰她……明年找個男友,結婚生子,認咱們當姑奶奶!”

“這想法不錯哈哈。和著不得做我兒子當童養媳啊,大家說是不是?”

這話裡頭的幺妹本是程家千金,學識頗高,在西洋摘了個博士學位回來,年齡也不小了。

她被在座的姐妹們這麼一說臉也不紅。

說笑裡就開始有人揶揄了,順著藤說下去:“張姐,你家乾兒子呢。還沒見過,現在各位有空,怎麼不讓出來見一麵啊。”

“害,我都沒好意思和他熟絡起來,小子軍隊久了,要麵子。”

話語間,張玲往前一攤大聲道:“胡了!!”

華燈初上,家家都有煙火氣。

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