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旁的沒有躲避的方含舟挑望過來道:“先生,今夜您似乎沒有邀請函怎麼也不請自來了?”
那人高大魁梧,右手住拐杖,另一隻手套著白色歐美手套禮貌地對女性紳士鞠躬:“方小姐,您錯怪了。局子裡忙的不可開交,孤某想誠心的請求您回去。”
說完,陣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威壓這整個府邸。孤莫尋表麵紳士風度,而這全是烏壓壓的軍人,手裡對著的搶可不是這麼回事。
方含舟沒穿鞋,從鋪著滿地鵝卵石的地麵站起,白裙尾的一側全被浸濕,她擰了兩下,池水從她嫩白的指縫間滲透出,滴答幾下。她弓著腰將耳邊微黃大卷的發絲挽入耳後:“您真是不留情麵,可是我的高跟鞋落在了薔薇叢裡,可以幫我找找嗎?”
孤莫尋皺眉,欲言又止。
你帶槍你tm說什麼都對。
方含舟微笑:“這要孤統領去,誰也替代不了你。”
池朔躲在牆後,探出頭來瞧了一眼,隻見孤莫尋安撫身後的躁動的軍士,繞過方含舟輕步從含苞怒放的薔薇叢裡拎出一雙高跟鞋。池朔眼輝移速,拉扯出一道微光:“請您彆動。”
孤莫尋定在了原地,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怔怔的杵著。
黑壓壓的軍士看不到孤莫尋,也不敢違背命令。鎮守著府邸的每一個出口,隻有少數幾個在孤莫尋身邊的副將看著方含舟。濯枝眉頭緊鎖,對逍梧說:“統領怎麼還沒有出來,那女人……”
逍梧思索一番,與濯枝異口同聲:“糟了,被耍了。”
他們快馬加鞭去了薔薇叢裡尋覓孤莫尋的身影,卻空無一人。
泳恩在方含舟身側,沒忍住地說:“方小姐,你那都不許去。留在這裡便是你為監察局贖罪了。我們會對你負責,這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是啊,我欠了你們監察局的合同違約賠償金,理論上我也算是你們的局長,你們應該聽從我的命令才是。”方含舟斟酌著字眼,在她雲淡風輕地吐露她那極其魅惑的成熟女性的聲音時,泳恩這個小士兵早已被嚇得毛骨悚然,後背和兩鬢都冒著冷汗。
泳恩從骨子裡下意識地防備他麵前危險又迷人的方含舟。
方含舟眯上雙眼,看著泳恩的眼睛,月光下的她膚色冷地像個死物,她調戲般笑道:“比起那些虛名給予的束縛,我更熱愛的還是自由。”
“小將領,狡猾的狐狸若是想跑,你們又有誰能捆得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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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池朔拖著早已被五花大綁,眼睛上罩著黑布的,卻無法動彈的孤莫尋,狠心地將他扔進了圓丁照顧薔薇而搭建的瓦舍裡。
刻著薔薇紋路檀木門裂口裡泛著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了池朔的肆意張揚且帶著光發絲上。
孤莫尋蒙著眼,透過黑布裡僅有的微弱光亮,很快的認出了池朔,也就是方含舟——他的前任局長的弟弟。
等外麵巡邏的軍士離開,池朔的食指和中指指尖摩擦,在清脆的響聲下孤莫尋意識到了被鎖的喉嚨能張嘴說話了,合著的唇分開,渾厚乾啞的說:“你是方小姐的弟弟池朔對吧?”
“那又如何。”池朔說,開始把玩剛剛從孤莫尋肩胛掏出的手/槍,他環繞在食指兩圈,又回勾至手心,對準了孤莫尋的眉心。他說:“你們監察局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倒有點可疑,除了這把老舊式的搶,你渾身上下毫無攻擊力,連最基本的異能都沒覺醒,是怎麼混上副統領的位置的?”
“孤統領,我查過你資料。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裡的廢物罷了。殺死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孤莫尋咬緊牙關,此刻搶口抵著他的額頭,他道:“池朔,你不敢殺我。”
孤莫尋隔著一層布看他。池朔握緊的手槍微微放下了一個弧度,但不久又重新置於孤莫尋的額間。
池朔笑道:“副局,放一馬都不舍得?”
孤莫尋依舊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小木屋久無人打掃,早已沾了一層重重的灰,揚起後有些嗆鼻難聞。瞬即屋間寒意撲襲而來,池朔一把將他摔倒在地,轉身便離開了木屋,濯枝等兩人已然在外等待。
因知來時孤莫尋對他們的囑咐,並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的池翔活像個異端。
“異能冰封侍續半小時,冷卻cd40分鐘,你們打持久,不要硬戰。”孤莫尋說,
(待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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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放個尾聲預告」
日落西山,橫豎長著的藤蔓籠罩整座鐘樓,古老而又神秘。它建在樓道深處,不往裡探索就無法知曉的天外天。池朔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夕陽沿著屋簷打在那綠得岑寂的石牆上,泛著澄黃的餘暉。
池翔低身向下看,風此刻輕撫著他微長的烏發。
月光傾瀉的水窪被高跟鞋踏碎,方含舟站在樓下,抬手將淩亂的發絲婉入耳後,仰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化了淡妝,抿起薄唇微勾嘴角,池朔也不禁對她笑起來。此刻她微張嘴像在呢喃著什麼。
傾刻間,她幻化成蝶,成群地向天窗中緩慢煽動翅膀,飛過樹蔭變成自由莽撞的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