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與生活 蔣野特意著學校寫了一……(2 / 2)

困於囚籠 檢知 5416 字 11個月前

蔣野猶豫了一下,用手抓了抓書包帶,他不知道為什麼蔣期會出現在這裡,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背心,顯得他的身材十分健碩,蔣期的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看著像是路過一樣,然後順便在這欣賞一下大街的風景。

蔣野看著蔣期,臉上是不解與茫然,但蔣期也隻是與他對視一眼,然後繼續去看他的大街。

蔣野心裡鬆了一口氣,低著頭走了。

蔣期看著走遠的人影,臉上平平靜靜,然後起身跟在對方不遠不近的距離。在親眼看見蔣野回到家後,蔣期才不緊不慢地從暗處拐了出來。

他看著那個上了年紀的舊屋,他感覺整個人都在抖,陰冷的感覺從骨子裡散發出來,他感到腦子一陣眩暈。

他狠皺著眉,扶著牆,勉強深呼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有點無法麵對。

這幾天沒事,蔣期去周圍其他的工地看了,與他乾的工資差不多。他還到附近的餐館還有各種各樣的店都去看了,結果都不如人意。而且有的工作,還需要身份證,蔣期在這裡就是一個黑戶。他不想進派出所被談話。

所幸,這次停工不是很久,隻有短短兩天,蔣期又回工地了。這次的貨是一批做好的玻璃擺件,看著很漂亮,但重也是很重。

而且還得輕拿輕放,摔壞了是要賠錢的。蔣期中午工作在旁邊坐著休息。就上次一次他的水被人加了東西,他後麵直接把水杯放在了監控下,果然沒有再出什麼問題。

工人們吃完午飯,難免嘮一下,然後自然而然就提到了梁老四他們。

“聽說,梁老四現在不好過啊,他去了鐵廠那邊,那邊的工頭更吃人血。老是要他們加班,梁老四估計也是年紀大了,我上次在買藥的時候看見他了,直接買了一大瓶藥酒。估計是那腰啊……”

“他老婆還病著呢,那個什麼……什麼癌,那醫藥費高得離譜啊!”

“唉,誰不難呢。都難……”

耳邊是工人們的唏噓聲,蔣期喝了一口水,聽到那幾個大哥叫了他一聲,也許是看蔣期年紀小,聯想到家裡的兒子的緣故。

那個大叔忍不住提醒蔣期;“小蔣啊,那天的情況其實不怪你,是梁老四自己沒沉住氣。你隻是拉架的,我們這兒的人一起工作太久了,都有感情了。那工頭被鬼迷心竅了,你彆和他學啊。”

大叔就是上次蔣期在那訂盒飯的那個大叔,頭發白了一半,正在地上摩擦他腳後跟的老繭,一張臉上都是滄桑。但他是笑著的,是那種老實人有的憨厚。

蔣期沉默了半晌,“嗯”了一下,算是回應。那大叔瞬間就笑得更開心了,帶著長輩的鼓勵拍了拍他的肩。

“老李,乾活了。”有人叫了大叔一聲,大叔應了一聲,歎了一口氣,起身穿好鞋子,慢慢向前走去。

貨物實在是太重了,長時間的壓迫身體實在承受不住,就連蔣期這種小夥子都覺得有點吃不消。蔣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太累了。

他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每個人臉上都是疲憊,但都在咬牙堅持。但行動變慢了許多,每一步都像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一樣。

工頭大概是顧及那天的反抗,還是其他什麼事情,竟然沒有嗬斥他們,隻是不耐煩地要他們動作快一點。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但聽工頭說,這批貨還要十幾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這幾天蔣期他們都必須要搬這種貨。

也許是長時間的壓迫,蔣期發現自己的腰酸得特彆厲害,差點就站不起來。老李看見蔣期在用手錘腰,他忍不住提醒,“去買點那個藥酒,洗完澡用手搓到發熱,這樣能緩解。”

蔣期點點頭,沉默了一會說了一聲謝謝。老李爽朗地笑了笑,看著挺高興的樣子。蔣期彆開臉,沉默著不說話了。

他按老李的提議去了附近的藥店買藥酒,店員像是習慣了,不等蔣期說要什麼樣的藥酒,就拿出一瓶。頭也不抬地說:“跌打的,乾體力活用的。”

蔣期剛想說的話,一下子全部咽進了肚子裡。蔣期剛想掏出錢,就感覺身體被猛撞了一下,腰被狠狠地撞到了,酸和疼混在一起,蔣期彎下腰,臉上一時間露出痛苦的表情。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勁,他看向旁邊,罪魁禍首正一臉得意地倚在旁邊。

蔣期認得這個人,是那天那個江盛。身材健碩,整個人有點吊兒郎當的,年紀卻是和蔣野差不多,長相是那種很討女生喜歡的模樣。

蔣期不用想都知道他是為了那天的事情,他平靜地看著江盛:“有病?”

蔣期站起來,平視著江盛,江盛臉上露出嘲諷,“有病的是你吧,怎麼,來買藥了?!”

還不等蔣期說什麼,他臉上都是惡意的一字一字地說,“哈,巴,狗!”

蔣期沒有理會,他彆過視線,然後平靜的走上前和店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需求。

江盛的臉上先是愣住,而後見蔣期直接忽視自己,他直接衝蔣期叫嚷,“陳扒皮就應該被狠狠教訓一頓!你幫他,不是巴結是什麼!老子最惡心你這種人!惡心!”

蔣期看著他,沒有動。眼神深不見底,江盛感覺自己被看得毛毛的,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蔣期平靜地說:“拿自己的錯誤歸結到彆人身上,惡心的是你。”

說完把錢放在桌子上,店員已經心驚膽戰地在旁邊看了好一會了,他戰戰兢兢地看著,怕他們殃及池魚。

此刻看危機解除,才慢慢地吞了一口唾沫,給蔣期找零。

江盛被說得當場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反駁,但好像又說不出什麼,所以他煩躁地撓撓頭,指著蔣期:“少他媽狡辯了,明明是你……”

他剛想攔住要走的蔣期,就聽見蔣期忽然停了腳步,江盛趕緊急刹車停了下來,臉上都是不爽,剛想罵蔣期有病,就聽見蔣期平靜的看著他,眼睛裡卻是冷的深不見底的,問他:“我的水杯是不是你弄的?”

江盛被他的問題問蒙了一下:“什麼水杯?”

蔣期看了一眼江盛臉上的茫然,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不理會江盛的對他的罵罵咧咧,直接就走了。

江盛看著走的人,忍不住罵了一句:“拽得像二五八萬似的,看我哪一天不弄死你!”隨後,走到櫃台對店員說:“要一瓶藥酒,跟剛才那二百五一樣。”

店員一言難儘地給眼前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拿了藥酒,然後默默地目送對方在罵罵咧咧中走掉。

晚上,蔣期艱難地在洗完澡後,自己擦了藥酒。回到宿舍後,其他的人也回來了,其中那個年輕人一進門就立即捏著鼻子,皺著眉問:“什麼味道?”

然後,他看到了放在蔣期床底的藥酒,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去洗漱了。蔣期鬆了一口氣,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和彆人有什麼衝突。

水杯的事情不是江盛,江盛雖然脾氣暴躁,但看他的表情確實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雖然隻有一次,但一想到自己身邊有這種做小動作的人,蔣期就感覺到冷意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