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 有一個人等了她好久(1 / 2)

困於囚籠 檢知 3517 字 11個月前

一晚上沉淪的後果就是,蔣野的那處發炎了。蔣期看了一眼體溫針,還好,沒有發燒。他有些自責,把蔣野用被子裹好,就急匆匆地出了門。屋子一下變得格外安靜,蔣野慢慢地睜開了眼。

如果說昨晚是極致的瘋狂,那麼現在就是極大的羞恥。蔣野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全身上下也都是曖昧的痕跡。

隻是……心卻是滿的,貧瘠的土地開出了花,失去的情感彙聚一體。他細細地回味著昨晚的瘋狂,越想臉越燙。他忍不住翻了一個身,卻不小心扭到了腰,疼得他齜牙咧嘴。

蔣期很快就回來了,雖然蔣野不怎麼願意,他最後都被迫趴在了床上……他尷尬地趴著,身上傳來異樣的感覺,蔣期就在他的身後,用棉簽細細地給他上藥。他的手法很輕,但藥膏很涼,觸碰到他的時候,他的全身抖了一抖。這個過程羞恥得讓蔣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蔣期倒是很是自然。

蔣期熬了粥,給蔣野請了假後,周進的電話打了進來。靳安辭職了,過不了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蔣期沉默了一會,電話那頭的周進問他:“要不要問點什麼?”

“要的,我約一下她吧。”事情還未全部水落石出,他需要知道一些細節。

周進似乎很是無奈,“好不容易招了一個能乾的,又要走了。以後你也要走。都走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是長長的歎息,蔣野在旁邊聽著,隻覺得有些惆悵。昨晚蔣期都把事情告訴了他。人們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隻是當你遇見了美好的人才覺得分離是如此遺憾。

靳安的車票定在了三天後,這幾天她要把租好的房子退掉,還要聯係人把買的家具退掉,這個過程麻煩又心累。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蔣期和她商量了一下,把見麵的時間約在了她離開的前一晚。

奶茶店忽然少了一個人,那些特地過來看靳安的小姑娘顯得很是失望。在得知以後她再也不回來的時候,更是有小姑娘失魂落魄地走了。

周進顯得很是平靜,相處的時間不多,他倒是沒那麼深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麼看待靳安這個人。靳安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尷尬,所以不得不走。周進有些慶幸靳安能主動離開,不然她要是在店裡,估計得很尷尬。

隻是蔣期和他說了靳安本來已經租好了房,現在不得不賠錢退掉的事情後,他又沉默了。

蔣野聯係不上紀玲,她大概也要時間去消化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這兩天的生活忽然就回到了以前,蔣期上班,蔣野上學。兩個人都有些感慨,原來這段時間他們都活得如此精彩。

時間很快就到了和靳安見麵的那個晚上,地點還是在“白夢之年”。

外麵一輪彎月掛在天上,雲不多,天顯得格外空曠、高遠。蔣野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發呆,周進正在鬥地主,鬥地主的背景音樂讓安靜的奶茶店的氣氛不那麼沉悶。但是他也顯得心不在焉,輸了一次又一次。

蔣期看了看時間,去到門口,給門開了一條小縫,等待著靳安的到來。

炎熱的夜晚,空調外機不斷運作,白噪音聽得讓人昏昏欲睡。終於不知道等了有多久,門終於被推開了。

蔣野抬起頭,和蔣期對視上。周進把剛好輸完一局的遊戲給退了出來,發燙的手機被他隨意地扔在沙發上,他看向風塵仆仆的靳安,開了口,“都弄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靳安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眼睛裡麵也有血絲。她的頭發也是淩亂的,但這並不顯得她邋遢,她依舊是那種雌雄莫辨的臉,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靳安看到了蔣野,她向他露出愧疚的笑容。蔣野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很難笑得出來。隨後他也不勉強自己,轉過了頭。靳安低著頭,身上不見了那些自信的光芒。

“要問什麼?”靳安看著蔣期,笑了一下,隻是笑得依舊很是難看。

“不急。”蔣期去冰櫃拿了一杯奶茶出來,放在靳安的麵前。靳安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抬起了眼,眼神微紅,“謝謝。”

喝了一口馥鬱的奶茶,靳安終於有了開口的勇氣。

她爸進去後,她家所有值錢的東西被收走,她媽媽早就在她的時候去世了,外公家和她的關係十分冷淡。牆倒眾人推,平時那些時不時上門找她爸辦事的親戚也對她避而不見。她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她的人。

除此之外,巨額的債務從天而降,債主們步步緊逼。她從備受寵愛的小公主,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除了這些外在的壓力,她還要忍受精神上的痛苦。從前那些看起來和善的工人們指著她說她是黑心鬼。巨大的輿論也傳到了她的學校,她被迫退了學。準備了許久的留學也被拒絕了,她的夢想也就此灰飛煙滅。

她一個人徘徊在已經進不去的家門口,幾乎崩潰。最後她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調節情緒,去見了她的父親,那個從前精神抖擻、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幾乎是一夜白了頭。他悔不當初,在他唯一一個女兒的麵前痛哭流涕,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