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嘴軟,這話確實不假。
就算現在的複習時間再緊張,大多數的人也隻能是把時間往晚了延,而難以往早了趕。我和紀豐來到食堂吃早飯的時候,人還是沒有多少。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考試哦。”
“也不是。”紀豐一如既往的喝著白粥,而我在他的影響下也養成了早上吃雞蛋的習慣。
“那怎麼沒見你增加複習時間?”
“我月初就開始複習了,我不適合現上陣現磨槍,那樣我會緊張。不像你那麼高效。”
“我可不高效,最近都睡不好了。”
“是嗎?我覺得你總是看起來很悠閒的,但什麼都做的很好啊。”
是嗎?在紀豐眼裡,我居然還是個“有為青年”。我真要反省一下,我這半年都做成了什麼事,社團嗎?是參加了一個,發過幾篇稿子。體育會跑賽勉強得了個獎。還有什麼?嗯,我不過是不求上進,就顯的悠閒一些吧。
吃完早飯,一起去教學樓,天有些陰沉。
紀豐抬頭看了看鉛色的天空。“這回該下雪了吧。”
“你家那裡是不是早就冰天雪地了?”
“嗯。特彆漂亮。也特彆好玩。”
紀豐的家鄉有多遠?他是我第一個接觸的東北人,跟電視裡那種粗獷豪放的漢子真是搭不上邊,不過“東北人都是活雷鋒”這句話在他這裡確實很貼切。直到現在,一聽到某個人是東北某省的,我都會產生一種好感,你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經曆,隻因為你接觸的第一個人出色就對他來自的整個地方都產生了好感。
……
生命裡在北方過的第一個雪天終於在夜裡來臨。
一早起來,窗外就白了一片。走下樓,盛開著雪花的樹下有男孩子女孩子在興奮的拍照。
“你們那裡不下雪嗎?”
“也下啊。隻不過很快就會化掉。”
“這裡也會的,東北也要到了山區,才能整個冬天都白茫茫一片。”
“那很可惜哦。我們去轉轉好不好?”
“好啊。”原來他也有這樣的想法。
無可救藥的我,為了這一瞬的默契也開心不已。
轉到某座老舊的樓前麵,有一處未經破壞的雪地。
“我們拍雪人。”紀豐說著踏進雪地裡。我就開始團雪團。
“不用團雪團,拍雪人,像這樣。”紀豐說完就給我做示範,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雪地上。
我朝他走過去,他起身之後,地上就是一個他的身印。
我躺到在這個“雪人旁邊”,甚至牽到了它的手。於是,雪地上出現了兩個牽手的雪人。
我很滿意這個圖案,“像不像一對情侶?”
“嗯。”紀豐點點頭,“不過是兩個《太》字。”
“太?”
“嗯。我小時候和一個夥伴一起玩這個遊戲,我說印個大字,他說應該是太字。”
這應該是我從紀豐口中聽過的最限製級的笑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