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Love 15 陽光溫暖而無言……(1 / 2)

身在愛中 蘇展 3581 字 10個月前

陽光溫暖而無言

在醫院的這一天可謂是我曆經的最長的“一天”了,從早上6點開始,一直到次日的晚上接近12點才睡,然而卻是幸福的一天。我不知道我心裡的真實想法為什麼會這麼醜陋,我明明應該因為紀豐受疾病折磨而痛苦才是,但我的內心卻被喜悅占據,因為紀豐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在這之後我看過一部同性題材的電影,內容沒看太懂,但其中有一句話卻讓我記到如今,那是一位男主角說的話“你受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因為另一個男主角受傷的時候每天都要接受他的照顧,他們內心間本來存在的感情隔閡都在那一段養傷的日子中暫時隱匿了,相親相愛的相處成了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事。

所以看來,我這種變態的想法也是有些“人之常情”的是嗎?

正如我一貫相信的那樣,上天不會讓所有事情都完美,一定會留有一些遺憾,我昨天幸福中的一點兒遺憾就是紀豐的家境。

這是另一個不可理喻的想法。紀豐的家裡經濟條件好,這是一件好事,但我卻寧願他真的是個窮小子。與紀豐的交往中,我其實一直把自己擺在了一個主動的位置,甚至一個更有控製力的位置上。我不會因為窮富而改變對一個人的尊重,但在某種程度上,我確實因為紀豐的“窮”就把他擺在了一個弱勢的位置上,而把自己放在了相對強勢的位置上。這是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嗎?還是那種所謂的“男人的控製欲”?或者僅僅是我一人的扭曲的想法而已。

希望紀豐的秘密僅限於家境這一個而已吧,我不想他再複雜,因為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他了。是的,我是在說愛,在說我單方麵的存在於意識中的愛。

手術後的第二天,我和李信一起去的醫院。他聽說紀豐動了手術之後緊張得不得了,讓我對自己那個變態的“幸福”想法的罪過感又加深了一層。李信這樣才是真正愛著紀豐的表現吧?不知道他是和我一樣明白了自己的性取向而在玩危險遊戲,還是真的就隻在做朋友,抑或是遊離在友情與愛情之間某個自己都沒發覺的處境上。

我就和這個“情敵”一同走在醫院的走廊裡。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當成是情敵,對我的友好難道也跟我對他的友好一樣是裝出來的?同樣是並肩而走,我同樣是不知道近在手側的另一顆心在想些什麼。

“你們來啦?”紀豐還是有些虛弱,整個人都有些蒼白,笑起來沒了往日的稚嫩,但卻更加好看,在我眼中。

李信坐在了離紀豐更近的位置上。我不地道的把他當成了客人,而把自己當成了紀豐的家人,所以讓著這個來探望的客人。

我們聊了幾句,門口就吵鬨起來。

“老師,您怎麼樣了?”是女孩子的聲音,而且是五個女孩子。

紀豐有些驚訝,“你們怎麼來了?”

所來之人就是紀豐的那五個學生,我記起來紀豐手術那天手機放在我這裡,有個他的學生發短信問道題,我就回說紀豐身體不舒服暫時不能幫你解題之類的,可是她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呢?紀豐也提出這樣的疑惑,一個女孩子解釋說:“我爸爸在這家醫院啊。”

“你爸爸也生病了嗎?”

“老師”,女孩子嘟起了嘴,“你忘了我爸爸是這裡的牙科醫生啊。”

“你們不用上課嗎?”

“您在醫院裡,我們怎麼上得下去啊?”另一個女孩子眼圈紅紅的說。唉,做女孩子真好,可以名正言順的說出這樣的話。

於是,病房裡熱鬨起來,走進來的護工也被快樂的氣氛感染了。

……

紀豐住院這些天,寢室變得有些冷清,我知道不止是我感到了這種冷清,老江與韓聰也必定感覺得到。否則,同樣是下軍棋,他們兩個不會總也提不起興致。

“快一點兒啊,再等一會兒我都要忘了到誰下了。”

“我不得想一想。”

“想什麼啦,又不贏天贏地的,你思考一步棋的功夫,我都能和紀豐下一盤了。”

經不起他們兩個吵,我也確實無聊,“下完這盤,誰和我來一局吧。”

“好啊。話說好久沒跟你下了。”老江終於思考完了剛才那步緩慢的棋。

“我和室長玩。”

“誰贏誰和室長玩。”

於是,我跟贏家老江玩。

“室長,你不用讓著我。”

我苦笑,“我是真的沒讓著你啊。”

“嗯?那你怎麼就知道吃棋子啊。”

沒辦法,平時都跟紀豐玩這種棋,受他的影響,我幾乎什麼棋路都不算了,隻知道吃。

……

“哈哈。幾天沒見你棋藝見短啊。”紀豐臉上的血色恢複了一些,笑起來有了往昔的模樣。跟你比我還不至於是棋藝見短啊,分明是隻顧著看你了。我是第一次陪做過手術的病人,真的驚訝於手術對一個人的改變,不是指內心,單從我膚淺的眼光來看。不恰當的比喻,像一根草脫水之後再浸入水中,慢慢的鮮活過來,而我喜歡這漸變的每個階段的樣子。

“輸了不用這麼走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