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拿著水果刀興奮的舞來舞去,估計她手中的那枚可憐的蘋果一會兒自己嚇得就要脫皮了。坐在她旁邊的,是那個倒黴的女生,跟笑笑完全兩個類型的,安靜得很。
“你怎麼不說話啊?”笑笑問她。
我估計她本來就不愛說話,可是她說:“還沒從驚嚇中恢複過來。”
“彆怕。那些臭流氓,你弱他就強。”笑笑開始狠狠的削那枚可憐的蘋果,“我原來也遇到過,也是一個死變態,當時嚇個半死,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丟人,要是再給我遇到,非把他拍飛了不可。”安靜女萬分仰慕的看著胡說八道的笑笑,聽得還真是專心。
笑笑削好了蘋果遞給我,還拿著那條完整的蘋果皮跟我炫耀。
一條完整的蘋果皮!某個下午的記憶又回來看望我了。也是在病房裡,有人說要和我比賽削蘋果,結果成了切蘋果,嗬嗬。
“你笑什麼?”笑笑問我。
我咬了口蘋果,“真甜。”
我真是一個過於貪婪的人。那時候,我想有那麼一個美好的下午都可以安慰半生的,現在卻因為分離就無法忍受。他原來是猶豫著選哪個專業的,是不是就在我夜不歸宿的時候下了最終的決心呢?我止不住去想,雖然這種可能不太現實。就算是這樣,我也認了,因為我得到了些彆的補償——笑笑的心病痊愈了。而且,她來了個大轉折,她現在不知死活的恨不得能遇上幾個流氓。
笑笑的學校女生居多,而且一直以盛產美女而著名。所以,各種各樣的流氓都在那個學校聚集。要不是笑笑跟我說,我還真是無法相信,就連她們的教學樓裡時常都會有暴露癖的人出沒,更彆說一些隱秘的角落了。笑笑現在立誌要成立一個女兵社團,用武裝來保護自己,讓大家在惡劣的環境中長成鏗鏘玫瑰。
我以為她就是說說,但她的社團真的就成立了起來,不過搞得跟犯罪團夥似的,大家都以練就鋼筋鐵骨為己任。我後來去觀摩過一次,唉,那些漂亮的花朵啊,不是對著沙袋拳打腳踢,就是在泡沫墊子上滾來滾去,最斯文的就是一群人在電腦上玩格鬥遊戲,笑笑說鍛煉一下勇氣,然後我聽到那些嬌柔的聲音都是“打他!殺他!”可憐他們未來的老公了。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左右,我就出來了,這麼說,跟刑滿釋放似的,嗬嗬。我和笑笑終於又回到了從前,或許比從前還潔白,那是前所未有的潔白啊。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但願。日子向前,不能總是想著回到過去,如果你也時常有這種想法,或許就是時候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
……
我們學校的軍訓本來就20天,還是把開幕與閉幕都算上的,我已經耽誤了10天,也不打算跟著訓了,再說身體上的傷也沒好利索,就跟著報道小組混了,每天拍幾張照片,寫篇稿子什麼的。
有人說世上最珍貴的事情就是得不到與已失去,還真是有道理。老江他們每天訓得累死累活的,在我看來居然還有幾分羨慕,想著自己都沒機會參與。特彆是看著紀豐穿著軍裝的樣子,我簡直是有些愛上這種迷彩了。
軍訓這段時間是我們住在一個寢室裡最後的日子了,然而,什麼特彆的事情也沒發生。
每個人都退下了迷彩服,開始收拾行李箱,還是什麼特彆的事情都沒發生。
我去車站送的紀豐,直到載著他的火車轟隆隆向東北而去,還是什麼特彆的事情都沒發生。
記起《不見不散》裡那一幕,兩個人本以為會再見的,結果再見的時候已是風燭殘年。當時,看電影演到這時,那個心啊,用紀豐的家鄉話來說是“拔涼拔涼”的。雖然那是電影主角做的一個夢,不過還真是讓我產生了一點兒陰影。那時候就開始想,生命中真的會有一個人與自己的緣分剪也剪不斷嗎?還是,上天安排的巧合用儘之後,就連見一麵都沒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