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chapter1【3】心火燃燒
酒店的時光很讓人陶醉,尤其是高級酒店。比如我現在在的這家酒紅色為主的西餐廳模式的酒吧,濃鬱的女人香味兒從十裡之外就能聞得到。
餐廳外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蝶吧。
“果然不錯。”Derek喝了大口酒之後豎著大拇指對我說,“跟你找它找了一天,值!”
我裝著傻嗬嗬地笑笑,其實今天我特意找蝶吧也就為了證明一件事:是不是真的所有和業界有關的東西都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兩年來我每次一時忍不住大哭著開夜車長奔,越是感覺希望就在咫尺的時候就越是被各種各樣的車禍借口堵的錯過了機會。這也是我讓彆人給我開車的原因,但這似乎根本不解決問題,該出事的時候照樣出事。
我站起來,對Derek說:“對了,Derek。我想去看個朋友,那些事你先去準備吧。”他醉醺醺地和我揮了揮手,丟給了我車鑰匙。
既然要決心一搏,那就一定要乾到底,就算它這次出再大的事故甚至讓我死了都行,總之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棄。
昨天晚上做夢又突然想起我親愛的他們的時候,我就決心把遲早要來的一天徹底定在了今天。
蝴蝶的香港交易所,和所有門閥在組織架構一樣,是一個Ω型,兩邊狹窄的長長的走廊布滿了交易台,中間那個圓則是極其寬敞的會客廳,會客廳的大門正對著的就是主交易台。
“瑾,怎麼了?”宿在聽到瑾小聲的尖叫之後立即跑了過去,他看著眼前瑾血淋淋的手腕,緊張而又有點生氣。他皺起眉頭,訓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瑾也沒說話,隻是疼得擰著眉頭,一天下來他總感覺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宿一隻手握著瑾的手止血,另一隻手伸出去拿小藥箱。眼睛也沒忘了機靈地順便來瞥了一眼瑾的工作表。他邊處理傷口邊擔心地說:“傷得這麼厲害今天晚上還是彆去了吧,反正又不急。”
“沒關係的,這點小傷算什麼啊,明天還有明天的工作呢。”瑾看著宿傷心地給他纏著繃帶,完成之後站起來就往外走。他今天就感覺非出去不可,哪怕是丟了命。想到這裡,瑾自己也忽然愣了一下,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段畫麵:
“小心——”瑾大叫一聲朝我撲來按到在地,他打開了自己身上的頭盔把我的頭緊緊護在他的胸前,望向他的時候,我看到頭頂整塊的巨石,全部一起斷開砸下來,石頭砸在瑾的身上,驚慌裡,我好像聽到了骨頭折斷的聲音,瑾的心跳,變得熱烈冰涼。
他就緊緊把我壓在身下,直到我窒息暈厥過去,他都一直沒有鬆手。
血腥的氣味,湧進我的鼻腔。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蝴蝶的遊船上,瑾在我的旁邊,纏滿了繃帶石膏。
氧氣罩下瑾的呼吸,還是如此的冰涼。
“你就想這麼走了嗎?……”突然從心底冒出的勇氣,催使著我,竟然哭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但是完全控製不住,我走到瑾的床前握住他冰涼的手,抽噎著。
“你是想去找他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對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心裡是多麼渴望你活著!!!……你要是想去找他你在這裡乾什麼,有本事你就站起來拔開你的氧氣罩吞了槍去找他啊!!你骨頭不是很硬嗎,你站起來啊!……站起來……站起來啊……站起來……你不是要保護我的嗎,現在把所有的擔子丟給我是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我歉疚地活了一生……我每天晚上做噩夢夢見那聲槍響還有黏糊糊的黑色的血追著我不肯放的時候我有多麼痛苦……我不想!不想以後每天晚上還要夢見你冰涼的胸膛,不想!……你快點醒來啊 !……醒醒……”
夜晚,鹹鹹血腥的海風,吹過。
“又做噩夢了?”瑾叫醒我。
我瞬間醍醐灌頂,像觸電一樣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心裡突然好激動,手顫抖地坐不穩,我把手伸向他,摸他的臉,熱的,熱烘烘的。眼前的,果然是真的,真的瑾。
我神經質地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弄得他啊啊直叫。我才懶得理這些,也或許隻有這樣,我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吧。
“好了,已經五天了。”瑾突然說了一句,我一下子驚醒,問:“你是說我睡了五天還是你睡了五天。”
瑾笑著,看著突然頭腦變得簡單的我,耐心地回答道:“你睡了兩天,我睡了五天。”
不知怎麼的,突然心裡很激動,是突然的好感嗎?
臉漲得通紅,好熱。
心,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謝謝你……”我說著,不敢再去看他,總覺得,這件事之後,對瑾的感覺,突然有些不一樣了。也說不清楚,是我不一樣還是瑾不一樣。一種強烈的守護感覺,就這樣湧上我的心頭,心中的熱火,點的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