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雨的勞動終於付出了回報,見到錢了,這位小趙老師對自己寶貝收音機的失而複得非常開心,當時就想給她五塊錢。
但沈春雨想了一下,她記得自己學校的老教授回憶過,這時候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不過是56元,那會兒他就已經是副教授了,這所學校在京城,估計工資會比自己學校要高點。
但是小趙老師這年紀,估計是評不上副教授的,裡外裡算下來,一個月工資說不定還沒有那個老教授這會兒高。
讓人家付出一個月工資的十分之一來修個收音機,她真覺得沒必要。
她確實這會兒急著搞錢,但是沒有從這些還很淳樸的老師們身上搞錢的意思,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宰人也是宰有錢的。
所以,沈春雨最後在劉成福的建議下,收了三塊錢,因為劉成福說她這個活乾得挺有技術含量,換一般的修收音機的修不好,而且她換元件這個主意也是普通的會修收音機的人想不到的。
這倒不是這時候其他修收音機的人沒有真本事,他們隻是下意識地不敢對國外產的東西動手而已,下意識的就覺得來自“發達國家”的產品會比國內的產品更好一些。
這要是個國內產品掉了個元件,說不定這些人早就願意上手了,但是因為是金貴的“舶來品”,所以他們下不去這個手。
彆說這時候的人有這個心思,到她那個時候一樣有。
她合作的那幾家醫療企業,一開始就因為是國產貨賣不出去。
確實,之前的國產醫療耗材在生產水平上不如國外的企業,但是她的專利又不是白賣的,這批次生產出來的產品可以說各方麵都是有領先的。
後來改觀是因為這幾家企業在推廣上比較努力,打通了幾所知名醫院的銷售渠道,並且給了醫生們更好的條件,跟外企拚服務,最終還是逐漸打下了這塊的市場。
除了一些技術上的原因與人們的成見以外,國產產品不受信任離不開一些企業的努力,子啊國內用低標準瘋狂噶韭菜,在國外高標準生產爭當良心企業,大夥兒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本來是奔著支持國產支持民族企業的心情來的,結果你把大夥的這份心當傻子,花更多的錢買更差的產品,誰願意啊?
沈春雨之前買儀器的時候就碰到過這樣的公司,她學生因為被買儀器的人忽悠,因為實驗室各種買儀器的錢一向是沈春雨先出了,後續在看情況報,所以學生因此分外愧疚覺得自己浪費了沈春雨的錢。
助手知道這件事後就聯係了那公司想退貨,因為他賣出來的產品確實價格虛高,而且存在一定的瑕疵,結果賣儀器的還不想退貨。
助手準備繼續跟著公司談,畢竟這是他們占理,隻要花時間還是能獲得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的。
這儀器沈春雨直接攔了沒讓退,她的時間太寶貴了,不能浪費在跟垃圾扯皮上,她直接買了個新的,不差這點。
她可不是會慣人這種臭毛病的人,喜歡以次充好,那就不要賣了。
這公司她也沒放過,那兩年學界的會,隻要她去參加的,必然提到這個小插曲,每次都當活躍氣氛用的“笑話”講,她講出來是“笑話”,聽的人會不會當“笑話”她也管不著。
後來那公司的人拐彎抹角地找到她,希望她能高抬貴手,因為她這個“笑話”在學界廣為流傳,不光他們這一個學科,彆的學科的老師多多少少也聽過這個故事,賣儀器賣耗材的時候人家一聽名字就不願意繼續聊下去了。
沈春雨都沒有跟他們見麵的意思,直接讓助手去談了,她就給助手說了一句話。
“會買這儀器的,都是拿到了國家項目經費的,你問問他們公司這麼乾是不是覺得國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助理帶著她的指導思想去了,果不其然,對方說是來道歉,其實全是借口。
嘴上說著在國內做民營企業不容易,又是支持科技發展,又是什麼解決了多少就業問題之類的,全是一圈的廢話。
後麵那公司就被人收購了,其他賣儀器的公司也老實了不少,那幾年都不太敢做得太過分,生怕再碰到一個跟沈春雨一樣較真的老師把這件事情廣為宣傳。
既然都要手搓各種儀器了,沈春雨覺得自己可以順帶著肅清一下國內儀器市場,她不喜歡被宰,不從項目裡麵吃回扣的其他老師也不會喜歡被宰,畢竟對很多老師而言,申請一個項目的經費在很多時候是還挺困難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她把實驗室的備忘錄拉出來記了一筆,等手上的事情忙清楚以後可以想想這件事情要怎麼做。
順利收獲啟動資金,沈春雨決定先去廢品站跑一趟,把係統簽到給她的那三本書送給李定成,通過剛才的接觸,她基本確定了李定成是個挺有原則也挺有理想的學者,送他反正不會吃虧。
簽到,哦,簽到。
正好在這個實驗室,在圖書館簽到的時候送書,在實驗室簽到你得來點應景點的東西吧。
選擇了日常簽到後,沈春雨餘額裡的簽到點-1,至於簽到的東西麼……
激光粒度儀一個,反正她那會兒給實驗室買的時候花了幾萬塊錢,不錯,今天簽到的東西還可以。
雖然從價值上跟昨天簽到獲得的東西沒法兒比,文物的價格肯定遠超儀器,但是對她來說文物沒有用,儀器很有用,所以文物再有價值對她而言也是沒有價值。
待會兒嘗試一下這東西能不能直接提取到係統實驗室裡麵去,畢竟她現在完全沒有地方去放這麼個超出了現有生產水平的大家夥。
擇日不如撞日,待會兒中午回去吃個飯,下去就去學校附近的廢品站溜達溜達,然後把那三本書給李定成,然後她就可以在家繼續做自己的手搓母機工作了。
計劃通。
可惜,計劃隻是計劃,很快就有新事件打亂了她的計劃。
劉成福和李定成似乎都對沈愛紅挺好奇,大概是好奇能養出來這麼個小孩的父母是什麼樣的,所以沈春雨就乾脆跟他們一起去沈愛紅工作的地方看看。
這樣沈愛紅在辦公室的同事關係也比較好搞一點,算她能為沈愛紅做的事情裡不多的一件。
路上,劉成福和李定成對她的童年生活還挺好奇的樣子,尤其是知道她現在六歲以後。
沈春雨可沒有什麼遮掩的意思,她最擅長的就是說實話了,而且她覺得,原主所經曆的這一切,總得有人知道吧,對一個小孩子來說,這種經曆就是不公平。
她現在也對渣爹本人做不了太多事情,除了讓渣爹在家附近的鄰居麵前也社死一回之外,渣爹以後乾啥她也管不太著,總不能渣爹出獄以後到一個地方上班她宣傳一次渣爹乾了什麼破事吧。
真把人逼急了,她也擔心對方會不會狗急跳牆。
這麼一想,好像得搓幾個防身的東西出來啊,最方便的就是帶電的了,做小一點,保證對方沒防備倒得快。
而且想報複她的也不光是渣爹,那拐子團夥鬼知道有沒有被掃乾淨,她給人吃了這麼大一虧,這些人怎麼報複她都是有可能的,這麼看防身用品的準備確實應該儘早提上日程了。
東西也不用準備太多,一個化學的,一個物理的,加上她本人的防備能力,應該能應對絕大部分的情況。
等會兒,82年,好像熱武器在國內還沒有完全禁止,射程內真有人瞄準她的話,她不一定能百分百感覺到啊?
不過這時候民間能有的熱武器應該沒有那麼射程遠,她應該還是能感覺到,那這段時間就得注意不要去太空曠的地方去,不然到時候連個掩體都找不到,隻能給人當移動速度不是很快的移動靶。
李定成好像確實更感性一些,聽到原主的這些經曆以後是又氣憤又痛心,一直跟沈春雨說等見了沈愛紅的麵,一定要好好跟她做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