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挑釁地看了梅潯一眼。
梅潯:……
她抬腳跟著向如故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向如故笑著調侃她:“你不是周全嗎?你不是會安排嗎?人家剛才誇你這麼多,結果最後你要把人家送出去。”
梅潯自知理虧,沒反駁:“她睡我房間,我睡哪?”
向如故把櫃子門關上。
“你睡哪?你不是我對象嗎?你說你睡哪?”
梅潯輕咬下唇。
所以……
她和向如故睡?
這算意外之喜嗎?
她剛才忘了,在季非眼裡,她倆是情侶的。
梅潯唇角輕輕翹起。
向如故緩步往外走:“哦,不對,你是彎的,你隨便跟彆的女人睡是不是不好啊。”
梅潯:……
“睡在一張床上而已,又不是那種睡,難道彎的不能去澡堂嗎?不能混為一談。”
這下輪到向如故無語了。
她不知道彆人,反正她不去澡堂。
白.花.花的身體聚在一起讓她害怕。
向如故調侃道:“剛才還說不是隨便的人,現在我看你挺隨便的。”
說完這句話,向如故還回頭看了兩眼。
眼神意味深長。
梅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沒有,你又不是隨便一個人。”
向如故反問:“我跟彆人不一樣嘛?”
梅潯點頭:“不一樣的。”
向如故追問到底:“哪裡不一樣?”
問的梅潯一噎。
她能怎麼說?
因為你在我心裡,讓我記了很久忘不了,所以跟彆人不一樣。
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
向如故玩笑似的說了個答案:“確實不一樣,我算你後媽,跟彆人肯定有差彆。”
梅潯不喜歡她講這個稱呼:“你彆這麼說。”
向如故:“為什麼,哪句話說錯了嗎?”
梅潯神色正經:“你都說了你跟我爸是協議,算不上結婚,所以,我們沒有那種關係。”
向如故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想把兩人的關係拉開點嗎?那樣心裡的背德感會少一些。
總結來講就是給自己一個安慰。
向如故故意逗她:“你一邊說我們沒有關係,一邊說我跟彆人不一樣,我到底哪不一樣了?”
梅潯:……
怎麼又扯回去了?
向如故開門出去:“走吧。”
梅潯跟著。
梅潯給季非介紹了自己的房間,再三重複不要亂動東西。
為了給她解乏,還給她拿了幾本書。
梅潯在自己房間洗的澡,洗完澡之後揣著手機來了向如故這邊。
向如故還在衛生間,她端正坐在沙發上乖乖等人。
梅潯走後,季非撲到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這是梅潯的床,還有她的氣息。
終究是晚了一步。
其實,梅潯如果是單身也不會答應她的吧。
差距太大,生活都沒有重合的部分。
剛才和向如故聊天,講了講梅潯。
那就是她眼裡梅潯的樣子。
做事可靠,學業有成,魅力非凡,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在路上,她有想象過梅潯對象的形象。
梅潯很優秀,作為她的伴侶,肯定也很優秀;梅潯那麼好看,她對象應該不會醜到哪裡去;梅潯那麼安靜,她對象在性格上應該和她很搭。
總不會是自己這樣鬨騰的人,梅潯不喜歡喧鬨。
見到向如故後,季非發現梅潯對象看起來比她想象中還要完美。
第一眼是從房間出來,周身環繞著剛睡醒的慵懶,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向如故講話慢聲細語,做事有條理有規劃,吃飯細嚼慢咽,優雅至極,和她是兩個極端。
季非自認為不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
她“宰相肚裡能撐船”。
不知道這句話用的對不對,總不能去問梅潯。
她看得出來梅潯眼裡的歡喜,她知道自己以前看梅潯也是那樣的。
祝福她們。
喜歡又不是一棵樹上吊死,非她不可。
不合適就自我安慰,情緒過去了找下一個,多簡單的事。
可是還是難過。
她認識梅潯四年,剛開始隻知道名字,知道她和媽媽來自同一個國家,後來才熟悉一點。
她雖然在國外長大,但骨子裡遺傳了一些媽媽的含蓄。
曾經暗戳戳問過梅潯喜歡什麼樣的人。
梅潯眼睛裡有期待,她說喜歡比她大的。
季非當時還小,沒成年,喜歡卻不敢說。
她在心裡給自己鼓勁,給自己一個期限,成人禮上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
沒想到梅潯會突然回國。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遺憾,又不是沒爭取。
情緒總會被時間淡化的。
過幾天就好了。
*
向如故洗完澡吹完頭發,回房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端正坐著的人。
看她期待的樣子,像極了要侍寢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