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下吧 (已重修)(1 / 2)

13.

發熱是指機體在致熱原作用下或各種原因引起體溫調節中樞的功能障礙時,體溫升高超出正常範圍。

如果是現代人發燒,隻要沒燒太久加上好好休息就沒什麼事情,畢竟退燒的藥物還是相對容易獲取的。但對於這個時期的英國卻是一道鬼門關。而對於貧民窟的孩子更是如此,他們的父母先不說會不會請醫生,單說有沒有錢這點就足以打下許多人了。

迪奧以前不是沒有生過病,所以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加的小心,生一次病的代價太大了,他承擔不起後果。

“……送來的藥是水銀,用了會死的更快,還有放血治療。天呐,這個地方就沒有一個正常的治療方法嗎?”10簡直要被嚇昏過去,“我真的服了,還有過來說切額葉的,不就是個發燒嗎?我真的服了,這些人不怕用了死了更快嗎?”

(恐怕他們已經是死人了,我不覺得用□□往臉上拍的人能活多久。)

任務出現突發狀況是常有的事情,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狀況遠超出她能力範圍內。能力不僅被壓製,而且這裡還是一個A級異種製造出來的幻境,它的目標是正在發燒的迪奧。

想要判定一個等級就必須將逃跑能力提高到能從高出一個級彆的任務目標手裡生還,不計受傷,隻要能生還。她是B級,想要從這裡跑掉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還有迪奧在這裡,她不能拋下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麵對,更何況對方目標還是他。

隻要占據了他的身體,它便能融入人類當中,很難再揪出來。基本上這片地區都會成為煉獄,所以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它得逞。

白曦將放在迪奧額頭上的濕毛巾取下,再次浸泡在熱水當中給他換上。雖然是個充滿不確定因素的險境,但至少有個能夠歇息的地方給迪奧。

高階的異種可以驅使低階的濁穢作為誘餌試探來者的實力,這算是一個新發現。如果是比它弱小的就會像他們一樣被拉入它製造的幻境當中,或者用劇本更為貼切,她是受邀前來的偵探,迪奧則是作為助手協助。

因為需要個良好的肉身所以這些活死人對於她提出的需要休息至迪奧康複才能辦案的要求完全沒有任何異議。出於健康與安全考慮食物還是由她自身攜帶的食品作為三餐,雖然委屈了正在生病的迪奧,但是沒有辦法,幻境裡的食品要是能吃那大家還在現實乾嘛。

它的耐心很好,這就是讓人恐懼的地方。一個耐心的獵手往往會收獲想要的獵物,在時間流逝速度明顯與外界不一樣的情況下,她所能做的就是儘力保護好迪奧的安全,拖到他口中的“白”過來。

在虛假的幻境裡待久了是很容易被同化的,雖然在她陪同期間它暫時不會對迪奧下手,但讓人心煩的小動作還是可以搞搞的。

就當做是一場對耐心的考驗吧,她翻開了一本書,迪奧的情況需要有人來看護他,誰知道異種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這覺自然是不能睡了,至少在他好起來之前不能睡。

這還隻是第一夜,如果能把燒降下來是最好的,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咳咳咳…!”

迪奧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種情況自然沒有被她忽略掉,但此刻她實在無暇顧及這一點,有其他的東西來了。

正對著他們的落地鏡此刻倒映出來的是一個黑色的人形,隨後鏡子碎裂,迸發的碎片更像是行凶的利器。白曦用刀將直衝腦門與針對床上的迪奧而來的碎片擋下,但仍有幾塊漏網之魚劃傷了她的小腿,一進來就被強製換上的服裝毫無任何保護作用可言,倒是挺符合她作為偵探的身份的。

它拿定了自己絕不會讓迪奧受傷。沒有風,窗戶也被她關了起來,但蠟燭在一瞬間突然熄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而且是不正常的黑暗。她需要確認迪奧沒有事的同時防備能從任何地方來的攻擊,這讓她陷入被動。

許久而又無聲的對峙沒有動搖她握住刀的手,但毫無波動的寂靜是最令人心慌的,毫無生機,隻有迪奧沉重的呼吸聲相對明顯。如何要將被動轉換為主動,她小心翼翼地圍著床開始向窗子旁邊移動,伊西蓮在迪奧的被子當中,這是一道保護措施,所以不能叫她出來。

古老的木質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即便她接受過訓練也無法在這種時候保持絕對的安靜,這看起來像是自己主動暴露了位置,蠢爆了。

將窗簾扯開的行為比預計中的要順利,白曦有一種落入陷阱的感覺,或許對方正是想讓她扯開。紅色的圓月掛在天上,是比平常的月亮大上好幾十倍的版本,讓人感到觸手可及。

“月亮”是活物,也是真的觸手可及。

密密麻麻的小眼睛迅速在坑坑窪窪的表麵上冒出睜開,她甚至隻能來得及格擋住突如其來的攻擊,衝擊力讓她整個人砸出了房間。

在後背被紮入碎裂的木板的那一刻它瞬間增生形成一個牢籠想要直接把她困死在裡麵,前腳掌蹬著勉強算完好的地板,用刀從上到下在左邊衝來的突刺斬下,衝出包圍圈,緊接著的攻擊讓她沒有過多時間思考對方的弱點,從地板中長出的突刺又大大限製住了她活動空間的可能性。

“咳…這是…這是什麼鬼東西?!”

迪奧的聲音逐漸染上驚恐,紅色的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尾前,他看不見它的臉,這個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家夥身上冒著紅色的液體,將一切可能具有標誌性的特征掩蓋。

它的臉(如果那能稱之為臉的話)從一開始注視著房間外的打鬥在聽見他顫抖的嗓音後轉了過來,然後身形逐漸拉長彎曲,到最後已經移動到他的麵前。

液體不斷順著輪廓滴下,這會兒倒沒有再冒出,很快空洞的臉夾雜著無數惡意的微笑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時候的他又像隻被掐住脖子說不出話來的小鳥,呆愣的不知所措,手腳發麻使不上力氣。它的麵龐是如此的清晰與模糊,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出來的誘人,它渴望著,渴望著溫暖,溫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