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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呼嘯 顏碎 4116 字 9個月前

“即使我不在廣州,你也可以隨時出入。”

沈星鯉愣了一下,又聽鐘馥嶼補充:“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讓你了解這一點。”

沈星鯉當然能聽出鐘馥嶼話裡的深意,他希望她搬出宿舍,住到這裡來。

但她扮起傻,隻是笑著回:“這個我一直都了解的呀。”

*

鐘馥嶼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北京。

認真算算,他這趟在廣州停留的時間可能還不超過十個小時。

沈星鯉半張臉陷在枕頭裡,悶聲說:“這麼急,你真是回來拿文件的啊。”

鐘馥嶼扣襯衣的動作一頓:“有什麼文件好拿?就不能是為了你。”

沈星鯉波瀾不驚地打了個嗬欠,哈哈笑兩聲:“我有那麼大能耐?”

笑完再抬起頭,卻見鐘馥嶼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能嗎?他真是為她那句“早點回來”,才特意現身。

沈星鯉愣愣抱住枕頭。

信他才怪呢。

可她多希望就是真的。

鐘馥嶼扣上腕表,一隻手撐住床沿低下身來,近近地與她平視。

“昨晚提的那件事,認真考慮考慮?”

“什麼事?”沈星鯉惺忪地眨眼。

鐘馥嶼也不跟她繞:“以後不要住宿舍了,搬到這邊來。”

鐘馥嶼大概早就習慣旁人對他的決定恭敬順從,即使用著商量的語氣,也傳遞出一種不容置疑來。

沈星鯉垂下眼,躲開他的注視:“可是你又不在,我一個人住這裡乾嘛呢。”

“不管怎麼說,住這兒總比學校宿舍的條件好些?”鐘馥嶼說。

拿諾貝爾獎金都買不起的房子,這條件豈止是好些。沈星鯉在心中苦笑。

“沒事的我都住習慣了,最主要是去實驗室和圖書館方便。”

鐘馥嶼想了想:“回頭我跟老王交代一聲,想去哪兒直接聯係他就成。”

連司機都給她安排上了,沈星鯉震驚:“那怎麼好意思!”

“人家領的薪水可不少,你倒替他不好意思。”

沈星鯉欲言又止,不理解鐘馥嶼對這件事的堅持。

究竟是他熱衷一切儘在掌控,還是他已經看穿那是她的一道防線,所以偏要設法拆卸,偏要拽她沉淪?

沈星鯉頂著睡眠不足的腦袋,說話也不經思索,低哼了一句:“就想讓我搬過來,隨時方便作亂。”

也沒幾個人有這樣的膽子,不領情也罷,反還當著麵惡意揣測他的用意。

“我至於這樣?”鐘馥嶼聽了倒也沒生氣,隻覺得好笑,“想作亂還有不方便的時候?”

沈星鯉語氣漸弱:“那你乾嘛非讓我搬……”

“當我沒見過研究生宿舍那幾棟樓舊成什麼樣兒?心疼我們鯉鯉不行麼。”鐘馥嶼理所當然地反問。

真的不會動搖麼?

這個男人看著像是沒有心,可是卻說心疼她。

沈星鯉的情緒起伏晃蕩。

搬進他的房子裡長居,於她而言是無疑是越界的。大幅超出她暗中為這份模糊不清的關係劃下的禁忌線。

鐘馥嶼令她心動。

快樂時很難分清夢境與現實。

她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天平兩端的平衡,卻也很難做到那麼瀟灑地來來去去,做不到隨時切換理性與感性。

但至少每晚躺回宿舍裡的那張硬板床,會讓她最大程度地恢複清醒,明白這份美好僅供短暫擁有。

她應該保留這個清醒的空間。

可到頭來,沈星鯉還是沒能義正嚴辭地拒絕到底。

她輕聲強調:“就算搬過來……要是在實驗室忙得太晚,我還是要回宿舍住的。”

“隨你。”鐘馥嶼展著眉,溫和地看著她,“過來。”

他手上的動作遠比他的言語強勢,輕易將她束緊的睡袍勾亂。

“你不是要趕飛機……”

沈星鯉的話音被碾碎,儘數吞沒在熱吻之下。

“嗯。”鐘馥嶼輕吮她的耳垂,“但是現在更想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