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當月色齊聚一堂,將綻放出奇異的……(2 / 2)

Mafia的全盛時代 八千緋 5487 字 10個月前

“嫌你拖拉叫她來做好了,”我不痛不癢地說。奎多也知道我和他姐姐不和,“無緣無故的話我隻能猜她更年期提前了。”

奎多•艾絲多姆法又歎了口氣:“算了,就知道問你也是這樣的……”

“嗯,那再見了。”我掛斷了電話。

奎多從小就喜歡把煩惱的事對我說,雖然從來都沒有得到幫助過。分明是哥哥還總像小孩子一樣向我尋求保護。大概是爸爸太忙,姐姐又太冷吧,可憐的,好像都有心理陰影了。

至於安加西,她可以儘情地說我從她手裡搶奪了繼承權。在她心裡她才一直是最合適的人選,而我隻不過是個善於巧取豪奪的卑鄙小人。她恨我。

切,那又能怎麼樣?本來繼承就不是你一廂情願的事。你親爹都選了我你有什麼可說的?管你合不合適,最終的贏家是我。既然是公平競爭,輸了的就沒資格抱怨。有本事就跟我對著乾。可安加西到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地做下屬?

如果說還有其他原因讓她不爽,恐怕是她暗戀維爾洛米•琴夏,我的雲之守護者,我繼承家族以前的家庭教師,我很頭疼地被梅爾卡誤聯想的緋聞對象。安加西那種自命清高的人是打死也不會承認她愛慕他的,可我能看出來。我倆的關係就是在我十三歲那年開始惡化的,從他來這裡那年開始。

我不理解安加西是怎麼想的,13歲的我怎麼可能成為17歲的她的情敵。像某公爵那種人,是不會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我一個黃毛丫頭身上的吧。

不過說真的,無論他認為什麼,那個時候的我可是對他非常依賴的。

維爾洛米•琴夏,這個僅大我四歲卻可以教給我一切的男人,這個窮儘我一生也不可能打敗的男人,這個強大得連眉眼都生得高人一等的男人。

好吧我承認,我會依賴維伊是因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好,對他的第一印象好是因為他的臉長得好。但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他身上的氣質確實吸引人。我敢說他比梅爾卡長得好看。他是那種無論放在哪個國度哪個時代都無可挑剔的類型。他濃密而柔順的黑發,他英氣的眉斜飛入鬢,他墨綠色的鳳眼讓我神魂顛倒,尤其是他完美的單眼皮,讓我幾乎沒辦法移開視線。

維伊不怎麼跟人說話,除了我跟我叔叔。他教我,被叔叔請來教我,如此。至於安加西,他大概都沒正眼瞧過她----關於這點我非常得意----所以她才會嫉妒我吧。

真是可笑呢。她什麼都有,卻偏偏在我這裡多心。我要是像她,怕早就被自己折磨死了。人就是要看開點,否則好強過了頭就是小心眼-----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會懂的哲學。

這種女人是不能掌權的,自由軍我也是交給了她的親弟弟。我始終認為太執著的人,尤其是太執著的女人,是會壞事的。

翻起手腕欣賞月之指環戴在我並不纖長的手指上意外的和諧。大空的月與大空的我很相配。為了這枚指環我付出的有多心酸,那些血與淚的編年史訴說著我很不少女的少女時代。必須說,我能走到今天都是叔叔和維伊的功勞。他們是把我從眾多繼承者中托起來的,啊不,是硬拽起來的。

小時候的我做什麼都不差,隻是找不到優勢;我做什麼都可以,隻是沒發現天賦。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種東西在蠢蠢欲動,卻缺乏能將它激發出來的事物。總是灰溜溜的顏色,我曾一度對無能的自己十分厭惡。

可叔叔看好我,在所有人對安加西呼聲一片時沒有放棄我並為我找來維伊做指導。當其他人被磨平棱角不再發光,我被斯巴達式的教育磨礪出了鋒芒。

就算是曲終人散了,你們也永遠是我最感激的人。

啊咧?我的確是喜歡月白色的。可是為什麼我今天看著我月白色的大空指環,卻想養一隻綿羊來玩玩?

布卡•梅爾卡回來了,一向活潑伶俐的他顯得疲憊不堪。倒不是因為探親累著了,而是出於對他身邊那隻澳洲小綿羊的無奈。

他苦著臉哼哼唧唧:“首領還真是反複無常啊,突然就讓我給你順路領隻羊回來……那順路嗎?!!……呀呀~這小家夥好煩人的啊,明明就是母的啊,我特意挑了一隻母的來呢,為什麼跟我一點也不親啊……”

“可能因為她還未成年吧~純潔得不被七情六欲所驅使~”我蹲下身子撫這小羊的頭。軟軟的,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多的毛。她是乳白色的,超可愛。但我不敢保證這孩子能在我這裡茁壯成長。慚愧地說,我從小就擁有把動物養死的特殊能力,即使我老是對它們充滿愛心。

“首領可不要讓她的命運和巴魯魯一樣啊~~”像是看穿了我的擔憂,梅爾卡的語氣明顯是在嘲笑我。巴魯魯是我之前養過的一隻花斑小貓,可惜才在我懷裡躺了兩天就歸西了。

“首領是不是要給這隻綿羊妹妹取名叫巴魯魯魯啊~~”看我沒搭他的腔,這小人渣更加放肆了。呃,我在小貓巴魯魯之前養過一隻名叫巴魯的鳥,活了為期最長的四個月。剛剛這句,他在嘲笑我的命名學。

“叫小梅爾卡。”我抬起頭陰森地說。然後他的臉開始發紫,像是吃飯噎著了的那樣的表情。哈哈,看來梅爾卡和我這隻小可愛共同度過的旅行時光已經成為他慘痛的回憶了。

不過他恢複得很快,靈光一閃似的壞笑著說:“沒關係哦~~如果在下的可愛的妹妹能有幸成為首領和公爵大人的女兒的話,就是直接叫她布卡•梅爾卡也無所謂哦~~~”

……妹妹……真快……“行了,”我抱著小羊站起來,轉身交給我很中意的清純係女仆希嘉照管,“再沒完沒了胡說我就拒絕給你霧月指環。”這話是百分之百好使的。年少輕狂的梅爾卡老早就對上任首領定下的指環由大空保管的奇怪規矩有所不滿。“腐朽!專斷!”他如是說。

梅爾卡臨走還不忘對希嘉眨眨眼睛,他剛來這裡時曾經對她很癡狂。我真服了。

我看到梅爾卡酒紅色的眼睛裡抑製不住的渴望,他等這一刻等得太焦急。

這個素來張揚不羈的少年臉上現出難得嚴肅的神情。他抿起嘴唇謙恭地單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感受由空氣到指環的重量變化。

這種氣氛是我不曾預期的。恍然間,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毛頭小子了。男人的成長,是他這四年多在黑手黨的日子裡積累的點點滴滴。就是要這樣,死的時候才會笑自己身後的記憶。

隻是……

手指剛剛與指環相契合的梅爾卡立即活躍起來,仿佛蘇醒得過快的冬眠動物,跳躍著意外的火石電光。

他充盈著興奮的大腦絕對是壞死掉了,竟在我的辦公室裡使用起幻術。僅僅是一刹那,我的天花板,地毯,寫字台和畫像……什麼的什麼,全都凍結成了冰。

“啪!”我狠狠拍在他的額頭,“在你家老大麵前玩這種小把戲,不要命了你?!”

他沒有回答,仍是咧著嘴笑,仍像冬眠初醒的動物那樣對周圍的熟悉又陌生的空氣感到一陣新鮮和亢奮,看著四周的冰世界消融。

值得表揚,附著指環力量的幻境更加真實了。我明明看透了一切假象,卻還是在最初的瞬間感受到了穿心的寒,不由打了個冷顫。

梅爾卡蹦蹦噠噠地就出去了。誒,果然還是個孩子麼?

真是,我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