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好閉上眼睛,再次把頭慢慢轉回右邊,一覺醒來好疲憊,乾澀的無力的以及胃裡的饑餓感覆蓋你整個人。
不行,想喝水,這個時候多少點了,我睡了多久。
艱難地從病床上撐起一次,其中一條手臂過久不動而無力掉在床上,導致你第一次起床坐起失敗。
再給那條僵硬的手臂從上往下按摩好幾遍,覺得還行,再次嘗試了一次。這回你成功了,沒像之前趴在床上。
緩慢地坐起來,後麵的腰頸椎都給你躺酸了,你再次按了幾次左右手臂以及腿降低它們的僵硬不適。看到離你病床不遠的木桌上正好有水壺,敲了幾下雙腿,試著下床走路,但你得先拿吊瓶。
掀開被子後雙手撐住,嘗試起身讓右腿先穩住站起,接著拖著打石膏的左腿勉強站起。雙手也收回一隻手扶額,呼,一瞬間有些暈,閉眼又再次睜眼。
過一會你覺得不暈了,拿著吊瓶再次緩緩蹲下,一條腿朝地上踩了踩,踩實穩住,另一條磕磕絆絆。擔心會摔,另隻沒拿吊瓶的手抓緊床沿邊,左腿好不容易下地了,或許時間有些久,你的右腿打折沒力一般要跪下。
預感你要摔下的那刻,左手死死抓緊床沿邊,你一屁股坐冰涼的地麵上。吊瓶因為你的摔倒發出“嘭”的一聲掉到床上,另隻紮針的手也遭受牽連扯到你嘶了一聲。
傷口已經濕了,你看著針管在回血,左手鬆開去摸邊床沿的吊瓶。拿到手你再次舉高,緩了一下石膏腿磕著地板,右腿牟足力先撐起站起來,過程你身體不穩定搖搖晃晃的。
後邊站了起來,你看著前邊不遠的水壺。近乎是拖著步子到那個木桌,你臨近終點又再次摔了一次。好不容易坐著休息一會,又單手爬起木桌前沿摸到水壺。
嗯,涼的,杯子…沒有,算了。
你把吊瓶直接放木桌上,看到一顆被人雕刻的花擺著,然後一拖一拿把水壺拿了下來,雙手捧著有些重的水壺往嘴裡慢慢倒。
喝完後,水壺放你手旁邊,衣服的領口有些濕,你坐的地板附近有些水漬。
你靠著木桌腿,右手抹了一把水,“喝口水真不容易啊。嗯?紮了多少針啊我這些天。”
這些天你頭次開口,聲音無力蒼啞,不過喝了水好多了,至少沒有那麼乾了。
你也看了自己的手背,左邊三個右邊四個針孔,甚至有些起皮了。
清晨的陽光撒在你坐的位置,水緩解不少乾渴但胃裡的酸痛依舊提醒你該吃東西了。
“該找點東西吃了,要不然胃可遭不住。”
有了目標,你再次撐起來把水壺放回原位,舉著吊瓶走向門口。
你剛打開門口,左右看了一遍確認出口,一位男人推著一位老大爺路過,可能是回病房吧。
提著吊瓶往左邊走幾步路,找到長座椅休息會。覺得又可以了就站起來走就這樣慢慢悠悠晃到護士站。
你坐在靠近護士站的座椅上,此時的護士站忙著什麼而沒人,清醒狀態下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翻湧而來,好餓非常的餓。
你左手有空環抱自己的肚子,右手食指摳著掌心。似乎跟旁邊等待的病患沒什麼區彆,你的臉上與動作成反比,在忍著與慢刀般的折磨。
不知什麼時候才到儘頭,把你的思緒扯回。忘了來幾波人又走了幾波,護士站終於來人,艱難地扯下吊瓶,儘力穩住腳步到了護士麵前。
你趴在台前撐著,看向她:“您好,您這裡還有沒有吃的,零食也行。我很餓。”
“你的家屬呢?零食還有,我給你拿點。”
“謝謝。”你右手摳掌心越厲害了,護士轉身去拿裡邊房間拿零食。
你看了一眼吊瓶,裡邊的針水打的差不多。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右邊,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男人帶著身上都是些血的人抱過來,呀,有事了。
護士從裡邊走出把一塊速食包裝的麵包遞給你,接過你再跟她道聲謝便往之前坐的座位走去,那個男人也抱著身上有些血的人到了護士麵前並叫喊道:
“護士,麻煩您看下。醫生醫生呢!”
“彆那麼大喊大叫,其他病人需要休息。醫生在那邊那個房間,你去找吧。”護士不慌不忙地看了眼那個男人,指了指右邊其中一個房間。
她又看了眼那個病人,“傷的也不清啊。”
你拆開包裝,大口吃了幾口慢慢咀嚼,看向那邊那個病人。
黑色短發的男人,眼前的劉海遮住大半張眼睛,身上的衣服部分被撕碎成洞口,其中一隻肩上的襯衣變深。
臉上、手上、肩上都有傷口,特彆明顯的是右手大半近乎是被血黏糊住。
嘿,看來又是一個不好惹的一號人物。你又吃了一口麵包塊,空腹感沒有那麼強了。
男人去那個房間找醫生,他們都把送去治療室。你吃的麵包過半,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七點十六。
你叫了另個護士個你拔了針水,也吃完了麵包,準備走回病房。
又有一個病人躺在送往手術室的路上,角落祈禱的人總比教堂裡的人還多,家屬有空的陪著病人散步聊天。
當然,也有找事的,比如你回去之前就目睹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