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隻小鳥 小鳥胃(2 / 2)

突然永遠 小瞧 5741 字 10個月前

難為他有心,周和平笑著將酒放到桌上:“謝了。”

“小錢。”孟度滿不在乎,不舍追問,“彆逃避轉移話題,昨天到底帶誰去吃飯了啊?我聽公館的人說是個姑娘。”

周和平沒否認,隻笑著伸出食指,摸著白蘭地瓶身上的鑽石。

見他不想聊,孟度也懶得追問了,哼了聲:“不說拉倒,不過有想法也是好事,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栽在那複旦女學生的手上了呢,多少年了身邊也沒個人的。”

周和平想糾正他多少年過去了人家早畢業了,怎麼還叫人家複旦女學生。

還沒來得及開口,趙京娜一曲完畢,放下話筒朝沙發走來,孟度連忙壓低聲音。

“不過,你悠著點,叫娜娜知道了她不得瘋啊。”

周和平瞥了趙京娜一眼:“我和她又沒什麼,各乾各的,瘋什麼。”

孟度本還想說幾句,但因為趙京娜的坐下瞬間閉嘴。

雖說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畢竟是趙家的女兒,追在周和平後頭這麼多年,即使周和平從沒給過她任何希望,在長輩眼裡也是周和平叫她受了委屈。畢竟他們做事不能隻顧自己,趙京娜又不是小角色。

趙京娜在周和平身側坐下,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問周和平:“你那天晚上給我發的微信什麼意思?趙宗維前段時間招惹的那個逐言女公關,是你的新助理?”

她早就想問了,那天半夜突然收到周和平的微信,叫她管好趙宗維,彆動不該動的人。

她收到時一驚,慌裡慌張打來電話,周和平卻沒理她。她第二天坐不住了,一早就開著車殺去趙宗維的公寓,卻看到他臉腫成豬頭,一問才知是周和平打的。

一直沒和周和平遇上,打他的電話他也不接,一直到今天自己才有機會問出口。

周和平沒答,趙京娜嘟起嘴,有些抱怨:“怎麼這麼巧,從逐言離職跑你哪裡去了。不過周哥兒,你怎麼能因為一個員工打趙宗維啊,你根本不是衝動的人啊。”

孟度對這事毫不知情,聞言豎起耳朵聽著。

這事確實沒鬨大,首先是趙宗維自己理虧,丟臉的事也不好大肆宣揚。

其次,他們這個圈子勢均力敵的,父輩們又有利益往來,巴不得同性小孩拜把子處成兄弟異性小孩統統聯姻穩固關係。起衝突這事本就少,直接動手的更是鮮少有,自是更不好說。

周和平覺得沒必要同她解釋自己和尤其的關係,聲音凜冽:“你與其在想我為什麼打你弟,不如叫你弟好好反思,以後做個人。”

看他不鹹不淡的樣子,趙京娜第一次有種緊張感。

她從小就喜歡周和平,雖說她也聽說過她在英國的時候周和平談了個女大學生,她當時急得不顧時差打電話給孟度盤問。彼時國內是夜晚,孟度被她的電話吵醒,她問著周和平的新女友,隻得到是個蠻嬌蠻漂亮的女大學生這個信息。

結果也沒一陣子他倆就沒消息了,再問起來孟度告訴她倆人已經分了。趙京娜便也沒往心裡去,隻覺得是因為自己去英國,周和平找了個消遣。

這麼多年過去,周和平身邊連消遣都不再有過,趙京娜從不覺得緊張,隻一廂情願喜歡自己的。

她始終覺得周和平這人很理智,他知道怎樣選擇是最好的選項,而她有信心,她就是這上海灘最好的選項。

結果一向冷靜自持的周和平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助理去打人,這不免讓趙京娜有些煩躁。不安的情緒竄上來,有一些口不擇言:“你這是什麼態度呀?一個女人而已,趙宗維喜歡就給好了。或者說你覺得他做錯了,那你攔下來好了呀!你為什麼要為了個女人打他呢?”

周和平也不想和趙京娜說重話,聲音沒什麼情緒:“你也是個女人。”

“那我和她能一樣嗎?一個打工仔而已,睡就睡好了!即使是你的員工,你也犯不著打我們趙家的人啊!睡她都是給她臉了還……”

“趙京娜!”周和平冷聲叫她名字打斷她,臉徹底冷下來。

似是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趙京娜迅速閉嘴,眼眶不受控製氳上一層水霧。

看她受驚的樣子,孟度不忍地扯了扯周和平,叫他彆再和趙京娜爭了。

轉手倒了杯酒塞進趙京娜手裡:“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今天開開心心地玩啊,一個員工而已,彆為了外人傷感情。周哥兒他菩薩心腸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員工一向都好。”

趙京娜不吃這套,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巴卡拉水晶杯迅速炸開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包間內唱歌的聲音戛然而止,望著沙發上這場鬨劇。

周和平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架勢,更沒有哄趙京娜的準備,隻沉默地劃著手機。趙京娜哪被這麼怠慢過,小臉垮著奪門而出。

孟度看周和平也在氣頭上,沒敢追出去哄,給剩下幾個發小遞了個眼神,其他人忙不迭地追出去。

包廂內隻剩下孟度和周和平兩個人,孟度歎了口氣:“你跟她計較什麼啊?她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趙家唯一一個女孩兒,脾氣大點不也是很正常嗎,你讓讓她好了。”

周和平冷哼聲:“我還不讓著她?開口閉口她趙家人睡彆人都是給人臉了,虧她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趙宗維下場就是她下場。”

孟度也覺得那話確實刺耳,趙京娜是被家裡慣壞了的,一身公主脾氣,有些自視甚高。便沒接話,抿了口酒,又覺不對。

“不過你為什麼打趙宗維?為誰啊?你新助理這麼大麵子?”

周和平這下沒答,酒精在此刻有些上頭,晚上連喝兩場酒,胃裡都有些翻湧。

拿著孟度送的酒起身,勾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了。”

沒等孟度答話,頭也不回地出了包廂。

包廂外的走廊儘頭,趙京娜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哄。

周和平目不斜視掠過他們,摁下電梯。

鮮少被周和平這麼嚴肅地對待,趙京娜紅著眼眶,忍不住軟著嗓音喊他:“周哥兒……”

見周和平出來了,其餘人也識相走開。

周和平聽到她喚自己,沒搭話,電梯門打開率先走進,趙京娜也躊躇著跟上來。

她不似剛剛在包廂裡的尖銳,抬手抹掉眼眶邊的濕潤,問:“那女助理,是你的人?”

周和平隻抬頭看著跳躍的樓層數:“如果員工也算是我的人的話,那就是。”

“你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趙京娜皺眉,“她跟了你?”

周和平沉聲:“不是。”

趙京娜兀自鬆了口氣。

老板為員工出頭,這是她能想到趙宗維挨揍的最好解釋。

她實在不願意是其他什麼原因,即使被凶很委屈,得知這女員工不是周和平的人後,她還是心情好了點。

沒敢再多說什麼,趙京娜選擇閉嘴。

電梯門打開,趙京娜的司機已經預熱好車等待著了。周和平走到自己車前,又轉頭望向趙京娜。

“不過——是不是我的人,都不是你趙家欺負人的理由。”

周和平撐著車門回頭,看到不遠處趙京娜欲彎腰上車的背影僵住。

“我說過,再有下次沒那麼好容易過去。希望你和趙宗維都能把這句話記著,彆不當回事,這是我最後一遍說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