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又長又密的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蕭念的懷裡,枕著蕭念的胳膊,他的後背緊緊貼在蕭念的胸膛上,腰上還有一隻鹹豬手。
“阿澈,你醒了。”蕭念沒有睜開眼睛,就直接說道。
“嗯。”林澈回應著蕭念,“台風停了嗎?”
蕭念蹭了蹭林澈潔白細膩的後脖頸,克製著即將下口的犬牙,聲音有些嘶啞:“停了。台風吹了三天,你睡了三天,擔心死我了。”
林澈不疑有他,動了動在沙發上睡久了有些酸痛的軀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在蕭念懷裡閉目養神。
“我想把你抱到臥室裡去,但是你離開監控室就睡的不安穩。”蕭念看著林澈有些難受得樣子很是心疼,“沙發上睡的不舒服是嗎?”
林澈搖搖頭:“不關沙發的事情,是我睡的有點太久了。”
蕭念沒有接話,而是輕柔的為林澈揉按著酸疼的腰。
林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任由蕭念動作。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在未來會成為常態。
“阿澈,為什麼你會有夢魘?”蕭念忽然問道。
“夢魘?哦,應激反應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一個小問題,風大的時候會比較喜歡狹小溫暖的地方。”林澈說道。
蕭念的聲音有些沉悶:“所以,阿澈,這個夢魘怎麼來的?”他已經了解了□□成,但他還是想問問林澈。
林澈也不掩飾,平淡簡潔的說道:“上輩子台風來的時候,我正在一家高樓裡的超市裡尋找物資,然後超市塌了,幸運的是我被埋在了廢墟底下卻沒有被泡進洪水裡,不幸的是我無法行動,周圍滿是喪屍的嘶吼,很冷,差一點就要把命留在那了。”
蕭念按摩林澈腰部的手頓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躍躍欲試的犬牙也收了回去,他的心臟酸痛著,聲線有些不穩:“那時候,你害怕嗎?”
林澈無所謂的說:“怕,當然怕。沒有人會不懼怕死亡,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隻是有些人能克服本能罷了。我不是有些人,我隻是個普通人。”
蕭念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有我了,我暖著你,不會再冷了,喪屍也永遠靠近不了你了,你再也不會有危險了。”
林澈輕笑:“好,以後你暖著我。”
兩人都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林澈是下意識不想離開蕭念熾熱的懷抱而且被蕭念按腰按的很舒服,而蕭念,就是純粹不想撒手。
“嘿呦嘿呦!一二一二!”監控裡傳來一群人搬抬重物產生的粗喘和口號。
蕭念懶洋洋的看了一眼監控畫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合上眼抱著林澈給林澈揉腰。
笑死,蕭念這會美人在懷,哪裡還想著去搞死這群傻be啊!隻要不是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現在誰舍得撒手然後去大開殺戒?
蕭念反正不是這種人,更不是什麼品德兼優的君子,不然他的手怎麼越來越不老實上上下下摸個沒完。
林澈可就不這麼想了,他從蕭念得懷裡離開,坐起身子,認真的看著屏幕。
蕭念也就隻能坐起來跟著林澈一起看監控。
那群人搬動著糧食罐頭,跟著那個所謂的樓長一層一層的爬樓。
“樓長,這個辦法真的有效嗎?”
說話的人蕭念和林澈都認識,正是原來住在一樓尖酸刻薄的那家人裡的老太太。
那個樓長肯定的說:“絕對沒問題,我們試過這麼多次了,那道門的確是可以十倍返還傷害,如果把這些糧食變成傷害的話,我們就可以得到十倍的食物,以後就再也不用冒險出門尋找食物了。”
那些原本半信半疑的人這下子也變得深信不疑,繼續賣力的搬動食物。
那個老太太不屑的說了一句:“樓上的這個畜牲也真算是乾了一件人事。”
那些人紛紛附和,痛罵林澈的不是。
蕭念冷笑一聲,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諷刺這群人癡心妄想,還是該感歎這群人清奇的腦回路。
林澈也被震驚到了,這種想法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聽起來合理卻實則離譜嗎?該說不說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卻也是非常非常的離譜。能想出這樣的方法,真是人才。
蕭念看著畫麵,覺得有些費解。
令他難以理解的不是樓長這個人到底是聰明還是傻,而是那些麵黃肌瘦的人在艱難的搬抬大量的食物上樓。有些身體虛弱過分的甚至走一步喘三下,好像下一秒就能累死在樓道裡。但是他們卻能一下子拿出這麼數量龐大的食物,真是奇怪。
他們從監控裡能看到的,就已經是幾十袋大米,幾十箱速食,和好幾箱自熱火鍋。這些食物雖然比起他們空間裡的,簡直就是一滴水和大海的差距,但是放在模式裡也是一大筆物資。
可是蕭念的探知法術從來沒有出過錯,他一早就摸清了這群人已經沒有了米下鍋,在停水停電之後,有一些人已經在吃死去寵物的腐肉。所以他們麵黃肌瘦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這麼多憑空出現的物資是怎麼來的呢?
蕭念和林澈都在苦思冥想。
沒過多久,樓長就給出了答案。
他看著那些人動作越來越慢,氣的直跳腳:“你們動作快一點!彆忘了,我們是有時限的!等時間到了,我們必須還兩倍的物資給他們!現在距離到時間還有一個半個小時!我們從這裡到那裡,至少需要一個小時!所以我們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有個年輕人滿不在乎的說:“遲了點就遲了點唄,大不了多分給他們一些物資,反正從今往後我們也就不缺物資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放下東西不走了,甚至有幾個人要求現在就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