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黑啊!”
這是陸鈺給自己更新了聲音模塊和能量塊後的第一句話。
他有些絕望地看著阿斯蘭競技場發給自己的腕機。
上麵顯示的是他的賬戶餘額:
一個滾圓的“0”。
離場的時候,他很清楚地聽到了裁判那句關於一萬幣點的驚呼,但是他一點兒也不關心,是哪位有錢的小公子一擲千金。
那個時候他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自己可以撈到多少分成,少說也要是上千幣點。
結果阿斯蘭競技場隻給了他五百幣點,隻夠他更新能量塊,再換一個落後型號的二手聲音模塊。
那個負責給他發錢的家夥還拍了拍他的肩,說希望他下次競技賽可以再接再厲。
我呸,不給馬兒吃草還想要馬兒跑。
陸鈺漫無目的地走在阿斯蘭下城區夜晚的街道上,這裡和他所生活的古地球幾乎是完全不一樣,星空可以通向遙遠的星係,霓虹閃爍的燈牌照亮每一條陰暗的小巷,商店裡配備了人工智能為客人服務,到處可以看到無所事事的流民三三兩兩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
這一切像是科幻小說裡描繪的那樣,人工智能解決一切生產與服務的問題,讓他找不到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在陸鈺第八次匆匆逃離了街頭混混向他吹起的哨音後,他發現自己又轉回了阿斯蘭競技場。
陸鈺:“……”也不是想回來,但是能源塊消耗起來確實挺貴的。
難怪街麵上很少見到像人一樣的仿生人,一般的人工智能裝置都隻是裝配了簡單的外形和指定模塊的功能。
“閣下,是阿斯蘭競技場的六號嗎?”
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住了他。
陸鈺回過頭,女人踩著及膝長靴,脫下革製的簷帽,露出一卷嬌豔的紅發,向他致意。
“剛剛那場格鬥賽,你的表現相當出色,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雇傭兵隊伍,我是圖南會的會長,羅玫。”
羅玫不卑不亢地介紹著自己的來意,她很自信,眼前這個無名少年一定會感激涕零地加入她的隊伍。
畢竟她的圖南會是阿斯蘭區保持著多項雇傭兵記錄,最高任務完成率,最高好評率,最昂貴的雇傭金,就連上城區的貴族也經常拜托她,下城區很多男孩都希望可以得到圖南會的垂青……
在她自信和鼓勵的眼神中,陸鈺捏了捏手指,有點不好意思。
他說:“可以問一下具體的薪資報酬嗎?”
羅玫:?
她眨了眨眼,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算是三歲蹣跚學步的孩童,也知道雇傭兵是一份高回報的工作。
也許這個無名少年想要更高的薪酬嗎?
倒也合理,畢竟這個少年很強,他在競技場所展露的能力,一定能成為圖南會出任務時的助力。
羅玫整理好心思,微笑著準備開口時,陸鈺緩緩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阿斯蘭競技場很看重我,給我的出場費是兩千幣點。”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談判什麼重要事項一般,看著羅玫的眼睛,“希望我的傭金不會少於這個數字。”
陸鈺做了小半輩子機械學的學術,一路高升到即將成立國家級實驗室,從來沒有因為生計和彆人爭取過,就連在菜場買菜也從來不會還價。
在競技場被黑了一筆之後,他努力想要在眼前這個雇主麵前抬高自己的身價,把競技場給的五百幣點虛報了整整四倍。
現在他麵上一副鎮定自如的模樣,心裡卻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