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盧修斯。
我記得那個馬爾福莊園坐落在哪裡,我得去那裡尋找嗜血的快感。
略去我走到馬爾福莊園的路程。因為我根本就不記得我是怎麼過去的了。我隻記得我傻傻地笑著,膝蓋似乎被坑坑窪窪的地磕了幾次。
果然如記憶中的一樣,盧修斯的家還是異常地氣派。雕花大門如往日般莊嚴地敞開,既顯示了身為一個貴族該有的氣度,又在用“善意”的聲音提醒你:你比這座莊園的主人低一等。我輕笑了一下,走進馬爾福莊園。
今天的彼岸花似乎開得格外美麗,我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視著它。一朵一朵,姿態各異,正如我想象中的鮮紅般用儘一切辦法吸引你的注意力,讓你的意識在對它的注視中模糊。
等我反映過來盧修斯家的彼岸花不是單單用來擺設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我很早就知道,隻要你從莊園門口開始,一直注視著這些花朵走到莊園大廳,你就會陷入沉睡。
踏上莊園大廳的台階,我看到的最後景象就是盧修斯端坐在沙發上,端著鮮紅的液體向我舉杯。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聽到一個帶有明顯嘲笑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塞妮婭•馬爾福,你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一方麵說討厭血腥,一方麵卻又心甘情願地來到馬爾福莊園。總有一天,你會愛上嗜血的快感。但是,現在——時機未到。”
我喃喃道:“盧修斯,我要嫁給你。”
然後陽光一下子就衝進我的眼睛,麻麻的脹刺感覺星星點點地在我眼中遊動。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往頭頂上湧,一瞬間眼前都是灰暗不明的線條……我睜開了眼睛。
這是我家。
我努力眨了眨眼,試圖把仍舊在眼前晃動的不明物體甩掉。直起身,發現我的手異常地涼。我哆嗦著輕輕擦了擦手背,直到擦出了一種被刀割著般的疼痛。我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自己因寒冷凍裂了的手,等待從那些火辣辣的地方流出血液。可惜我期望的沒有發生,於是我掃興地打量著周圍。
片刻我有一種被電擊中的感覺——這是我家!我日思夜想的家!我使勁揉著眼睛,向自己證明這不是一個遙遠的夢。奇怪的符號又在我眼前揮舞時,我才確信,我真的回家了。
我無法騙自己說我不想念這個地方。我永永遠遠地記得,當我在有求必應屋瘋狂地奔跑著時,我在想著什麼。那時候我感覺四周是一片茫然和蒼涼的夜色,明天我就不知道自己將歸於何處——那種心如刀絞般的痛苦感受一絲一絲地撕扯著我的心,心底裡反複回響著一個聲音:
孩子,回家吧……
我回來了,媽媽,我終於回來了。
我用儘全力抱住床上的被子,聞著熟悉的味道——小時候,媽媽就在這裡向我講述著巫師與妖精鬥爭的故事,我聽得膽戰心驚卻忍不住為人類的勇敢而歡呼……
我的眼睛很酸,可是卻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黑色天鵝絨的窗簾在風中搖擺著。伴隨著它的節奏,門吱嘎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