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門開了——很輕微的聲響。我突然意識到,愛爾柏塔的存在被人發現了!可是那個走出來的格蘭芬多說的話卻說明了我的判斷是錯誤的,原來他們早已認識。
“愛爾柏塔?我以為你還沒有出來呢。”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會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緩緩轉過頭去,像是怕看見什麼似的……果然,我很不幸地猜中了。
我轉過頭去,看見了一個最意料之外卻又最應當出現的麵孔,果然,果然,除了他還有誰?高貴而冷漠的男孩。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是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幾乎讓我全身上下都凝固的人——小天狼星。
愛爾柏塔昂起頭回答他:“你要知道,我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
小天狼星微微笑了笑。這種笑容,我很清楚,人人都認為這不過是意味著一種敷衍或是嘲笑,但是實際上這確實小天狼星表達奔騰情感的方式。淡淡的笑容,我是多麼地喜歡這種優雅的笑啊,可是此時這笑容徑直穿過了根本透明到不存在的我,應上了愛爾柏塔驕傲美麗的麵容。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剛認識不久那簡直不敢希冀的幸福是怎麼回事。褐色的頭發,褐色的眼睛,不羈的神色,愛爾柏塔,塞妮婭,多麼相似的兩個人。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隻是和埃爾德斯一樣,把我當作了愛爾柏塔,那個黃昏時走過走廊的女孩。
我跟著他們往樓梯上走,思維的核心被什麼力量給抽空了。跟著他們一起往樓上走,我的預感又應驗了。有求必應屋的門口,小天狼星走了三個來回,然後打開門。
眼淚就真正地刷拉一下子一行行地流下來,果然,果然。這一切都可以用兩個簡單的詞語來形容,果然。
我看到了那架我認為是我和小天狼星快樂的象征的鋼琴,小天狼星曾經在那上麵教我從簡單的音符起,彈出優美的旋律。原來這些都是在重拾以往的記憶,他想把我變成一個真正的愛爾柏塔。或許有的時候,他看著我彈鋼琴時,都會像現在看著愛爾柏塔彈鋼琴一樣不自覺地念出她的名字,可我和愛爾柏塔都沒有覺察到。真諷刺啊,塞妮婭啊,你認為你是誰,你認為你真的可以從愛爾柏塔那裡得到小天狼星的愛麼?你真的認為你有這個能力?
貝拉特裡克斯差不多被我遺忘的話又回來了,那天舞會上,貝拉特裡克斯就在很明確地向我指出了,我不過是另外一個女孩的鏡子,愛爾柏塔就是那個“她”。愛爾柏塔的哥哥,叫做詹姆•波特。怪不得那天詹姆的媽媽會對我叫出愛爾柏塔的名字,怪不得。怪不得詹姆要隨便編個故事搪塞過去。現在看來,就連詹姆那讓我無數次感動的關心理解也是建立在愛爾柏塔的基礎上的了。我從心臟開始到手腕一陣抽動著的劇痛,原來詹姆,他也隻是在乎愛爾柏塔的。至於你,塞妮婭,你算個什麼。
詹姆,在小天狼星之後溫暖了我那麼多次的人……詹姆,那麼像十三歲時那個麻瓜男孩的人……詹姆……我仿佛看到他說,塞妮婭,你算個什麼。
哦,我站在這裡儘管哭吧,鋼琴邊那歡樂的旋律還是在流淌著繼續。愛爾柏塔和小天狼星之間,我根本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