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想到了我都差點忘記的事情,那就是,我的隨身物品中隻剩下了魔杖。
對角巷的街頭在將要開學的時候人從來都很多,但是由於這個時候還沒有真正到所有學生要來買學習物品之時,所以並非我所熟悉的那樣滿條街都是學生們。各種各樣各行各業的人在街頭上穿梭著,其中不乏穿著打扮都很特彆的人。
詹姆大驚小怪地叫起來:“看那個女人——她的頭發!”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中年的女人。她的頭發很古怪地全部往上翻起,形成亂蓬蓬的一團。現在,我們的談話對象正被詹姆的聲音所吸引,沒好氣地看過來。
我打了詹姆一拳,他痛得齜牙咧嘴地亂跳。我把他拉到一邊,避開那個女人的目光:“你有點禮貌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隨隨便便對人指指點點會讓人對你產生極其不好的印象?況且,我也沒發覺那個女人有什麼可笑的。”
詹姆滿不在乎地撇撇嘴:“我乾嗎要在乎她怎麼想?再說,你從這裡看不到任何有趣的成分,原因僅僅是你沒有幽默感。”
我一口氣差點就噎在了喉嚨裡。沒想到,五年級時候的台詞他又能這麼從容不迫地搬出來。
想起五年起,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詹姆整天對我左一句沒有幽默感右一句沒有幽默感,說得我滿不服氣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當然還記得五年級假期的野營,看著我滿身都是泥漿的樣子,詹姆近乎幸災樂禍地說你認為你這個樣子很有幽默感嗎。然後狼人在我背後出現了,我撞在石頭上失去了知覺。再然後就是詹姆沒心沒肺地騙我狼人咬了他。我的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微笑。
“發什麼呆。昨天晚上我的魔杖施咒的時候被你房間的窗戶碎片劃破了。如果你對我昨天的表現還算滿意同時也心存一點點的愧疚,就陪我去奧利凡德修好它。”
我隻得不情願地跟著走。
詹姆似乎和奧利凡德的關係不錯。他一看到詹姆就舒展開已經有點皺巴巴的臉,說:“詹姆•波特,這次來又要乾什麼?”
詹姆不客氣地對他說:“修魔杖。”接著掏出他那可憐兮兮的滿是創傷的木棍。
奧利凡德換了副嚴肅的表情,戴上眼鏡,細心地打量起他的魔杖來。過一會兒緩緩地說:“你使用黑魔法了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詹姆。
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同尋常,奧利凡德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漠。
詹姆剛開始也驚訝得合不攏嘴,但不久後就鎮定地回答:“如果我用這根魔杖去破解黑魔法魔咒,它也有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對嗎?”
奧利凡德皺起眉頭思索,點頭說:“沒錯。”
“這就對了。是的,昨天晚上,它被黑魔法咒語所傷。”詹姆說。
“你很幸運。”奧利凡德舒了口氣,“如果你的遭遇和它一樣,你的後果會比它嚴重得多。”
我現在才意識到,原來破解那個咒語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雖說這樣,”奧利凡德說,“這根魔杖也不是沒有可能修複的。十一英寸,桃花心木,拉琪淩草的芯,對不對?”他說到這裡我已經控製不住驚異了,“你瞧,我還記得你一年級的時候到這裡買魔杖的情形。好吧,黑魔法對它的傷害已經抵達了杖芯,隻要能夠修複它,魔杖就可以繼續使用。但是這麼做的辦法隻有一個。拉琪淩草的靈性需要它同類的芳香來維持。我需要一根拉琪淩草,你有嗎?”奧利凡德直直地看著詹姆。
詹姆則向我轉過頭來:“你的拉琪淩草,可以借來用一用嗎?”我呆立著看著他那個時候的表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抽出上衣口袋裡的拉琪淩草。
奧利凡德很快就修好了魔杖,給了詹姆。
走出店的時候,我快步跟上他急促地問:“詹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拉琪淩草的?”
詹姆笑著說:“你忘記了嗎?五年級的一次草藥課上,我們講拉琪淩草,你拿出來過。”
我們很快就按照詹姆收到的書單(當然這一次我是沒有得到的)買齊了全部課本,我還去脫凡成衣店買了幾件衣服,去其他零零散散的店裡買了與我箱子中一模一樣的物品。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詹姆便提議去咖啡館坐坐。我答應了。
我們走過對角巷最繁華的地方,進了一間略顯冷僻的咖啡館。店員看著我們進來也沒什麼招呼的表示,仍一副好像很氣憤的表情用臟兮兮的布擦著臟兮兮的杯子。我幾乎要同情這些杯子了,我相信它們從前是光潔透亮的,但是現在卻被擦得越發灰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