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池動作猛地一滯,呼吸都停住了,她不敢有所動作,眼睛都不敢睜開,生怕看到江鷙可帶有憤怒的眼睛。
幸好,江鷙可並沒有繼續動作,也沒有說話,剛剛的動作像是在睡夢中無意間發出的囈語。
冉池又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懸在半空的手臂酸麻難忍,她這才敢輕輕地移開毛巾,然後緩緩睜開眼。
入目就是一片白,起起伏伏得像是高山上無人企及的白雪,又像是風吹過大海掀起的層層波浪,純潔又美好。枕頭旁邊的黑發淩亂地灑在脖頸周圍,又更加襯托了這片白,二者相比鮮明而又刺激冉池的眼膜。
冉池隻看了一眼就欲蓋彌彰似的匆匆彆過眼去,臉上像套了一個蒸籠一樣,“唰”的一下紅了一片,從耳朵尖到脖頸,無一處幸免,感覺腦袋上都在冒煙。
窗外又恰時地打了一聲雷,房間內霎時又是一片明亮。
冉池腦中一片淩亂,沒注意被雷聲嚇了一跳,抓著毛巾的手不自知使勁捏了一下,毛巾的一角凝結了一滴水珠,搖搖欲墜,將要落下來。
冉池:“!”
她快速伸手擋在江鷙可上麵,另一隻手移開毛巾,水滴正正好好滴在她的手背上,沒滴到江鷙可身上。
冉池動作維持著,一下都不敢動,生怕吵醒床上的人,這種情況,江鷙可突然醒來喊她“變態”都不為過,冉池在心裡自嘲地想。
所幸,床上躺著的人並未有什麼反應,好似睡熟了。
冉池側頭看著台燈發出的幽幽暗光,心中思緒萬千,淺淺的呼著氣。
她又等了一會兒,感覺江鷙可並沒有要醒來的痕跡,於是深吸一口氣,像潛水似的憋住,然後再一次閉上眼,拿著濕毛巾擦拭江鷙可。
又重複了幾次,她的臉愈發的紅了起來,已經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憋氣憋的,感覺自己已經擦拭乾淨,這才放下手中的毛巾。
轉過身拿起一旁的睡衣,她又有點犯難了。
是閉著眼還是……
算了,莽就行了!
江鷙可有的她又不是沒有,不就是小了點,搞這麼多複雜的倒顯得她不對勁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起睡衣,找準袖口,三下五除二就將江鷙可的身體套了進去,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絲滑,冉池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在她為江鷙可換衣的時間內,江鷙可除了剛才都是一動不動的,偶爾還有幾聲細微的夢中的低語,看來睡得很沉。
冉池在搞完所有之後為她蓋上被子看了看房間,起身拉上窗簾關上燈,合著黑暗多看了江鷙可兩眼,出了房間。
怕吵醒江鷙可,冉池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房門。
等到她來到客廳,渾身泄了氣,雙腿發軟地扶住牆壁,揉了揉酸到顫抖的雙臂,仰天發出一聲長歎:“感覺比我搬一天磚都累。”
係統:“看來宿主很懂啊。”
冉池邊摸索著打開燈邊反駁:“我這是運用正確的修辭手法。”
客廳的燈被打開,冉池的眼受不了突然的耀眼的光亮倏地閉上了眼,待她適應了一會之後再睜開眼,看到的則是一片狼藉。
客廳的茶幾上、地毯上,堆著許許多多的不可計數的酒瓶,歪七倒八地倒著,一片淩亂;沙發上的外套被隨意地丟棄在上麵,地上的一雙鞋左右腳之間隔了近2米的距離。
看到這樣的一幕,冉池不可避免地歎息了一聲,心中再次升起對江鷙可的萬分心疼。
在她和江鷙可分離的半天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煩悶地胡亂抓著自己的頭發,滿是後悔。
如果不分開,江鷙可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痛苦,是不是就不會難過?
她起身尋到掃帚將客廳的衛生打掃乾淨,不多時,客廳變得整潔如初。
她撲倒在沙發上癱著,歎息道:“人家穿書都是吃香的和辣的,我穿書怎麼天天都在打苦工!”
係統不好反駁她,畢竟事實就是這樣,於是它換了一種思路,開始洗腦:“宿主,你不覺得這是一場考驗嗎?”
冉池輕挑眉毛:“哦吼,怎麼說?”
係統:“你看,宿主你以前是什麼樣的,現在是什麼樣的,這兩者的差彆大不大?”
冉池頷首,同意她的觀點:“以前是為彆人打工,現在是為自己活命,確實挺大的,稍微一個不注意命都沒了。”
係統:“我就說嘛,宿主為自己活命不應該努力一點嘛。”
冉池:“你說的對,所以我們應該為自己而活,你說對不對?”
係統覺得她是真上道:“沒錯,宿主果然是宿主,就是聰明。”
冉池勾唇,狡黠一笑,繼續說:“那就是說明我們現在不需要累死累活地一直工作,偶爾工作不這麼緊,稍微鬆鬆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係統不禁義憤填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