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嗯”了一聲。
我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宋恪沒有回答。
莊清帶著他離開,上車之後他把車窗關上,黑色玻璃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的倒影,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一條流浪狗。
*
無意識自己走了多遠的路,直到馬路對麵有人衝著我大喊我的名字。
“秦遙,秦遙!”
我猛然驚醒,穿過中間的綠化帶,看到了馬路對麵開著車的莊子周。
他放下車窗對我大喊:“阿遙,你站到邊上,我掉頭去找你。”
許多過去被刻意壓抑的事情又再次湧現,此時此刻我的大腦已經完全不能思考,順從著莊子周的簡單指令,我乖巧地站到一邊。他的車開到馬路儘頭,調轉方向向我駛來。
“上車。”
我慢吞吞打開車門,幾乎是一下子就被他揪了進去,還沒坐穩就聽見他數落。
“你怎麼能一個人走在車行道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看見你……”
“對不起啊,”我衝他笑了笑:“我忘了這是車行道。”
“阿遙!”這次他沒有被我糊弄過去,依然很生氣:“你知不知道危險的?你要嚇死誰?”
我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彆吵了,我頭好暈,你一說話我就更暈了。”
他側目看了我一眼,興許是見我臉色不對,伸出手來往我頭上試探,又瞥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
“還好沒燒,車上有毯子,你自己蓋著點,你穿的那是什麼東西……”他忽然一頓,終於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咬牙切齒地吼起來:“他媽的趙珂樊動你了?”
我為他遲鈍的神經感到好笑,在找到了那條印花毯子後,把自己裹了起來,身體覺得暖和了許多。
“阿遙,”他聲音發抖:“……你彆不說話,你說點什麼……”
我摸了下他的頭,莊子周的頭發天生的自然卷,摸上去跟泰迪一樣治愈:“想什麼呢,沒有的事。”
收回手,我把毯子堆疊在胸口抱住:“是安程,他和趙珂樊聯手整的我。”
“安程哥?”
莊子周驚得鳴了下喇叭,就要從位置上跳起來,我按住他的肩,讓他好好開車。
就這麼一段路,我已經換了三輛車了,我可不想再換車了。
“你和安程哥不挺好的嗎,高中畢業那會你還總找他玩,都沒時間找我。”
“鬨掰了,我看你和他挺好的,沒和你說而已。”
“行,”趁著一個紅燈,莊子周衝我回眸一笑:“以後不找他玩。”
這傻小子,思維還停留在簡單運算階段。
挺多時候,我真的挺喜歡頭腦簡單的莊子周的,心裡不藏事,有什麼都在臉上寫著。
他見我不說話,上下打量著我:“沒吃虧吧。”
“沒,你怎麼知道往這邊來的。”
“還不是梁子,那小子做虧心事前還知道給我留個消息。你說那小子為了個女人怎麼就能這麼對兄弟……”
“行了莊大少,彆叨叨了,知妍是他女朋友,你還真讓梁子就那麼不管她啊,交過女朋友麼你……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又把臉放在毛絨絨的毯子上蹭了蹭,這毯子觸感真不錯。
莊子周摸了摸鼻子,難得沒搭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