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加身 秦蔚雅回到宴廳時,成國公和……(1 / 2)

盛世雅商 君尚 11818 字 10個月前

秦蔚雅回到宴廳時,成國公和田家兄妹都已經落座。一見到她的這身打扮,頓時驚呼聲一片。有些人天生下來就適合穿華麗的服飾,秦大小姐就是此類。隻是田家的孩子們有些讚譽過度了,讓她不由想待會也許該把衣服換下來掛在牆上給他們稱讚。

幸好成國公招呼著大家先吃飯,滿桌的佳肴才又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田永寶望著滿滿一桌的菜,口水都快下來了,“這麼多菜,就隻有我們吃嗎?”

“沒錯,隻有我們!大家快嘗嘗,看老夫和蔚雅的手藝誰更好?”

話一出口,田家的五個孩子再不客氣,像幾天沒吃飯似的大吃特吃起來。

成國公對秦蔚雅做的串燒和色拉果然很感興趣,秦蔚雅謊稱是根據昌國的菜色改良的做法。而成國公所做的菜,真可稱得上是極品美味!奉行“食”道的宗旨,絕少用到調料,將食材本身天然的味道發揮得淋漓儘致,有點像日式料理“鮮”的理念,但用獨特的烹製方法將菜式做得更富變化。

“師父,您的手藝真是好得沒話說!”田常祥嘴裡塞滿了食物,一手拿調羹一手拿筷子,兩隻手同時用,絲毫不顧什麼禮儀,伸手又去盤中夾菜。

“你已經吃得夠多了!那道菜我都還沒有吃到!你吃彆的啦!”田常廣將一盤菜拉到自己麵前。田常祥伸手落空,立馬轉向另外一盤,搶在田永寶前麵夾走了一塊肉。

“不要——二哥!他搶我的東西吃!”田永寶眼見食物被搶,噘起了小嘴。

“小祥,彆欺負妹妹,東西讓給寶兒!”田常豐扮演正義覺得,硬是將肉從田常祥的碗中奪來給小妹。

就這樣吵吵鬨鬨的,一頓飯總算是吃完了。丫環們開始收拾餐桌,奉上清茶。

“蔚雅的手藝真是不錯,菜色都很有創意!”成國公捧起茶杯,開始了飯後的閒聊。

“您做的才簡直是仙肴!我自出生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秦蔚雅由衷佩服道,“真想拜您為師啊!”

“蔚雅姐,那你就成了我們師妹了!”田常祥調皮的眨眨眼。

“你若想學,倒也不必拜師!”成國公笑得很有深意,“能將‘食’道推廣,是件好事。況且你天資聰穎,做菜又很有新意,有空跟老夫一起研究切磋一下也不錯。”

“大人,臨行前在下還有一事相求。”田常豐忽然起身揖道。

“但說無妨。”

“希望大人能給我的弟妹們安排些事做。”

“恩,”成國公捋了捋胡須,“你們都喜歡做些什麼?會做些什麼?”

“刺繡、織布,各種家務,我都可以做!”田永安搶先答道。

“我就隻會乾劈柴擔水這些粗重活。”田常廣撓撓頭,非常不好意思。

“我什麼都可以做!不會的可以學!您隻管安排就是了!”田常祥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脯。

“我也什麼都可以做!”田永寧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田永寶努力想了很久,還是一無所獲。

“好,好,老夫就喜歡勤奮上進的年輕人!你們不用著急,容老夫慢慢想想,自然會給你們每個人安排事情做。”成國公十分滿意,“不過小寧和小祥每日卯時、酉時和戌時要到鬆風堂練武,不能把功夫懈怠了。”

“是,師父!”難得兩人異口同聲地答應。

“至於蔚雅,晚飯到後院的君悅廳來,給你介紹一下老夫的家人!秦三弟離開這麼多年,毫無音訊,如今你回來了,理應多親近,才不會顯得生疏。”成國公說話時,嘴角掛著一絲異樣的微笑,令人不由心裡發毛。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蔚雅知道成國公是不輕易表露情緒的人,臉上出現表情,一般來說都是刻意為之。而那異樣的笑,顯然是在提醒彆人注意,這件事上要小心了。

“好啊,爺爺。”雖然不明白成國公又什麼用意,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就要見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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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夕陽將成國公府染成了溫暖的橘黃色,幾縷清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

田家兄妹正忙著幫田常豐收拾行李,依依惜彆。還沒到晚飯的時間,但秦蔚雅不願打擾田家兄妹的話彆,簡單應酬了幾句,便獨自出了小院,四處走走。

成國公府的建築設計,處處匠心獨具,十分精巧。尤其是後花園,占地約有百畝,有山有水,亭台軒榭遙相呼應,加上回廊的風徐徐吹來,頓感神清氣爽。

秦蔚雅越逛越高興,不知不覺走出了後花園,來到一處院落。院中有三十幾間房子,一個小池塘,塘上架起一座石橋,站在石橋上向水中看,隱約可見一群群的錦鯉。院中獨植柳樹,柳枝隨風搖曳,姿態曼妙。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弦樂和著歌聲,樂如訴,歌如泣,引人沉醉其中。

秦蔚雅正聽得入迷,忽然身後風聲響起,似是有人欺近!她立即旋身後退兩步,以求拉開距離。來人顯然欲從身後抱住她,被她這樣一躲,自然撲了個空。

“你是什麼人?”秦蔚雅眉頭一緊,打量來人。是一名男子,一身白衣,金色劍袖,金色團虎紋腰帶,黑色長靴,腰係一塊通瑩的白玉,一望就知道價格不菲。頭發以鑲玉的緞帶係緊,垂至肩膀。棱落分明的臉龐十分白皙,劍眉星目,嘴唇很薄卻並不刻薄。隻是現在嘴邊掛著一絲輕狂的笑容,滿是調侃的意味。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男子也上下打量著秦蔚雅。這個女人衣著華麗,發髻也梳得十分彆致,乾淨的瓜子臉上,一雙鳳目不怒而威,柳眉倒豎,直直盯著他。看得出來性烈如火,脾氣是大的很,“在這個院子裡的人,沒一個我不認識的,你叫什麼名字?”

哼,白生了一副好皮相!秦蔚雅的眉頭擰地更緊了,這種目中無人,妄自尊大的人,她最討厭,“我無意與閣下結識,賤名不便相告。既然這裡是閣下管轄,不便打擾,告辭了。”

哪知剛邁出一步,就被男子攔下了。

“你是新來的吧?”男子揚起了臉,笑意更濃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請你讓開!”秦大小姐可不會管彆人的阻攔,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渾身已經緊繃起來,準備揍人了。

男子竟不再問話,伸手攬向秦蔚雅的腰際。秦蔚雅早有準備,一手隔開男子的手,隨即一腳踹向男子的小腹。男子顯然沒料到她會還手,表情一愣,可身子沒停,飛身躍起,跳到她的身後。下落的同時,一把抓住秦蔚雅的右手,反背於她的身後,另一隻手擋住她劈來的左掌,雙手一較力,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嗯,好香啊!”男子將頭埋入秦蔚雅頸間,深深一嗅。

“可惡!”秦蔚雅頭用力向後一撞,正撞在男子的鼻子上,男子吃痛,手一鬆弛,秦蔚雅反抓住他的右手,彎身一個過肩摔,將男子拋出。哪知男子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地,站住了身形,饒有興致地望著秦蔚雅。

“姑娘好身手!”男子讚道,“敢問姑娘是否府中的人?”

“是不是與你有何相乾?”秦蔚雅心中有氣,偏就不作回答。另一方麵,看得出眼前這人身份不簡單,如今人在屋簷下,還是謹慎些,不要隨便自報家門的好。

“當然有關!若姑娘不是府中的人,為何會出現在府中?若是府中的人,又為何不敢表露身份?不過即便姑娘不肯相告,隻憑今日我見過姑娘你的容貌,他日也一樣能夠覓得芳蹤。”

哼,秦大小姐心中怒火衝天,暗道這人居然敢威脅自己?臉上卻換上甜美的笑容,緩緩走近那男子,“要知道我是誰?哪有何難!我是……”秦蔚雅湊到男子的耳邊,輕聲喃語,突然一拳打向男子的小腹,一經得手,立即奔出了院子,不見人影。

“唔……”雖然在挨拳的一刻下意識地繃緊了腹部的肌肉,但這一拳打得還真是狠。男子不怒反笑,都怪自己一時望著那女子出了神,才會未加防備。“你最好祈求老天保佑,彆讓我再碰見你!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嘴角泛起一絲淺笑,男子也離開了院子。

而秦蔚雅這邊從院子裡逃出來,匆匆忙忙地趕回了自己的房間,深吸幾口氣,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來請自己赴晚宴的丫環已經到了,她簡單梳洗過後,隨著丫環到後院赴宴。

遠遠地就看見君悅廳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不忙碌。不知要見些什麼人呢?秦蔚雅心中嘀咕著,走近宴廳,先環視了一下四周,共擺了三桌宴席,有些人已經落座。成國公坐在正中的一桌,旁邊……一見到旁邊那人,秦蔚雅心裡不由一沉,居然是他?站在成國公身旁的人,正是剛剛在院子裡碰見的男子。碰巧那男子的目光也移了過來,四目相對,男子拋來一記曖昧的目光。

“蔚雅到了,來,來,我介紹各位長輩給你認識!”成國公也看到了秦蔚雅,熱絡地起身招呼,屋內所有人也都站起身來。

先走到一位年約四五十歲的長者麵前,成國公嗬嗬大笑,“懷烈啊,這就是你秦三叔的孫女,珞兒的女兒,叫蔚雅。她孤身一人來涴國,掉落懸崖,被田家人所救!又在機緣巧合下,救了為父,真是天意啊!你和珞兒如親兄弟一般,該把蔚雅當自家人才對!蔚雅,這是大伯!”

單懷烈麵露喜色,顯是因為見到故人之女而高興,拉著蔚雅上下打量,不住稱讚。

緊接著,成國公拉著她在人群中打轉,秦蔚雅隻記得不住點頭叫人,“蔚雅,這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三叔、三嬸!……”終於走到了再院子裡碰見的男子麵前,成國公笑道,“這是我的長孫若海,應該比你大兩歲。”

單若海看出秦蔚雅的目光不善,先一步上前施禮,“總聽爺爺提起秦爺爺,可惜沒機會拜見。今天能見到蔚雅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家夥在人前居然裝得如此謙和有禮,似乎在院中調戲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隻“蔚雅妹妹”這四個字,就叫秦蔚雅渾身起雞皮疙瘩,暗咬牙根,強笑道:“能遇見單爺爺,是蔚雅的造化。若是爺爺知道了,必定很欣慰。”

兩人話雖客氣,眼神卻已經打了起來,成國公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道破。

好一會兒,成國公才領著秦蔚雅見過所有的人,都是或近或遠的親戚。對於秦蔚雅這種家中人丁不甚興旺的人來說,這樣的人際關係著實令她頭疼。

席間,成國公為眾人講述了與秦蔚雅相遇的經過。講到她憑借自身才智,贏得濱州城百姓的擁戴,還在十日之內從身無分文到還清三名惡霸的債務時,眾人無不動容,紛紛讚歎蔚雅聰慧過人。可說到爺爺不知所蹤,父母又無處可尋,眾人的反應便不同了。以單懷烈為首的一幫要她先留下來,慢慢打聽父母的下落。而某位二姨娘卻提議讓她儘快去與爺爺會合,一起去找父母。再有就是單若海這種不發表任何意見的了。

成國公正講著往事,聽到眾人的言語,突然冒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當年我和秦弟曾指腹為婚,誰知懷烈和珞兒皆是男孩。所以當時約定把婚約延至下一代!若海啊,從今日起,蔚雅便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秦蔚雅腦中“嗡”地一聲,知道自己被徹底設計了!如果現在否認自己是那位秦爺爺的孫女,眾人也隻會認為是為了逃避婚約的借口。但是,秦大小姐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吃定的,腦筋飛快運轉,想到了應對之策。

剛要開口,卻被一聲高亢的女音打斷,“老爺子,我不同意!您這樣決定,要芳兒怎麼辦?芳兒苦等若海這麼多年,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您這樣對芳兒太不公平了!”發話的正是剛才提議讓自己儘快與爺爺會合的二姨娘。被她喚作“芳兒”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此刻已經羞紅了臉,頭快低到地上去了。

秦蔚雅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話題,“單爺爺,您不要因為我而傷了芳兒妹妹的心。爺爺與您的婚約固然重要,可時過境遷,您要顧及到當事者的心情。若是因為婚約而徒增一對怨侶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說話時眼睛死死盯著成國公,眼中冒火似的想要傳達一個意思——我不嫁你孫子!

“蔚雅你誤會了!”還未等成國公答話,單懷烈先出麵解釋了,“若海和芳兒從小一起長大,隻有兄妹之情,你二姨娘不了解情況,才誤以為兩人有情愫。”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大姐討論二人婚事的時候,您也沒有反對,怎麼今天倒說是我們誤會了呢?”二姨娘根本不理會女兒拉扯她的衣角,一心要為女兒正名。芳兒眼看母親不肯住口,乾脆扔下她自己掩麵而出。

“難得蔚雅你這麼識大體!隻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婚約此等大事,豈有說不算就不算的道理?何況你現在孤身一人,老夫說什麼都會為你做主的!有誤會的地方,稍後老夫自會解釋清楚!”成國公也不肯鬆口,“秀竹你什麼都彆說了,去看看芳兒怎麼樣了!”

二姨娘聞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狠狠瞪了秦蔚雅一眼,便快步出門。

這算什麼?自己也是被人拖下水的啊,怎麼搞得好像是在仗勢欺人一樣?秦蔚雅可不會白受彆人的白眼,待會一定要向成國公問清楚,他這麼做到底是何用意。事已至此,先看看什麼情況,再做對策也不遲!

秦蔚雅何其聰慧,眼角餘光掃過眾人的表情,除了單懷烈麵露喜色外,其他的不是拉下臉,就是毫無反應。甚者在陪桌上坐著的兩個少女,眼中閃現出怨毒之色,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剝了。但作為當事人的單若海,居然還掛著一臉假笑,裝他的“乖孫子”。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勾心鬥角的事處處有!應了那句經典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存在。不過,這樣才有意思嘛!惹彆人生氣,可是她最樂意做的事情。

於是乎,秦蔚雅在席間儘顯大家風範,舉止優雅,談吐不凡,進退有度,出儘了風頭。

直到晚宴結束,成國公發話散席,才對秦蔚雅道:“今天天色已晚,就談到這裡吧!蔚雅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酉時和小祥、小寧一起來鬆風堂,老夫還有些話跟你談。”

明白老人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秦蔚雅爽快的答應了,隻是接下來的這句話,就令她不是那麼痛快了。

“若海,天色這麼晚,蔚雅又住在東廂,你送她回去吧!”

“不必……”拜托,讓這個色狼送自己才更危險。

“是,爺爺。”可單若海沒等她反駁,微笑著做出請的手勢,“蔚雅妹妹,走吧!”

“單爺爺,晚安了!”算了,誰怕誰,走就走!

“爺爺,我們先走了。”單若海的笑意更濃了。

“好,好,都早點休息去吧!”成國公嗬嗬笑著,大手一揮。

而其餘眾人,也各懷心事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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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雅妹妹,這邊請,小心路滑……”單若海殷勤地在前麵引路。

“彆裝了!擺出一副乖小孩的麵容,騙不了我的!”秦蔚雅冷眼瞧他,嫌惡道,“還有,不要叫我‘蔚雅妹妹’,太惡心了!”

“論裝腔作勢,我們隻能算是半斤八兩吧?”單若海果然恢複了不羈的語調,笑得很危險,“跟初次見麵的人言語不合就大打出手,事後卻還裝得像普通的大家閨秀一樣端莊得體,秦妹妹你和我是同一種人!”

“把‘妹妹’兩個字去掉!”秦蔚雅深知自己的脾氣並不好,但一直認為至少表麵克製的不錯,可眼前這個人,很輕易的就能將她激怒,不禁握緊了拳頭。

“好啊,雅兒!”說話間,又不著痕跡的靠近秦蔚雅,趁其不備握住了她的手腕。

秦蔚雅手腕一轉想要掙脫,哪知被鉗得緊緊地,用力過猛,反而被順勢一帶,跌入單若海的懷中。單若海趁機環住了佳人的纖腰,微一躬身閃過了撞來的膝蓋,將懷中人緊緊貼在自己胸前。

“放手!”秦蔚雅不知是氣是羞,漲紅了臉,左手迅攻向對方的喉嚨。單若海隻將頭一側,便令她抓了個空。

“單大哥!”二人正在較力之時,旁邊一聲脆生生的女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