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行陽穀 子京冬日的“北海冰”,果然……(2 / 2)

盛世雅商 君尚 5863 字 10個月前

“洪兄,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單若海一下船就不住打量四周。他們是從陽穀島的西麵登陸,西岸地勢平坦,向東延伸地勢漸漸升高,被一座山擋住了視線,沒辦法看得更遠。

還未等洪泰恒答話,就有一輛馬車駛近眾人,車夫勒止馬頭,跳下車施禮,喚了一聲“少主”,便靜候吩咐。

“各位,離咱們要去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咱們上車再談吧!”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也不差再多走幾步。待眾人上了馬車後,車夫駕車一路向東馳騁,駛入了陽穀島中部的山區。

從馬車中向外望去,除了道路上明顯有打掃過的痕跡,四周儘是白茫茫的一片,覆上了厚厚的一層雪。通向山中的道路修整的還算寬闊,容得下四輛馬車並排行駛,看得出是花了不少人力完成的。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馬車離開了繞山東去的主道路,轉上一條小路,從傾斜的程度可以推斷出是在想山上走。又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在一處莊園前停下了。這座莊園地處深山之中,雖然未到山頂,可地勢已經非常高了。轉向西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結冰的海麵和山下的村落。

應門的雜役一看是洪泰恒,喜上眉梢,忙敞開大門迎接,又派人到裡麵報信。不一會兒,有一位滿麵含笑地中年男子迎出來。

洪泰恒上前兩步施禮道:“二叔,我回來了!”

“嗬嗬,回來就好!一路辛苦了!”中年男子邊拍著他的肩膀,邊抬眼打量後麵的人,似乎確信是自己沒見過的,才笑道:“這幾位是?”

洪泰恒一一引薦道:“二叔,這幾位是我請回來的客人!這位是歐陽前輩,和他的孫兒,就是我向您提到過的書樂齋東主歐陽大哥。還有這位剛剛來咱們子京開設酒樓的單公子,以及單夫人!各位,這是在下的叔父。”

而這位洪二叔在聽到“書樂齋東主”幾個字後,目光就定在歐陽文清的身上沒有移開!眼神在他身上兜了幾圈,才拱手道:“久仰各位大名,幸會!”

洪泰恒暗中觀察著二叔的反應,見他對歐陽文清如此在意,不由輕皺了一下眉頭,卻轉即換上一張笑臉道:“外麵太冷了,咱們進去說吧!”

“是了,是了,看我多失禮,眾位趕快裡麵請!”洪二叔說著,恭請姬子昌先行,而自己竟然毫無征兆地扣住了歐陽文清的手腕,攜他一起前行。

歐陽文清沒料到他會對初次見麵的人如此熱絡,既然被拉住了,也不好意思掙脫開。可手腕一被扣上,就發覺對方暗中用力,鉗住自己的要穴,且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攻入自己體內!心中驚覺,看出對方來意不善,自己絕對不能任其擺布,嘴上卻笑道:“洪二叔太客氣了,您先請!”他並不急於掙脫,反是伸出另一隻手極其自然地握住對方的手,丹田運氣,抵住侵入的氣息。

除了秦蔚雅,其餘三人都看出兩人表麵雖然熱絡,實則已經較上了勁。而秦蔚雅雖然不知道兩人在比拚內力,卻也察覺並非表麵上寒暄這般簡單。

姬子昌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二人,發覺自家的孫兒漸漸處於上風,便放下心來,打消了出手幫忙的念頭。

洪二叔卻心中叫苦!自己本打算先下手為強,一來試試這個年輕人的身手,二來也可以給他個下馬威。可卻沒料到他的內力十分深厚,自己不但一點便宜也討不到,眼看就要被完全鉗製了。而且攻勢是由自己發起的,若貿然收回內力,即便對方放自己一馬不加以追擊,單是撤回內力的衝力,就足以造成內傷了。

正當洪二叔處於進退兩難之際,洪泰恒卻走上前來,不著痕跡地以兩道內力隔斷了兩人的攻勢,笑道:“二叔,就算您跟歐陽兄一見如故,也不要冷落了其他客人啊!”

洪泰恒運向歐陽文清一邊的內力要遠強於運向二叔一邊的內力,不過歐陽文清沒有誤會他是要偏幫自家人,隻因為若非如此,四道內力會全部衝向洪二叔,隻怕所受的傷會更重。所以歐陽文清緩緩收回內力,洪二叔也不敢再造次。

洪二叔的氣息有些不穩,落座後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言談笑語。

不過根據二叔的表現,洪泰恒對自己疑心之事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在丫環奉上茶後,就將所有的下人都打發出去。見沒有旁人在側,開門見山道:“二叔,你是否派人去劫持過歐陽姑娘?”

如此直言不諱的發問,倒是讓洪二叔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二叔如此反應,洪泰恒更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無奈道:“二叔,我說過我和歐陽姑娘的事不用您操心,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派人去劫持過歐陽姑娘!”洪二叔勃然大怒,不過怒氣來得太快,顯然是因為心虛。

“二叔,我怎麼會不清楚您?”洪泰恒長歎一口氣,“您認為我是因為您才被迫答應和歐陽姑娘分開,所以想用這法子將她帶回來。可是二叔您有沒有想過,這麼做可能會令歐陽姑娘受傷的!”

洪二叔顯然不是一個巧言善辯的人,聽到這樣的質問,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答。

反而是一旁的姬子昌眯起眼睛,突然插話道:“洪公子,你所謂的被迫答應和文秀分開,是什麼意思?”

歐陽文清聞言身子不由一顫,心中狂跳不止,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雖然有自信在任何人麵前保持冷靜,但任何人不包括自己的爺爺。無論他如何掩飾,爺爺都有辦法察覺到他的心思。

洪泰恒微微一愕,待看到歐陽文清的神態,心下了然,於是恭敬地應道:“歐陽前輩,晚輩之前並無機會拜訪您老人家,今次見麵也太過匆忙,未及詳談。不知您對晚輩了解多少,卻隻是希望您能明白,晚輩對歐陽姑娘一片癡心,絕無辜負之意!”

姬子昌餘光掃向歐陽文清,不由微皺眉頭,正色道:“那你當初為何將文秀棄至荒島?一年多來也不聞不問?”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洪二叔大吼一聲,臉因怒氣而漲得通紅。

“二叔!”洪泰恒趕忙喝止二叔,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可洪二叔才不管那麼多,手指著歐陽文清怒道:“都是因為他!本來歐陽姑娘和恒兒相處地好好的,他偏要從中作梗!逼著恒兒把歐陽姑娘丟到荒島上,他們好趁機把人接回去!還要恒兒發誓不能再去找歐陽姑娘!恒兒要不是為了掩飾……”

“二叔!”洪泰恒再也坐不住了,跳到二叔身旁,急道:“多說無益!”

“怕什麼!”洪二叔也急紅了眼,為侄兒這一年多的隱忍感到愧疚,話匣子一開就沒打算合上,一把推開洪泰恒,繼續對姬子昌道,“要不是為了掩飾我們‘赤鱷團’的真實身份,害怕那個姓歐陽的小子去報官,恒兒是絕不會離開歐陽姑娘的!”

好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這位洪二叔還真是直爽,老老實實地將家底都爆了出來。接下來,就隻能看姬子昌對這“赤鱷團”的接納程度了。

沉吟了許久,姬子昌皺緊眉頭道:“文清,這是真的嗎?”

歐陽文清緊攥著雙手,手心滿是汗,猶豫了許久,才坦白道:“我是怕文秀受牽連,才阻止他們再見麵的。”

“哼——是不是這個原因,你自己心裡明白!” 姬子昌冷哼一聲,對於自己孫兒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隨即轉向洪泰恒,笑道:“泰恒,回去以後,你跟我一起去見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