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沅神誕 每年四月初四,是浠沅神誕,……(2 / 2)

盛世雅商 君尚 5919 字 10個月前

是啊,自己的確沒有什麼要送的人。雖然想知道家人和朋友們的情況,但這種穿越時空的事,就算這位浠沅江神有再大的神通也是鞭長莫及吧?秦蔚雅接過燈,沉吟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轉頭對單若海道:“對了,還有一個人要送!”

秦蔚雅說著轉頭,瞥見沿岸有不少兜售江燈的小販,便推了單若海一把,道:“你快去再買一盞燈!我們兩個都要送!”

“什麼人?”

秦蔚雅正容道:“相前輩沒有後人,今年爺爺又不在,理當由我們代送。”

單若海微微一愣,旋即點頭道:“對,是應該由我們代送。”轉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名賣燈小販,便直奔而去,“雅兒你在這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秦蔚雅望著他跑到小販身邊,拿了一盞江燈,遞上一錠銀子,可小販卻搖頭搖手地不肯收,看來是找不開。嗬嗬,人家賣一晚上都掙不到那一錠銀子,當然找不開!自己正好還有幾塊碎銀子,還是過去幫幫他吧!

秦蔚雅正欲邁步,忽然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似曾相識……沒來由的,她轉過頭,感覺這異樣就從右方傳來。

目之所及,正對上一位懷抱嬰兒的婦人,小心翼翼地從人群中擠過來,生怕彆人撞到孩子。卻在秦蔚雅轉頭的一瞬間,與她四目相接。

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幕,可秦蔚雅心中就是驚跳不停,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倒退向江邊。這個婦人周身散發出來一股氣息,仿佛是……殺氣!

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隻見那婦人被人絆了一跤,一個不穩,將孩子拋飛出去,正向秦蔚雅撞來。那名婦人驚叫著跌跪在地上,人群中頓時一陣騷亂。

眼看慘劇就要發生,秦蔚雅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將那孩子接住!可不知為何,腳步更加快向江邊退去。

“啊!我的孩子!”那婦人嘶喊了一聲,以近乎詭異的角度和速度從地上彈起,撲向墜落的嬰兒。

就在嬰兒要落地的前一刻,婦人飛身將其接住,令圍觀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就在眾人都以為危機已過時,那名婦人突然從嬰兒的繈褓中抽出了一柄短刀,抖腕向僅有幾步之遙的秦蔚雅砍來。

秦蔚雅心中一驚,正欲出手格擋,忽然腳下一軟,坐倒在地上。這一坐,恰巧避過了婦人來勢洶洶的一刀。

可婦人沒有片刻遲疑,轉手又是一刀,直取秦蔚雅的喉嚨。而跌坐在地的秦蔚雅後仰之勢未儘,完全無力避開這一刀,眼看隻有乖乖挨宰的份。

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聽得出單若海已經儘全力趕過來,但隻怕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秦蔚雅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突然有一道黑影從江麵彈出,帶著飛濺的水花,直奔婦人而去。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那團黑影正撞上婦人拚勁全力砍出的一刀,力道之猛將婦人震退了五六步,鋼刀竟然應聲而斷。

隻這一瞬間的功夫,單若海已經趕到,攔在婦人與秦蔚雅之間,令其再也無法靠近。

那婦人連兵器都沒了,也不敢戀戰,虛晃幾下拔腿便逃。單若海擔心人群中還有她的同黨,再對秦蔚雅出手,隻得放棄追趕。

秦蔚雅在回過神的第一時刻,就將目光鎖定在那團黑影上!看清之後,不禁吃了一驚!

這是一隻巨大的玄龜,龜殼的直徑足有一米多,在擋下那致命的一刀後,便悠閒地像散步似的爬回江中。途中還轉頭望了望秦蔚雅,半眯著眼睛努了努嘴,那模樣仿佛是說:“我救了你一命,好好記著!”

直到那隻玄龜跳進,不,應該說是掉進江中後,秦蔚雅微張的嘴還是沒有合上,任由單若海將她扶起,檢查是否受傷。

“那……那不是九肋嗎?”人群中爆出一聲驚呼,立時引起騷動。

“對啊!和圖鑒上畫的一模一樣!”

“天啊!百年一現的九肋居然讓我看見了!”

“年鑒上不是說上次九肋出現是七十三年前嗎?還不到一百年,怎麼會又出現呢?”

“對啊,會不會隻是長得像而已?”

“不會的!這隻龜這麼大,還是黑色的,龜殼又分為九格,縫隙呈銀灰色,沒有花紋,肯定是九肋!”

人們議論紛紛,對這隻龜來曆的好奇,已經讓他們忘記了剛剛才發生過一場刺殺事件,也忽略了被刺殺的人。

這樣正好,單若海抱起秦蔚雅,迅速趕回馬車。

直到車夫駕車駛離江畔,單若海才微微鬆口氣,卻不敢放鬆警惕。他太大意了,近日來針對雅兒的刺殺越來越頻繁,連在育王宮中都遭人暗算,無論是什麼人,實力都不容小覷。他卻還將蔚雅帶到這種利於殺手隱藏的地方,而且留下她一個人……看來追查幕後黑手的事刻不容緩,決不能讓雅兒再身陷險境了!

秦蔚雅一心留在剛剛那隻玄龜身上,沒有察覺他的心思,疑惑道:“剛才那隻黑色的龜真的是九肋嗎?”

單若海回過神來,回想片刻,搖頭道:“我沒有留意,沒看清楚。”

“唉,可惜。要真是百年一現的九肋,隻怕這輩子沒機會再見了!你居然沒看到!”秦蔚雅不勝惋惜道。

“能不能見到九肋倒是小事,我比較奇怪的是,那隻龜似乎是特意來救你的!”單若海分析道,“根據年鑒上的記載,九肋就算出現,也隻是在入海處浮出水麵,或是爬上海灘產卵。絕不應該遊到涴京這裡,更彆說像剛才那樣從水中彈出,好巧不巧得替你擋下了那一刀!”

“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剛剛我的身子好像不聽使喚似的,本來想去接住那個嬰孩,卻退到了江邊。本來要跟那個婦人動手,卻腳下無力跌倒了。”秦蔚雅也皺起了眉頭,回想方才的種種,的確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看來是雅兒你福大命大,有神明庇佑!”單若海調笑道。

“哎呀,糟了!”秦蔚雅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

“怎麼了?”單若海跟著緊張起來。

秦蔚雅歎道:“要給相前輩的燈還沒有放,剛剛手忙腳亂的,連燈都落下了!”

單若海長舒一口氣,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事。沒關係,待會回到江心樓,想必還有沒放完的燈,隻要咱們的心意傳到,在哪裡放燈都一樣的,相前輩應該不會介意。”

“也隻能這樣了。”秦蔚雅再歎一口氣,最近真是什麼事都不順。

不過總被行刺這件事,決不能再大意,待會到江心樓,該跟齊叔好好商量一下了。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可不是她秦蔚雅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