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塵莞爾一笑,“聽起來雖然不錯,卻有違我們做生意的道義。在妾身看來,來回奔走實在麻煩,殺人反而容易的多。若是我同意了安幫主的建議,又有什麼好處呢?”
“隻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韓姑娘一句話,就一定辦到。若姑娘不嫌棄,就算要在下以身相許也沒問題。”安佐善說著,曖昧地眨了眨眼。
“安幫主這話可是認真的?”韓離塵柔媚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韓姑娘以為呢?”安佐善犀利的目光直望入韓離塵的眼底,他以善察人心為傲,決不輕易讓人看透自己的心思,也決不泄露自己的心意。
“妾身自然當真了。”韓離塵說著,緩緩貼近安佐善的胸膛。
不好!安佐善隻覺後頸一陣劇疼,轉即失去知覺……
************************
“爺爺,佐善究竟怎麼樣?”單若海站在榻前,望著臉色蒼白的安佐善,微微皺起了眉頭。
明日就是單若淵的大婚之日,府中的事務本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偏偏昨晚安佐善追著刺客出去後,便一夜未歸。直到清晨才被抬了回來,而送人回來的,竟是數月來音訊全無的成國公,以及田常祥、田永寧兄妹。
成國公歎道:“雖無性命之憂,內力卻幾近全失,即便身體能康複,功力卻……”
“是什麼人這麼狠毒?”秦蔚雅緊握雙拳,安佐善是追著刺殺自己的人出去的,如今卻不明不白地受了重傷。再者說來,以安佐善的功夫,殺死他遠比將其折磨至此地步容易的多。對方這麼做,隻怕是為了挫己方的銳氣。
成國公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難下定論!”
單若海沉聲道:“爺爺,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
成國公思忖片刻,道:“明日若淵的婚禮一結束,我和小寧、小祥會立即帶著佐善去尹國,若‘醫聖’他老人家還健在,就還有意思希望。若海,你派人去將車馬行李準備一下,還有先王禦賜的‘龍涎參’,讓梁管事準備好。”
“尹國?那不就是仙尹島?”單若海失聲道,“爺爺您不是說自戰亂平定後,仙尹島已與九州斷絕了聯係,幾十年未曾有人去過了嗎?您要怎麼去?”
“你隻管去準備!我自有辦法。”成國公揮揮手,示意他趕快行動,單若海隻得照辦。
“師父,明日的婚禮還要靠您主持大局,您就先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們兩個就行了!”幾個月不見,田常祥不僅結實了不少,還更加懂事了。
成國公點頭道:“有什麼事立即來赤竹樓通知我!蔚雅,你跟我來!”
秦蔚雅緊隨成國公出門,半晌見成國公沒有發話,也不敢多問。直到進了赤竹樓,才忍不住道:“爺爺,有什麼事要囑咐嗎?”
“坐下說吧!”成國公落座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玉鏢,遞給秦蔚雅,“這是發現佐善時,在他身邊找到的。”
“這和昨夜射我的玉鏢似乎一樣。”眼見成國公麵色凝重,秦蔚雅心知事情不簡單,“爺爺莫非認得這玉鏢?”
成國公捋了捋胡須,道:“玉質光滑,或脆或軟,均不是做兵刃的好材料,因此敢以玉做暗器的人並不多。最知名的,便是‘沐氏’一族的殺手。而‘沐氏’現任的前六席殺手,分彆以紅、黃、白、青、紫、黑為標記,這支翠玉鏢,應該就是第肆席的‘鏡花水月’所用。”
“可‘沐氏’不應該是跟我們合作的嗎?之前那船貨,還是他們幫忙清理的。”
成國公搖頭道:“雖然還不清楚來龍去脈,但像‘沐氏’這樣的殺手派係,向來認錢不認人,我們可以花錢請他們做事,彆人也一樣能用錢來買咱們的命。”
也對,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素來都是以利結友,以害為敵。若要為敵,需知己知彼才可以百戰百勝。“爺爺,據您所知,‘沐氏’的實力如何?對佐善出手的應有幾人呢?”
“‘沐氏’的殺手們向來都是獨自行動,今次想必也不會例外。”成國公無奈地歎口氣,“‘沐氏’真要出手的話,我最擔心的便是他們接下來會對你和若海不利。”
人家區區一個第肆席,就將安佐善傷成這樣,“沐氏”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難怪連久經風浪的成國公都會憂心。
“爺爺,我要怎樣才能和‘沐氏’的人見上一麵呢?”秦蔚雅當下打定主意,而今之計,應當是想儘辦法令其為己所用。
“蔚雅你有孕在身,不要以身犯險!”成國公已猜到她的心思。
“爺爺,您放心!我會妥善安排,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的。”秦蔚雅可沒那麼容易打退堂鼓,“眼下我們的一切判斷都隻是猜測,事情是否真如我們所料還尚未可知。假如‘沐氏’隻是單純圖利,相信以咱們單家的財力,絕對可以應付!”
“若是他們另有所圖呢?”
“據我所知,我們與‘沐氏’並無怨仇,也沒什麼利害衝突。即便有些誤會嫌隙,也一定會有辦法化解!爺爺難道不相信我嗎?”秦蔚雅信然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就算我不信,你肯罷手嗎?”話已至此,成國公知道再勸也沒用,“你們就去找江心樓的齊掌櫃吧!他會幫忙安排的。”
“謝謝爺爺!”秦蔚雅臉上堆笑,心中已經開始盤算。
“此事本應由我親自處理,但佐善的傷勢還需儘快醫治,不宜耽擱。你和若海切記行事需謹慎,我會叫陳總管加強府中的戒備,如無必要,你們還是少出府為妙。況且你現在還有孕在身,不宜過度操勞,要多靜養才是。”成國公仍是放心不下,諄諄教誨。
秦蔚雅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打岔道:“提到這裡,爺爺,您先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
“嗯,是該好好想想。”成國公頻頻點頭,“‘若’字輩後麵,應該是‘夢’字輩。”
“夢……”秦蔚雅的腦中,立即閃現出一幕幕模糊地片段,“爺爺,這些日子我總是夢到有一條龍,從山穀裡飛上天。這孩子不如就叫夢龍吧?”
“飛龍入夢?嗬嗬,是生男兒的好兆頭啊!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成國公嗬嗬大笑,“不錯,就叫夢龍吧!單夢龍!”
“這個名字好!”伴著讚同聲,單若海邁步進門,“若是女兒,也叫‘夢瓏’,玲瓏的瓏!”
嗯,雖然不少人叫過了,不過“夢龍”的確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