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因個男人去死,到底值不值……(1 / 2)

溫玉通過許澄意曖昧探究的目光,最先反應過來自己與戰虛明哪裡不妥當,似被火灼般將手收回來,語氣還算自然的新拿了茶杯,斟滿後遞過去:“彆急,喝完水,慢慢說。”

戰虛明沒多想,低頭兩手稍稍整理下微皺的衣袍。

許澄意早已經急不可耐,哪還有喝水的心思,將茶水一擋:“戰公子,溫公子,音姑娘與我叔伯們都不見了。”

若是尋常人,一定會立刻站起,邊走邊聊,然後分道尋找。

然,許澄意對麵這兩個男人,截然相反,情緒起伏間,格外穩得住。

溫玉將停在半空中的手,看似不以為意的放回茶桌上,深思,襲音究竟去做什麼。畢竟在短時間了解下,她貌似不是個任人欺負而不知反抗的性子。

不過此時的戰虛明好像察覺到了一絲危險,莫名其妙的問許澄意:“七日前的晚上,音姐姐約你叔伯們去村口到底做了什麼?”

許澄意一臉原來你竟不知道,還有你為何不叫娘子也叫音姐姐的稱呼,讓少年的臉彆扭起來。

溫玉這下穩不住了,忽而想到什麼的站起來,緊張反問戰虛明:“難道你忘記自己答應了澄意什麼?”

向來處事不驚的戰虛明陡然吃了一驚,冰冷低抑的質問許澄意:“我們那日說的事,你到底告訴了幾個人?”

許澄意忙搖頭擺手:“音姐姐問過,但我一個字都沒提。再說,姐姐不會武功,那件事根本指望不上她。應該是她自己猜的,至於溫公子,我就不知道了。”

此時的溫玉,已急不可耐的將裝滿瓶瓶罐罐布包往身上一背,準備好應對凶險的告訴兩人:“事並不難猜,我與音姑娘相互間也未通氣,隻是各憑腦子罷了。”

所以那晚,襲音便是靠這個由頭說服了許澄意叔伯們?

經過幫村中改變窮困,所提及天馬行空的風水布局,戰虛明早該想到她的心思,並非表麵看到的膚淺。

因此,野豬也並非他表麵看到的拉攏村民關係,解決饑餓,真正的目的而是……。

“我們上山。”戰虛明冷著臉起身。

“戰公子的意思是,音姐姐帶我叔伯們上山了?”

“這……?”溫玉看著如海水般潮起潮落漸濃的霧氣:“襲音他們去的應是狼窩最多的三更雪山,村民說那座山每到夜裡三更便會下雪,地勢險,道路滑,極易出危險,村中無人敢登。今日這天氣,怕是會有大雪。我們需在三更前找到他們,且儘快帶下山。”

許澄意聽道:“想不到溫公子對我們村的山如此了解。”

溫玉:“不過是給村民看病時,閒聊得知罷了。”

待三個人急匆匆出了村。

另一邊。

幸好襲玉提前問過溫玉如何識得陷阱的標識,帶著七個人牽著一條狗,還算熟門熟路的小心翼翼避開各種危險。

可許澄意的叔伯們越走越慌:“音姑娘,咱們既不會武功,準備的又倉促,硬拚能鬥得過那狼群嗎?”

襲音停住腳:“先前怎麼抓野豬,這次就怎麼抓狼王。再說,十多年前你們抓狼後時,也有這麼多顧慮嗎?”

大伯說:“我們當時隻想抓頭剛生崽的母狼,沒想到是狼後啊。還有野豬,是咱們那晚碰巧在這山上遇到順藤摸瓜抓的,怎麼就跟抓狼王一樣了呢?姑娘,狼是有靈性的,絕不會任人宰割,若咱們今晚抓狼王失敗,它們日後肯定會報複啊!”

襲音並沒有後退的打算:“澄意大伯怕是忘了,七日前晚上,我們本意就是來抓狼王的,當時沒怕,怎麼現在還有顧慮了?”

“音姑娘,這就是你瞧不起我們兄弟七人了,大哥於我們有恩,讓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屍骨落葉歸根,不隻是我們所期盼,更是澄意的執念。你與戰公子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拿捏了我們與澄意嗎?可事情過去十四五年了,屍骨在不在先不提,咱們去哪裡找,找不到還有去無回怎麼辦?”

襲音聽明白了,本就讓戰虛明氣的心中不爽的,將手中砍柴刀往深雪中犯狠一插,憤懣道:“慫了是吧,認慫就滾!”

許澄意叔伯們感恩心與膽量還是有的,否則當年也不會為了一口奶水,敢去凶獸漫山的地方捉狼。

隻是在深霧漫天,危險重重的條件下,他們必須從長計議,不能憑借一腔熱血,勇往直前,雖不知道襲音為何選擇今晚突然上雪山,但既打算利用狼王去找許澄意父親的屍骨,那必須擇一個有利於辦事的好天氣再來。

而其實他們不知,襲音心中自有打算。

爭執不下中。

襲音惱怒,一把奪過許澄意大伯手中的包袱,又從地上拔起砍柴刀往肩上一抗:“你們慢慢從長計議,我先去了!”說完,義無反顧消失在霧中。

叔伯們恐慌萬狀,淺追幾步對已經遠去的背影喊:“音姑娘,太危險,快回來。”

動靜不小的呼喊,讓隨即而來的戰虛明一行人找到方向。

“音姐姐呢?”戰虛明沉著聲問。

許澄意大伯抖著手指說:“前麵,不知走出去多遠。”

廢話不多說的戰虛明與溫玉趕緊進了迷霧之中。

許澄意剛想跟上,被大伯一把拉住。

“你喝過狼後的奶,狼王又殺過大哥,你身上這仇人的氣味兒,它一聞就能聞出來。”

許澄意哪裡肯,與襲音日夜相處幾天,他發現這個大大咧咧,做事爽利的姑娘內心,並未像村中傳言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