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秋池。
得知襲音醒來的消息,自然急匆匆趕來了。
精致的五官,豐盈的身段,完美無瑕到自帶一股靈氣,簡直人間尤///物。
與之相比下,襲音身形嬌小,溫婉嫵媚,甚至談笑間嘴邊的一對甜美梨渦,與英爽氣質背道而馳。但與生俱來的強勢威嚴,特彆是越柔順實則越殘忍淩厲的笑,看的虞秋池差點怯了腳步。
互看不怎麼稱心的打量。
挑剔陰鶩的目光嫌棄撇開:“虞城主慎言,這裡沒有音夫人。”
虞城主似是沒想到襲音能認出自己,過於詫異的同時更是沒想到襲音醒來,竟是鬨著與戰虛明撇清關係。
聽方才屋外動靜,虞秋池以為襲音是介意戰虛明成了親,趕緊還算好心解釋:“音夫人誤會夫君了,他是因為……。”
“無論因為什麼,與你成親已是事實!” 襲音壓根兒沒什麼耐性傾聽一場可歌可泣的剖白,更何況這場剖白還出自於情敵之口。
畢竟在她沉睡中,意識醒來時可不是聾子。
“音夫人,若你現在不知夫君所做的一切,隻怕要悔恨終生。”
這個虞秋池不知有意無意,襲音明明很討厭戰虛明,卻偏偏聽不了他被彆的女人,一邊又一遍的稱呼夫君。
難不成失憶的自己意識中,還殘留對他喜愛的餘溫?
她生平最深惡痛絕的就是共享什麼人或物件以及對方不專,因為在無法完全擁有的時間縫隙中,孤獨會悄然而至。
所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一個成了親的男人,不要也罷。
“那人與你青梅竹馬,既選擇與你做夫妻,我自不會糾纏,若再在此處同屋同榻,除了名不正,言不順,於我,於你,皆是侮辱。”說到這裡,決絕的直視戰虛明:“平妻一事,皆因我曾對你一往情深,而你對我的愧疚補償,如今我已醒來,平妻作罷。至於我沉睡兩年,是否與你有關,被你傷害,看在你確實儘心儘力照顧的份上,我不予追究。”
“你……?”虞秋池啞口無言,震驚的看向戰虛明。
襲音說的這些,讓溫玉駭然,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戰虛明跟她解釋過的,還是她真的在沉睡中,聽到的。
擦了擦額間的汗,眼前碩大的行囊不知是接,還是不接。
戰虛明自然與溫玉想到了一出去,當然,真正的答案也隻有他最清楚。
真是想不到,沉睡中的襲音,竟然真能感受且聽到外界的變化以及聲音。
更想不到,這些陌生的字眼,能從襲音的口中說出。
苦澀的笑自唇角若隱若現。
三年相處,他淪為:那人,不予追究。
戰虛明向來不喜說煽情的話,也極善於將波動的愁緒憋在心裡。
如今,瞧著襲音破釜沉舟、當斷必斷的態度,他更是難受的什麼說不出什麼來。
而戰虛明的反應,恰好證實了襲音的想法。
誠然自以為話已說清楚,沒心沒肺的去牽溫玉手:“咱們趕緊走吧,不打擾他們洞房了!”
啪啪啪!!!!
一直沒出聲的許澄意突然鼓起掌來。
眼前顛倒的一幕,看的那叫一個精彩。
當四個人神色各異的看過來時。
“音姐姐,我早就覺的溫公子比戰姐夫更適合你。”
溫玉慌錯:“許澄意,彆瞎起哄!”
“啊,我突然想起來,溫公子本來不就對我姐有點意思麼?”許澄意當著戰虛明麵,挑開這層窗戶紙,而後故作驚訝道:“天呀,你與我姐這是屬於兩情相悅了嗎?”
“你閉嘴!”溫玉少有的動了火,難堪到不敢看戰虛明。
氣氛霎時被許澄意攪合的更加風起雲飛。
虞秋池很懂進退有度,沉默著等戰虛明做決定。
鳳眸中如深潭般的黑,忽明忽暗,冷肅的目光自襲音身上掠過數次,如過電般,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清醒起來。
純淨的笑容慢慢洋溢傾瀉,仿佛可撥開萬丈浸染陰霾的紅塵。
記憶錯亂,注定傾瀉的感情也會錯亂。
襲音曾對他的感情是否存真,或也如溫玉這般錯亂,那正好趁此證明一下了。
“近幾日,有勞溫公子照顧音娘子了。”
憋了半天,竟是讓步。
虞秋池眸色輕鬆了下。
許澄意得逞壞笑。
襲音不爽了,自己是個來去自如的人,又不是個物件,怎麼成了需要拜托。
煩躁道:“這位公子年紀輕輕怕是耳力不好,不要再叫我音娘子。就算明日我離開此地,你也管不著,咱倆再無任何關係,懂嗎?”
“音娘子恐怕不知自己一旦離開,會殃及五座皇城上萬百姓的身份,所以還是乖乖聽話與我們呆在一處,最為安全。”戰虛明平心靜氣,無視襲音重點的告誡她。
自方才醒來。
什麼音娘子。
什麼音夫人。
什麼夫君。
最能撥動她神經,最唾棄的稱呼。
躺了兩年,誰知醒來還是要任人擺布。
襲音此刻心態,崩了。
不要再亂稱呼我,你們都聾了嗎?
她豈能容忍自己被嘲諷踐踏!
甩開試圖阻攔溫玉的手,不顧女兒家儀態,大步奔向戰虛明,憤怒揪起他的衣領。
在溫玉和虞秋池的驚呼下。
“若你敢陰魂不散的監視我,想儘辦法禁錮我,我會立刻毫不猶豫的弄死你。”多麼輕柔的嗓音,說出來卻帶著森然的寒意。
下一秒。
襲音眼前多了把熟悉無比的匕首。
戰虛明不疾不徐,給了她個鼓勵的眼神:“讓我看看音娘子能多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