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明明記得他不善言辭,眼下看來就是個詭辯高手!
她剛剛蘇醒,又一再動了怒氣與內力,現在身子發軟,頭腦發脹,有些支撐不住。
虛弱的力求速戰速決,氣勢不倒:“你我糾葛,今夜過後,到此為止。”說完回身就要叫上溫玉離開。
素來沉穩的戰虛明似乎很聽不得這句話,上去一把拽住襲音。
幾乎與此同時,如被臟東西碰到般,襲音迅速擺脫了他,蹦出老遠。
溫玉覺得若今夜繼續爭執下去,就算到天明也沒個結果,看襲音臉色,知道她撐不了多久。於是站在兩人中間打圓場,給戰虛明差不多行了的眼神:“戰兄,音姑娘既然醒了,咱們來日方長。”
戰虛明遙遙望著襲音看向自己疾惡若仇的模樣。
故揚聲道:“春宵苦短,我還要與虞城主洞房,大家都散了吧!”
門被氣的一甩!
輕輕的劈啪聲!
是襲音置若罔聞,每走遠一步,碾碎樹枝的聲音。
非常不爭氣的,眼眶疼到發紅。
壓抑的心情,強撐著她走到了溫玉的床邊。
再沒什麼精神的,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如春風細雨般的男子,坐在窗邊拿著針,手法並不熟練的低頭補衣服。
“我來吧!”
襲音走過去,從溫玉手中接過。
“頭暈嗎?”
溫玉覺得她大病初愈,過於專注,容易眼花。
襲音輕聲細氣的搖頭:“無事。”
溫玉指著桌上的餐食:“不知你何時醒,那粥與包子已熱過兩遍了。”
“什麼餡兒?”說到這裡,襲音真有些餓了,期待的伸長脖子看了看。
“應是魚肉。”
戰虛明用海鮮湯給自己頭發滅火的行腥味,又被勾了起來。
特彆是眼前的魚肉包子又被熱過一遍,那腥味兒被無限放大,讓襲音差點乾嘔。
掩下腹部翻騰:“我喝點粥就好。”
補衣服,還要有一會兒。
很是體貼的,溫玉端著盛粥的碗坐在襲音旁邊,吹了吹,舀起一勺,放到了她唇邊,打算趁熱喂她幾口。
曖昧的距離,慈悲的非凡相貌,雪白乾淨到讓女子都自愧不如的肌膚。
向來喜歡欣賞美好事物的襲音,正想吃下那口粥,細細觀察他如何保養時。
看似溫馨,真情流露的一幕,恰好被探望襲音的戰虛明從窗外看到。
如帶著雷電的視線,很輕易的,被溫玉捕捉到了。
手一抖,勺子碎落在地,隔著窗:“戰兄,不是你……。”
剛要到嘴的粥沒了,還不知發生什麼襲音的順著開門聲看去。
冰冷氣息環繞,那張頂著俊美到天下少有的臉,令襲音討厭的人,又來了。
“嗬,真是陰魂不散!”襲音懶得搭理他,繼續低頭給溫玉修補衣服。
溫玉卻不敢了,被一言不發的戰虛明震懾到內心發虛:“音姑娘,我還是自己來吧!”
戰虛明並沒過多理會兩人的態度。
而是放在桌上一個食盒。
“七絕山昨日送來的羊肉,我讓人給做了湯跟包子,你有空嘗嘗吧!”
羊肉包子?
襲音肚子被吸引到,非常不爭氣的響了幾下。
但仍是憎惡不改道:“我不吃,你拿走!”
“怎麼,怕下毒?”
“純粹因為你讓人討厭。”
“我看是音娘子醋勁兒未過。”說完,一撩袍坐在桌前,似是打算較勁:“今日我便好好讓你消消氣!”
襲音:“……?”手下的針行走如風:“公子是打算不要臉了?”
“在下戰虛明,音娘子還是按照習慣叫我夫君,聽的更順耳些。”
“你滾!”
溫玉麻利的出去了!
襲音:“……。”
低不可聞的輕笑。
“音娘子可要想好,在赤水城若沒有我,你可能要天天吃這些腥物。”
“戰公子除了不要臉,還自視甚高嗎?”
“好,你有錢嗎?”
襲音:“……。”
仿佛預知她心中所想:“就算跟溫玉借了錢,我隨手可掐斷你們買肉的渠道。”
“做了赤水城的上門女婿底氣真是足,成親第一日,已打算在赤水城隻手遮天了嗎?”
上門女婿?
戰虛明指尖一下又一下的點著桌子,耐人尋味的答她:“非也。”
襲音當他勉強挽回麵子,嗤之以鼻的繼續低頭補衣服。
“是五座。”
襲音不解的抬起頭。
“苪國有五座皇城,我可隻手遮天的皇城,有五座。”
襲音:“……。”
這人有病吧!
以為自己是皇帝嗎?
“包子和湯快涼了,吃麼?”
“戰公子如此費勁心思的跟我套近乎,不知是為了左抱右攬的齊人之福,還是另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