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虛明萬萬沒想到,襲音對他的怨氣,已經濃重到要論生死了。
其實,襲音這番模樣,不過是下麵的人會錯意,弄巧成拙。
他本意是自己有潔癖,讓襲音換身衣服再過來,擔心濃重的氣味讓兩人麵對麵無法好好說話。
而現,麵對麵倒是實現了,心平氣和成了劍拔弩張。
至於能不能聊,方才見她寧肯選擇以死明誌。
他難受震驚之餘,彆無選擇掰住她下顎,吻上去,生生替她受了那赴死的一咬。
雖然戰虛明方才手上舉動有了緩衝,可幾乎斷舌的力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深色的紅順著嘴角,一下又一下的滴在襲音臉上。
襲音驚怖。
“你瘋了!”
戰虛明強忍一波又一波的劇痛來襲,少有動情,剖開真心,凝聚成兩個字告訴她長歎:“是啊!”
撼人心魄的舉動,迷人心智的語氣,讓一下子襲音晃了神。
防不勝防的輕吻,就這樣和著血,一觸即離。
隨即,戰虛明身子一軟,頗注意分寸的歪倒在襲音身側躺下。
襲音見他雙目緊閉,強壓痛苦。
四個字從腦海蹦出來:天賜良機!
想趕緊離開的襲音,方才就試圖讓手從繩結掙脫出來。
可這結壓根兒沒見過,磨破了皮,蹭出了血,鬆緊依舊原樣不變。
熟悉的溫度,這時探進被中。
襲音察覺。
“再敢碰我一下,玉石俱焚,信不信?”
那手,不僅無視了襲音警告,還加重了力度,擴大了範圍。
“戰!虛!明!”
一嗓子比一嗓子高,刺耳無比。
舌頭疼到預要昏迷的戰虛明有氣無力:“閉嘴。”
不等襲音再發作,身上一鬆,繩子脫落。
“櫃中有衣!”說完轉過身背對她,虛弱的閉上了眼。
自己的衣裙,十日前明明已經拿乾淨了,如今櫃中的應屬於虞秋池。
襲音說:“我從不穿彆人的衣服。”
萬般無奈,說不了廢話的深深歎氣:“你隨便!”
話說,總不能裹個棉被出去吧。
嗯,襲音真能乾出來。
趁著躺在床邊的戰虛明不設防,弱得很,她不顧他死活,準備跨過去。
有時候怕什麼,越來什麼。
襲音小心翼翼,很是正好,踩在了戰虛明被袖袍遮蓋的手背上。
差點意識消散的戰虛明重新痛醒,本能一抽。
棉被半掀,手上美人,就此親密無間的入了懷。
粗重,像似被重創的猛抽吸聲。
方才因兩人較勁,本穿著單薄的戰虛明,領口大開,剛要整理時,半條命差點葬送。
現,已無暇再注意儀表。
這種隨性,另成一道風景的地方,讓襲音瞧了個仔細。
真沒想到,看起來清瘦的人,如此有料。
肌肉有棱角,溝壑有深淺,美好景色,值得多向下瞧兩眼。
更何況,自己被他看徹底,她總要賺回來不是!
冷不防的,她方才被捏的生疼未緩過勁兒,接著重新遭殃的下顎,被一隻手霸道猛勁兒向上一抬。
骨頭隨之發出嘎吱聲,襲音差點以為自己的臉骨要碎了。
沒好氣道:“不就是塊兒肉嗎,也沒什麼好看!”
話剛落,兩股熱乎乎粘稠東西自她鼻孔流出。
緊接著,臉上拍了塊海藍帕。
耳邊落下低沉一聲:“自己來。”
襲音:“……。”
自己垂涎他,已然到了這個地步了?
該死,這是有多沒見過男人?多沒出息?
正無法理解著,襲音肩膀重新一暖。
戰虛明忍著口中劇痛,目光莊重,神情嚴肅的將她重新裹好,隨即撐起身子,去櫃中隨手拿了身嶄新的衣裙扔在床上。
出屋打了盆冰涼的水後,抬起兩指,悶不吭聲的示意襲音到床邊來。
此刻的襲音,已將蜜粉色芍藥紋錦的馬麵裙穿好,意想不到的合身,款式也新奇婉潔。
印象中,虞秋池比自己身形要高,要豐滿些。
難道這些衣服是……?
無意瞥見他通紅的耳根,想起方才他謹遵的男女之防,貌似唯一過分的,就是想親她一下而已。
被莫名的情緒影響,襲音仰頭捂著鼻子配合靠過去。
戰虛明恰如其分的瞥過一眼她裝束後,幫她處理鼻子中的血。
動作十分熟練。
一看就是照顧她的兩年中,練出來的。
而他自己口中的傷,都未來得及處理。
感覺空氣稀薄了些。
自己心態又不堅定了。
襲音對準備倒血水的戰虛明說:“我回去了。”
正要悶頭走。
“明日我帶你去宮城之外逛逛!”
“溫公子會將我所需帶回來,出宮城就沒必要了。”
“難道你不想看看自己的產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