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男子,鐘北堯自然深知如何去掀翻男子的逆鱗,也更會利用與襲音的關係。迄今為止,他恐怕不知在戰虛明心裡,已經是個死透透的肉醬。
在齊衝為自己陛下捏把汗,不敢貿然上前;襲音不予理會時。
戰虛明用本想不說,既然非要玩兒斤斤計較這套那就試試的口吻:“池韞玉的醫術怎樣?”
襲音笑意一凜,眼眸重新聚光。
難能鐘北堯還能繃住:“不知炎光帝所言是何人?”
溫玉,好久不見啊,分彆不過數日,回憶起往昔,竟有一彆三秋之感。
是他太想將這個許澄意的表親,名字作假的池韞玉給千刀萬剮了嗎?
“天錦帝,若不是朕有意放行,你以為池韞玉能出得了苪國,給鐘軍師看得了手?”
一舉一動,令人抑鬱的監視,她真是做什麼都逃離不了他的掌控。
戰虛明身在宮城,卻能熟悉世間瞬息。
“炎光帝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天錦帝既同意結盟應對苪國,消息自然要互通有無。”
“說到互通有無,孤可是對龍淵一無所知。”
“若天錦帝想聽,朕可傾儘言之。”
似是傾儘觸動到了襲音。
她當然知道戰虛明什麼意思,見鐘北堯也沒什麼事的將其扶穩,經曆一番思緒翻滾後,告訴戰虛明又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孤現在,並不是多麼想知道。”
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就算今日在煙花之地,對著彆的男人,為了襲音一退再退,想要的一份真心,始終無法讓他得償所願。
難不成要他痛哭流涕才能喚回襲音僅有的猶豫嗎?
翻來覆去,一進一退,他在孤月呆了三日,兩人的關係沒有絲毫進展,讓戰虛明感受到的挫敗感,甚至超越了從苪國撤兵。
見兩人再也氣氛僵住:“炎光國主,倘若無事,末將可要服侍音兒休息了。”
齊衝再也無法忍受,為縱使讓步也要端著的戰虛明憋屈,上前嗆聲:“鐘北堯,敢與我家聖上搶人,你是不是活膩了?今日我齊衝的話放在這裡,往後天黑,小——心——路——滑!”
鐘北堯被逗笑,用就喜歡你弄不死我模樣,嘲諷道:“齊將軍怕是孤陋寡聞了,末將與音兒可都是嚇大的。”
“你…….!”
“行了,齊衝,我們回去。”
齊衝愣了愣:“是回……?”
戰虛明凝視著襲音,故意加重語氣道:“回孤月宮城,天色已晚,怕是梔年要等急了。”
襲音掛著最善解人意的笑,沒作聲。
反倒鐘北堯潑天的膽子:“炎光國主既有了皇後,就莫在招惹我家音兒了!否則置孤月國的臉麵於何地?”
戰虛明把手中的劍精準的扔進齊衝劍鞘:“鐘北堯,你現在還不是皇後!”說完,帶著齊衝離開了。
言外之意很明確:既不是皇後,以眼下身份,就沒有資格與他提條件。
待門關上。
鐘北堯關心靠在窗邊心事重重的襲音:“音兒…….。”
誰知,剛起了頭。
“鐘北堯,孤與你說的話,是不是都當耳旁風?”
伸出去的手在空中一停,他當然知道襲音指的什麼,整暇以待端詳襲音笑意儘失的臉:“為夫不是怕音兒吃虧,特意幫忙出口今早的惡氣,難不成,還心疼為夫兄弟了?”
孤月皇城之中。
夜幕撩人,南梔年衣著薄如蟬翼,麵帶嬌羞,守著一桌珍饈滿懷期待的等在戰虛明的房間。
這時,門大敞,芝蘭玉樹的人裹著熱風進來。
南梔年歡歡喜喜,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聖上,您回來了。”
戰虛明應聲,沒排斥南梔年的服侍,淨手後,坐在桌前準備用膳。
“聖上,這是您最喜歡的雪棠粥。” 南梔年傲人的地方,似有若無的蹭過戰虛明的手,姿態優雅給他盛好。
戰虛明淡然如常接過碗,抿了口,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
菟絲果。
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味道。
兩年前,襲音就是喝了過量摻雜菟絲果的酒,沒有及時緩解,氣血淤堵,在傷勢上雪上加霜,成了活死人。
菟絲果又名寵愛果。食之,其周身散發的氣味可惑人寵愛,效果嘛,說白了,就是勾//引
記得溫玉,哦,現在應該叫池韞(wen)玉,當時說過菟絲果,生長與極寒之地苪國,就算以他日日上山的能力,才隻得兩顆,一顆給了當時的襲音,那麼南梔年又是從何處獲得?。
碗,輕輕的放了下來。
“苪國派來駐守龍淵城的賊寇雲箏與你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