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一周過去,食物、水和汽油都被耗沒了,他們不得不有目的性地去超市等地方,尋找資源。
然而尋找資源的路途並不是很順利,先是在地下超市遭遇了一波怪物的大規模襲擊,再是一不小心走進了怪物們的繁殖窩,差點丟掉半條命。
總結下來,仿佛所有超市都盤踞著那些個怪物,命黎就沒遇到單個行動的怪物,往往遇到一隻,它們身後就會跟著無數隻。
即使運氣好到爆棚,這麼久來也沒被咬被抓,但是運氣總歸有耗儘的時候,再加上沒有足夠的食物,多強大的體力也撐不住這樣子耗。
命黎麵色鐵青地靠著缺了一般的牆壁平複呼吸,她手裡握著的電鋸上滿是血肉沫,剛開始她還會有意識地擦一擦,現在經過多場戰鬥,她早已沒了那個心情,隻想著這情況什麼時候才到頭。
沈慈安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臉色蒼白,貌似隻剩下了一口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去了這附近所有的超市,那些怪物怎麼一個地方比一個地方還要多,這不符合常理。”命黎頭往後仰,借這樣的角度緩解僵持的脖頸,她想了想這幾次的遭遇,繼續說道:“如果那些怪物沒有意識沒有領導,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了。”
沈慈安看向她,即便命黎不說,他們也都心知肚明了。
這個地方,或者說是在這個範圍內,一定存在著幸存者,那些幸存者將怪物趕到了超市,利用超市做了障礙關卡,阻礙它們的視線,可以支撐這個猜想的,除了超市內突兀的擺設,還有被掃蕩一空的貨架。
當然,他們也不止一次發現了新鮮的腳印,兩人為了驗證這個猜想,還特意去了超市以外的其他建築,發現幾乎沒有怪物的存在,有也隻是零散幾隻。
沈慈安挪了挪,緊挨著命黎,像是說悄悄話一樣,問道:“那我們要去找他們嗎?”
“順其自然吧,如果貿然去找,總感覺不太好,”她有一種預感,預感告訴她之後還會發生什麼大事,所以她的行動得有所保留,不能斷絕所有後路。
命黎掏出來那個竹簡,上麵仍舊是一片空白,自那天之後,這個竹簡一直被她帶在身上,可是她以為的“竹簡會吸引怪物”這個猜測並沒有成真,如果空白竹簡真的能夠做到吸引怪物,那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怪物主動找上他們來呢?
於是她猜這竹簡有什麼觸發機製,之前那次怪物會來也許隻是個巧合。
沈慈安同她一塊盯著竹簡,然後突然說道:“會不會需要特殊的液體才能看清上麵寫了什麼?又或者這個本來就是空白的,沒什麼參考意義。”
命黎搖了搖頭,並把竹簡塞一半到沈慈安手裡,指著邊緣一角的破損處說道:“不會的,我爸從來不會把沒有用的東西專門找個地方存起來,他沒有那種惡趣味,而且你看這個缺口,是人為的。”
她摩挲著那個缺口,而後在靠近自己一端的邊緣同樣找出來個不平整的地方,“我爸有個壞習慣,就是會下意識地破壞書卷,不管是讀書還是寫字,隻要是他寫過的,都會留下這種類似破損的痕跡。”
“為什麼?”
“不知道,他給我的解釋是找起來方便。”
命黎說完,默了幾秒鐘,猛一下扭頭看向沈慈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該不會……這玩意有四個吧……就是那種,像是必須要集齊才能召喚或者顯現,遊戲裡不是經常有這種機製嗎?然後他怕其他人找到,就專門造出來很多這種東西,但是隻有留有這種痕跡的才是真的。”
她把當時在地下室牆壁後麵看到的場景詳細地說給了沈慈安聽,越說越察覺到詭異,那麵大鏡子,以及角落裡的四麵雕像,怎麼想都很怪異。
“你父親是不是很愛玩遊戲?”沈慈安問。
命黎不太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子說, “不算很愛玩,不過他近幾年倒是有在一直玩一個遊戲,叫什麼名字我忘了,不過看畫風大概就是種田向的那種田園係遊戲,很日常。”
沈慈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見他一副頓有所悟的模樣,命黎好奇極了,忙問他想到了什麼。
他想了想,解釋道:“我知道有一款遊戲裡的隱藏線是可以開啟一個地下室的小地方,與你剛才所描述的相差無幾,而且它也是種田向的遊戲,很奇怪吧?”
沈慈安扭著頭與命黎對視,“那是唯一和種田治愈向畫風唯一不符合的地方,因此很多玩家發現後都給了差評,說是引起不適。”
將遊戲與現實相連確實很不理智,但偏偏玩遊戲的人和創造出地下室的是同一個人,命黎很難不連著一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