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父親真的以遊戲為線索包裹著什麼驚奇秘密。
隨後,沈慈安又詳細說了一些有關於那個種田向遊戲的怪異之處,從點點滴滴細微之處,命黎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遊戲與其說是種田治愈向,不如說是災後逃避自我的桃花源。
“這麼看來,倒是真有可能……”命黎摩挲著下巴,細細思考著這點可能性,即使他們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另外三個竹簡,但是沒有確切地址,猶如大海撈針,總不能盲目地尋找這竹簡,而且他們並不知道這竹簡到底有個什麼用途。
比較平衡下來,命黎還是放棄了繼續尋找湊齊四個的打算,遊戲與現實的地點無法匹配相連接,在末世之中,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也許她運氣逆天,半路途中躲著躲著竹簡就親自送上門了。
沈慈安抬頭,見天色漸晚,便提議去對麵一條街的二層小洋樓裡暫時休息,那處地理位置優越,能在三層露台上眺望遠方,觀察怪物的動向,及時規避風險,小洋樓外觀看起來完好無損,或許有食物供他們吃。
命黎自然答應了,他們二人貓著腰,踏過瀝青石板路,悄咪咪打開大門,先是探進去一個頭,沒發現有怪物或者其他什麼,才光明正大地進去,。
這棟房子有點背陰,光線難以照進進來,沈慈安不得不摸著牆壁尋找開關,可惜電源早已被破壞,那天花板上的燈忽閃幾下後,就爆了。
幸虧這種小洋樓一般都配備有蠟燭之類的,命黎的打火機再次派上了用場,燭光雖微弱,但數量多了,自然也就明亮了。
為防止意外發生,他們還得提前做一些準備,比如檢查這棟小洋樓的每一個地方,比如在脆弱的窗戶和門上,再加固一層,命黎和沈慈安分開搜尋,約定著有什麼危險就打信號。
命黎自告奮勇地去二層,她噠噠噠上樓梯,並且依次點燃樓梯間的燭台,神奇的是,二樓的燭台互相連接,亮了一個,其他的會跟著自動亮,她沒搞懂這什麼機製,但瞧起來沒壞處,便安了心。
不得不說,現在這情況,很像鬼屋探險或是恐怖密室逃脫之類的,麵對著未知,命黎是有些害怕,不過更多的還是好奇,她往褲子上擦了擦汗濕的手,繼而更緊地握住電鋸的把,電鋸橫放在身前,多少給了她安全感,
她先用腳踹開房門,再伸出去電鋸,確保沒東西第一時間撲上來,放心地進入房間,走廊左右的這麼多個房間都沒特殊,命黎謹慎心細地翻開衣櫃和床底,確認任何縫隙都沒藏著人,這才退出去繼續下一間屋子。
終於,來到了走廊的最後一間,她麵前正對著一麵很大的窗戶,透過窗戶,能瞧見對麵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場,四四方方的單層平房圍住了草場,饒是如此,視野也極其開闊。
一輪圓月吊掛在天上,隱隱向這狹窄的走廊撒下月光,她下意識瞥向地板和牆壁,突兀地瞧見了一個對折的身影,對方被月光拉長了影子,顯得異常恐怖,一時之間,命黎忘了喊叫打信號。
恐懼令她僵在原地,無法動彈,無法發生,就好像有神秘力量把她困在這一方天地,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認知之外的恐怖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卻無能為力。
那抹對折的影子動了,且離得命黎越來越近,她屏住了呼吸,肢體無意識地打起顫來,幾秒鐘過去了,溫熱的呼吸湊過來,如啃食一般,傾覆了她後脖頸。
命黎在漫天的恐懼之中好不容易找回了自我,她思考著這個怪物是不是沒有眼睛,或者視力不好,另一麵又飛速想著對策,直到她聽到對方喊了一聲姐姐,她整顆心才落了地。
“是我嚇到姐姐了嗎?”
命黎脫力地摔了電鋸,靠著牆倒下,軟綿綿的如同羸弱的柳條,她閉上眼,調整著呼吸,手放在胸口處,能感受到心臟因為驚嚇而瘋狂跳動,一時半刻平複不下來。
沈慈安愧疚極了,換上一副內疚抱歉濕漉漉的小表情,誠懇地向她說對不起。
他說自己看到點東西,打了好多次信號,但是命黎一次都沒有回複,他以為出事了就趕緊上來看看,沒想到把命黎嚇到了。
命黎長舒一口氣,無奈道:“沒事,是我膽子小,主要是你剛才那一瞬間真的很像那些怪物,我當時都在想怎麼對付你了。”
沈慈安順著她的話問:“那姐姐想出來辦法了嗎?如果以後我真的變成那種怪物,在弱勢險境之下,姐姐有辦法逃開嗎?”
“還沒想好。”命黎搖了搖頭,強撐著笑了一下,“距離太近了,而且還有體力差距,我可不覺得我的電鋸能討到好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大概很快就會被沈慈安殺死,命黎想了想,又說道:“你如果真變成了怪物,記得一口氣把我殺掉,我怕疼,不想承受過多的痛苦。”
“彆這麼說。”沈慈安雙膝跪在她麵前,仿佛不大的孩童,雙臂攀上,緊緊將她摟住,“我永遠不會傷害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