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彆嫌棄我 要不就在這呆到天荒地老……(1 / 2)

平複下來情緒,沈慈安先跟著命黎進去了這走廊裡最後一間屋子。

內裡出乎意料地空蕩蕩,手指摸上去,甚至沒有灰塵,由此可猜測,不久前這裡還有人居住著,看灰塵情況,估摸著對方先於他們一天前離開。

“這裡有點過分空蕩了。”沈慈安放輕下落的腳,宛如一隻夜行的貓兒,窺探著隱藏在暗中的秘密。

命黎似乎也察覺到意思不對勁,她學著沈慈安的樣子,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內行走,妄圖找到一個缺口,可惜的是,他們繞了幾圈,也沒發現可疑之處。

即使敲地板或者牆壁,反饋回來的聲音也是瓷實的,並不是包含有空處的聲音,可供打開的櫃子裡也沒有任何東西,原本該是放著床的位置僅僅有曾經床存在的痕跡。

她轉個圈環視一周,突然發現床頭櫃那兒有點可疑,命黎湊近去看灰塵留下的淡淡痕跡,發現那像是鋪開的一本書,不知怎的,她又拿出竹簡,展開放在灰塵的痕跡處,完全契合。

命黎瞬間失語,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這地方曾經真的擺放著一個竹簡。

沈慈安唔了一聲,說道:“也許存在一個假的,這個痕跡太規整了,和你手上的竹簡不太一樣。”

“我也覺得。”

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邊邊角角的細微差彆,然偏偏就是這點細微差彆,可以分辨出竹簡的真與假。

再沒發現其他事物,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沈慈安領著命黎來到他看到不妙情況的那間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浴室,瓷白的地板泛黃,鋪著一層血漿,怪物巨大的身軀占據了這個小小的空間。

命黎捂著口鼻,被這無處發散的強烈氣味刺激得頭暈眼花鼻子發酸,“這怎麼回事……”

沈慈安蹲下身,捏著一角手帕抹了點血漿,遞到命黎麵前,示意對方仔細查看,命黎下意識被這氣味刺激得後退好幾步,瞧見沈慈安單純無辜的眼神,她才忍著惡心上前去看。

沒成想遠距離觀看該是一堆血漿的玩意竟然在近距離處變換了模樣,命黎不由得驚訝了,她克服心理潔癖,輕輕攥著沈慈安的手腕往上抬了抬,這下子總算看清了。

那可不是什麼血漿,而是一群密密麻麻蜿蜒曲折不斷爬行的小蟲子,由於身軀過於小,命黎並不能完全看清這些蟲子的真麵目,但還是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活的?所以剛才那股刺鼻味道是這群蟲子散發出來的嗎?”

沈慈安點點頭,隨後,在命黎的注視下,他伸出來另外一隻手,直接一個無情鐵手,上手往蟲堆裡揪,結果不是揪出來一隻,而是一長條,命黎看的表情複雜。

她鬆開手,選擇與沈慈安拉開一點距離,主要是擔心那一長條的怪異蟲子攀附上自己的身體,命黎最怕這種軟體節肢蟲子了。

稀奇的是,無論沈慈安怎麼擺弄這些蟲子,他們似乎隻會按照固定的模式來移動,就像是畫地為牢,前後相接的蟲子既不會爬上沈慈安的手臂,也不會延伸到地麵上,反而是在這一段距離裡徘徊循環。

“這個也是一種怪物,屬於寄生體。”沈慈安說完,手上使了點勁,隻聽得那些個小蟲子發出低頻段的尖叫,就被搓成灰了,“不過很弱小,脫離了寄體就沒辦法存活了。”

如螞蟻一般的小蟲子會鑽入人體內,然後一秒不停地繁衍,組合為一個龐大的群體,一個接一個地侵占人體,最後占據大腦,控製人類的思想。

然而寄體死亡後,小蟲子們失去外在的庇護,短時間內又無法尋找到下一個寄體,就會很輕易地被殺死,沒有一點困難,即使是三歲孩童也能做得到。

命黎若有所思,“所以在我們之前有人來到了這個房子,然後把這個怪物殺死了?也許就是剛才我們看的那所空房子。”

“不排除這個猜測。”

沈慈安丟開手帕,拍拍手,讓手心沾染上的灰垂直落下,在深色地板上形成一小灘錐形痕跡。

若是如此,那個人的身份就值得懷疑了。

命黎摩挲著下巴,思維不由得往其他地方偏,比如一天前才離開空房間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將所有幸存者趕往地下超市的人。

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沈慈安是怎麼知道這個怪物的詳細信息的,她這麼想,於是也就這麼開口問了,沈慈安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顯然是不想讓命黎知道。

這反應更顯得他不對勁,命黎疑惑地歪了歪頭,問道:“這個很不好回答嗎?還是說這個問題涉及到你的隱私了?”她抿抿唇,補充道:“那你當我沒問過好了。”

沈慈安一直很在意自己在命黎心中的形象,現在這個刷好感度的大好時機他自然不會放過,可是又想到自己獲取消息來源的途徑,又難以對著命黎開口,一時之間他兩難抉擇。

他定定看著命黎,眼神略顯落寞,說道:“姐姐,你真的要聽嗎?我怕你聽完就不要我了。”

“?”

這又是什麼神奇腦回路?

興許是她臉上困惑的表情太過於明顯,沈慈安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猶豫幾秒,他開口了,“其實這些怪物的出現我早就知道的。”

“……啊?”

“在末日來之前,我連續做了好多天噩夢,起初內容很亂很雜,直到後來夢中的事情發生了,我才知道那或許就是預知夢。”沈慈安惴惴不安的,小心翼翼觀察著命黎的神情,見她沒表現出什麼厭惡,又繼續道:“這些預知夢就像是被塵封的記憶突然突破了枷鎖,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所以我才知道。”

沈慈安垂下頭,低聲呢喃道:“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也許我也是他們的潛在一員……”

話未說完,他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命黎的身軀柔軟又暖和,將他心底的不安和忐忑撫平,像陷入了一大片雲朵當中,軟綿綿的,讓人沉淪其中。

命黎不怎麼會安慰人,也不曉得沈慈安的腦子怎麼想的這個邏輯,她隻是拍著沈慈安的後背,重複道:“沒事的,都是夢而已,彆當真。”

她哪怕隻對沈慈安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沈慈安也會自己腦補一堆,“姐姐不會拋棄我嗎?”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