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 陳門詩案。(2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771 字 9個月前

蕭揚沒記錯的話,宋哲卿一向是與江端交好,他蹙起眉,“除了他還有誰嗎?”

胥陽搖了搖頭,“隻有他一人。”

“好,知道了。”

待胥陽走後,秦臻不解道:“你說這宋拾遺怎麼油鹽不進,如此關頭也敢直言不諱。已有前車之鑒,這些人還上趕著去踩老虎的尾巴。”

“這我怎麼知道,”蕭揚麵色更加沉重。

而另一邊,韓忱剛一出宮便直奔椒溪院,急匆匆地扣響了大門。

江端略顯疑惑地打開門,方才這敲門聲十分急切,他也不知是誰如此著急。

“訟真?”

“不好了,長琴,敬賢出事了。”

聞言,江端瞬間緊張起來,“他出什麼事了?”

“他出言不當,惹怒了皇上,被貶黔州,如今押送的隊伍怕是已經到了城門了。”

“怎麼會這樣?”

韓忱懊惱道:“也怪我,我沒攔住他,我在皇上麵前求情也沒能挽救。”

江端靜默須臾,道:“訟真,這不怪你,你我都知敬賢的品性。”

江端臉上失了血色,他知宋哲卿性情耿直,賞春詩會一事發生前,他就曾勸誡過宋哲卿,一旦兩黨有所衝突,望他明哲保身,可終究還是……

韓忱又道:“這些都不說了,長琴,你快替他收拾些東西,說不定還來得及給他。”

“好,我這就去,”不過旋即他又轉過身,“訟真,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韓忱遺憾地搖搖頭,“大理寺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我走不開,若你見著敬賢,麻煩替我轉告我——得君為友,不枉此生,願多往書信,我在闐安等著他回來。”

“好,”江端鄭重道。

江端動作很快,可他剛將馬牽出馬廄,又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江端不得不先前去開門,而這次,門外卻是銀禾背著行囊,雙目通紅地望著他。

“銀禾姑娘,你這是?”

其實江端在瞧見她的第一眼,便隱隱猜出她的意思。

銀禾急切地比劃著,儘管江端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可他明白一點,銀禾想跟著宋哲卿一起走,雖然他不清楚銀禾是從何得知的,但此舉實屬令他震驚。

“可是銀禾姑娘,黔州天高地遠,敬賢也前途未卜,你這是……”

銀禾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兩人都是明白人,黔州如此之遠,宋哲卿何時歸來還是個未知數,若是一直得不到賞識,一輩子留在那都有可能。

一封輕飄飄的書信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抵達人的手中,宋哲卿此去,天涯相隔,韓忱和江端在闐安也抽不開身去看望他,更不必說宋哲卿的歸期,兩人雖盼著他歸來,可心裡都明白,他們要做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見不到友人的準備。

可江端終究是動了私心,他看得出銀禾對宋哲卿有意,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於直白地追尋自己心愛之人,他怎麼能忍心讓她失望而歸,再者,若是宋哲卿也能接受她,或許從此在外便不是孤身一人。

“那你兄長……”

銀禾見江端有所鬆口,高興地示意她的兄長已經準許。

這些年銀禾的心意打動的不止江端,或許也有她的兄長,能親口答應妹妹去追尋自己所愛、跟隨一個被貶之人,已是莫大的寬容。

“可是我目前能做的隻有替敬賢送些東西,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能否追上隊伍,你貿然前往,且不說敬賢是否願意你跟著他,那些押送的人也不知是否會允許。”

銀禾愣了片刻,但她還是堅定地向江端行了一禮,表明自己的決心,因為她也明白,宋哲卿此去,歸日遙遙無期,她雖生性怯懦,可也明白一旦就此分離,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見,她幾乎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勇氣,才能來到江端麵前求他。

“你等我想想……”江端焦急地在腦中思考各種方法。

蕭揚與秦臻道彆後,徑直回了國公府,還沒等他到國公府的大門,他遠遠便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那。

蕭揚勒馬停下,道:“長琴?”

江端見他來,眸中有片刻的驚喜,他方才從下人口中得知蕭揚不在府中,本抱著僥幸的心理打算等待一會,若是實在等不到,就隻能另尋他法。

“世子,長琴有一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