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 “我這個賭徒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2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924 字 9個月前

“你想將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蕭揚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沒錯。”

“萬一他身上並沒有什麼有用之處……”

“長琴,”蕭揚忽的轉過身,一柄小扇輕輕抵在江端的下頜,他輕笑道,“我這個賭徒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還有什麼比得上敵人的棋子在我營中呢。”

江端一把抓住蕭揚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既然照你這麼說,你還賭過什麼?”

蕭揚道:“當然是賭你喜不喜歡我。”

“哦?”江端挑釁道,“若當時賭輸了呢?”

蕭揚佯裝感慨道:“那沒辦法,誰讓我這人臭名昭著,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把你綁過來,在我身邊拴一輩子,哪怕百年之後,我也要同你睡一個棺材裡。”

江端怔了須臾,笑道:“這般強取豪奪,也不怕哪天半夜我爬起來要你的命?”

蕭揚攤攤手,“既然你想要,拿去便是,我這條命也不值幾個錢。”

“油嘴滑舌,”江端評價道。

“可是我賭贏了不是嗎?”

“打住,”江端抬起手,“我想起來我還有話沒問你”

蕭揚示意江端接著說。

“你跟孫家是怎麼回事?”

蕭揚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將孫承文納入禁軍之中,若單單隻是監視,大可不必這樣為之,除非有其他一層因素在。

“這都能猜到?”蕭揚挑眉笑道,但旋即他的笑又落下來,“不瞞你說,當年我母親被俘一事,我懷疑與孫家有關。”

“何以見得?”

“因為曾經西北軍雖是在我父親手中,但為防止我一家獨大,孫虎也在軍中任職,孫虎是前安國公的嫡次子,也就是當今安國公孫達海的弟弟,觀烏山一役後,他功成身退,在朝中謀了個閒職。在當年那番情形下,除了我兄長,還能接觸到我父親官印的估計隻有他。”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調查孫家?”

蕭揚點點頭,“孫承文在外多年,我不信他與孫達海有多少父子之情,一個瘦馬之子能踏進安國公府的大門,想必不是個簡單的人,若有他在,無論當年之事是否與孫家有關,他們對梁國公府的威脅會小很多。”

“這麼多年,湖城四家的恩恩怨怨說不清,”蕭揚將江端鬢角的碎發拂去,順勢蹭了蹭他臉頰的肌膚,“最近朝堂的安生日子又要少些了,高將軍要回京了。”

江端沉思了半晌,“高啟雲?”

蕭揚點點頭,“他突然回京,想必是有些不可告人之事,加上如今新法頒行,我擔心又要出什麼亂子。”

“但他怎麼突然就回京了?”

“你猜?”

高啟雲曾經也是蕭廷忠的部下,蕭廷忠抱恙回京後,西北軍就一直在他的統領下,隻是元帥依舊空懸,這麼多年也未見宣和帝有所任命。

江端皺了皺眉,“要麼是皇帝想將元帥之位交予他,要麼就是想借用西北武力威懾誰。”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若僅僅是任命,高啟雲大可不必從西北風塵仆仆趕到闐安。

“這麼聰明?”蕭揚想抬手去揉揉他的腦袋,但礙著周圍人多起來,便隻好忍住,“不過現在還沒有蓋棺定論,一切皆有變數。”

他在外人看來是個風流的紈絝子弟,又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但他這麼多年潛伏在朝堂暗流之中,將其中盤根錯節的關係與勢力早已摸得大致。

他口中的變數不是危言聳聽,就在元湘出嫁後不久,高啟雲回京述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前朝。

闐安依舊安寧如初,但遠在劍南的董闊卻坐不住了。

他看著麵前宣讀詔書之人,臉色蒼白,但不甘與陰狠卻又在片刻後浮現在眼中。

高啟雲回京,董闊被降職,兩件似乎並無多少牽扯的事情,但對於心思細膩之人來看,二者並非全然沒有聯係。

董闊作為節度使,掌管一方軍政大權,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忠良,被降職後若是來個魚死網破,也是在人預料之中,可橫生枝節的是高啟雲。

西北軍的勢力,董闊不可能不忌憚,儘管十多年前與烏月一戰後元氣大傷,可常年訓練有素的軍隊與自己手中的募兵還是存有差距,他反叛的風險太大了。

正是因為曾經元氣的受損,西北軍一度消沉,以至於很多人已經開始模糊了曾經西北軍的功績,高啟雲此番回京,無疑是給人們心中敲了一記重棍——西北軍榮光依舊。

董闊在接旨的那一刻,手不住地顫抖,卻依然要壓製住心中怒火。

借道士迷惑聖上、扣押益州刺史吳展坤、無視官糧私運致益州饑荒……無論哪一條罪狀,對於一般人來說都是殺頭的重罪,但宣和帝念及舊情,隻予降職。

可董闊不甘的遠不止如此,董姒也被指於年初時參與下毒謀害皇後,雖然他曾經想過謀害蕭玉言,讓董姒坐上皇後之位,但並未付諸行動,此番指認無疑是空穴來風!

宣和帝卻是聽了指認,不久後賢妃董姒被降為董嬪,一時之間,董家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