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 十月二十三,闐安冬天的第一場雪……(1 / 2)

長亭宴 江南無書 3861 字 9個月前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雨如煙如霧,落在枯枝敗葉上,當連綿幾日的秋雨終於停歇後,街上的人多了起來,漸又有些熱鬨氣,但寒意卻比之前多了幾分。

玉川樓上,一壺冒著薄煙的熱茶徐徐注入戚雨堂的茶盞中,戚雨堂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朝身旁的兩人感歎道:“你們知道嗎,最近藥材的價格莫名漲了不少。”

韓忱疑惑道:“為何?”

戚雨堂攤攤手,“我也不清楚,原本隻是個彆藥材價格上漲,最近突然許多都漲了。”

江端道:“太府寺沒人管嗎?”

“上次我碰見楊少卿,聽他講太府寺已經發覺了此事,隻不過目前還沒降下來。”

“我記得上次藥材價格上漲,還是益州饑荒那回,”韓忱的臉色忽然就變得嚴肅起來。

戚雨堂也跟著緊張起來,“莫非哪邊又出事了?要我說,這幾年不光闐安,整個大順都沒多少安寧日子,可彆又出什麼事。”

江端勸慰道:“若是漲的不多,興許是有些商人故意抬價,既然太府寺已經有人管了,也不必太擔心。”

戚雨堂點點頭,歎了口氣,“但願是吧,眼看又到冬天了,年關說來就來,這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隻盼著明年能安生些。”

韓忱道:“今年算得上風調雨順,各地收成都不錯,這個冬天應是能好好過。前些日子敬賢還寫信回來,說他在黔州一切安好,就是有點想念闐安的冬雪。”

宋哲卿是撫州人氏,冬天少見雪,闐安大雪時節無疑令他十分歡喜,關於雪的詩作寫了不少。

戚雨堂道:“之前他還給我寄了些花種,讓我不要悶頭隻研究草藥,可要我說,就闐安這天氣,那花能活一個冬天算我功德無量。”

江端笑笑,“銀禾姑娘在他身邊,想必年關也不會太孤單。”

提起銀禾,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一件事情上。

“你說,他倆能成嗎?”戚雨堂忍不住道。

韓忱沉思須臾,“敬賢雖看著有些悶頭呆腦,但為人正直,當初銀禾姑娘如此勇敢追尋,敬賢即便心中無愛也不會虧待她。”

江端卻搖搖頭,“但我覺得,若是真心中無愛,敬賢會允許她隨自己走嗎?”

韓忱也覺得江端說的對,他道:“確實如此,以前銀禾對敬賢如何,想必敬賢心中明白。初為探花郎時,勸敬賢娶自家女兒的官員不在少數,就敬賢那麵對皇帝都敢直言不諱的性子,又哪會做違心之事。”

與此同時,遠在黔州的宋哲卿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旁的銀禾以為他著了涼,連忙替他拿來大氅。

他不知道的是,遠在闐安的幾個好友已經自以為是地開始打賭他們是回京成親還是在黔州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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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通敵一事暴露後,蕭揚挑了個日子將礦場一事也說給了宣和帝,並且早早與秦臻謀劃好,時刻緊盯著那群礦夫。而宣和帝也許是因為這段時日心力交瘁,一向康健的身體垮了不少,隻好擺擺手讓蕭揚去查。

可秦臻千叮嚀萬囑咐,手下之人還是讓一個礦夫給跑了,把秦臻氣的不輕。經過不斷搜查,終於在浣花樓發現了那人的蹤跡。

時隔近一年的時光,秦臻又一次率人將浣花樓圍了起來。

蕭揚與江端踏進浣花樓的時候,正巧瞧見秦臻陰沉著一張臉,劈頭蓋臉對著身邊的人一頓罵。

“這種時候少跟他講話,”蕭揚悄悄在江端耳邊說道。

蕭揚很久之前讓人給江端和張仁懷做了新的冬衣,今日本想趁著江端旬假,讓他看看喜不喜歡,結果聽聞秦臻在抓人,蕭揚和江端當初在礦場吃過虧,便一同來瞧瞧。

而秦臻聽見蕭揚的聲音,但沒理他。

“我看你們是覺得自己活太久,想提前致仕是不是?連個人都看不住,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蕭揚看他這樣子,估摸著他們在浣花樓也沒能把人抓住。

“闐安城就這麼大點地方,翻個地朝天都找不到人!?”

“好了好了,這人都跑了……”,蕭揚試圖打圓場道。

“滾開。”

蕭揚又默默退回去,轉而朝江端委屈道:“他罵我。”

江端:“……”

江端輕咳了一聲,“秦中郎,你先冷靜一下,隻要人還在城裡,遲早會找到的。”

秦臻勉強平複好心情,轉身看著兩人道:“你們怎麼來了?”

蕭揚道:“當然是看你抓到人了沒。”

秦臻歎了口氣,擺擺手讓手下人先撤離,道:“應該是城裡有人接應,否則不會這麼快走漏風聲讓他跑了。”

江端道:“那秦中郎要不先歇會吧。”

一旁心驚膽戰的新老鴇仿佛終於抓到機會,忙湊到秦臻跟前,“是啊是啊,大人要不上去坐會吧,就當給您賠不是了,錢就不算了,我再讓蘅香來給您唱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