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黑皮的青年連滾帶爬地掉下床,直直撲到了衣服旁邊。
“我收拾!”安室透努力保持著平穩,但還是提高聲音道,“你繼續睡!”
要死……另一個他到底是什麼放浪不羈——不對,不知檢點的人啊!
警服都,都能——!!!!
看著安室透連衣服都沒穿,就抱著警服往衛生間衝,鬆江時雨憋笑憋得非常辛苦。
係統:“……你好壞,明明這就是你脫了丟地上的。”
鬆江時雨:“呀~嘻嘻嘻!”
自從在一起後,降穀零就愈發沉穩了,完全不好逗不說,搞不好他還會翻車。
這下逮到機會,鬆江時雨不折騰一波才怪!
玩家在被子裡滾了一圈,蹭了蹭降穀零的枕頭,促狹地道:“這叫給平靜的生活增加趣味性!”
“更何況,我不這樣他怕是連我名字都喊不出來。”
衛生間。
安室透關上門,捧著淩亂的衣服,瘋狂地喘著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轉頭看著衛生間內大麵積的鏡子,其中是自己狼狽又淩亂的模樣——
成何體統!
努力忽略胸口的牙印,活了那麼多年從未正經戀愛的警察先生,深呼吸平複心情。
他從旁邊扯了一件浴巾遮住身上的狼藉,開始在衛生間內找線索。
放在盥洗池上的牙杯牙刷成雙成對,一看就是情侶款,這簡潔的風格讓安室透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是他會買的類型。
再拉開旁邊的簾子,便是一個足以容納兩個人的大浴缸。
看浴缸壁上的水跡,似乎不久前才用過。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麵無表情地拉回去。
很好,洗衣機不在這裡麵。
未知的信息太多,他再怎麼裝也不可能全然自如,安室透在心中打好暴露的腹稿,這才去翻那件被他抱進來的警服。
然後,他翻出了一張警官證,上麵的證件照格外眼熟。
“鬆江時雨。”安室透在咀嚼著這個名字,一時間有些詫異,“竟然是爆|炸|物處理班的?”
完全看不出來啊!
剛才交握的手冰涼,顯然氣血不足,指腹光滑並無多少老繭……
“咚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安室透的分析。
他猛地抬起頭,將警服放在盥洗池旁。
“……鬆江?”他謹慎地道。
鬆江時雨:“嗯哼,開個門。”
安室透:“我……”
鬆江時雨:“開。”
不知不覺間,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
安室透:“……”
他打開了門。
金發青年隨意地穿了件襯衣,斜靠在門旁,帶著笑意道:“上廁所也不用這麼著急吧?衣服都不拿?”
“咳!”安室透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
在打算關門之際,鬆江時雨伸腿攔住門,挑眉道:“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今天這麼羞澀?”
安室透:“!!”
他的手開始顫抖。
“好了——不逗你了。”
鬆江時雨拉長調子,突然湊近了安室透。
他睜著那雙格外稀有的鈷藍色眼眸,與他近距離對視著。
安室透嘴唇微微顫動。
“今天的早安吻呢?zero~”
鬆江時雨捏了捏自家凍齡戀人的臉頰,滿是促狹的笑意。
安室透的眼睛驟然瞪大了。
早,早安吻?!
他,他要親嗎?
安室透覺得,當年被組織懷疑是臥底拷打審訊,都沒現在這麼煎熬。
*************
另一個世界。
“時雨……被子分我一點。”
降穀零伸手去拽被子,結果卻摸到了一把空氣。
他猛地睜開眼睛。
他身下是狹窄的單人床,掉到地上的被子毫無保暖效果。
頭腦有種許久未休息的昏沉感。
“嗚汪!”
旁邊傳來了小狗的叫聲,降穀零低下頭,看到叼著他被子、一副抗議模樣的哈羅。
“我好像在做夢。”
本應該與戀人同床共枕、迎接假期聚餐的公安麵無表情地喃喃著。
“怎麼會在這?”
他站起身,伸手觸摸到放在一旁的手機。
映入眼簾的是打工店裡同事的留言,以及組織內下發的未完成任務列表。
降穀零:“……”
死去的記憶在攻擊我.jpg
組織都消滅了好幾年,生活早已恢複正軌,此刻再看到這些,降穀零有一種一鍵刪除的衝動。
他這是回到了過去?亦或者是——另一個世界?
手機上驟然又跳出一封信件,在降穀零還沒來得及疑惑的時候,直接告訴了他全部真相,並且歉意道,最多兩天便可以回歸正軌。
看著那行【本世界的安室透與您進行靈魂互換】,降穀零麵無表情,卻險些將手機捏碎。
“很好。”他深呼吸,低頭看著向他搖著尾巴討食的哈羅,咬牙切齒,“真的很好!”
一覺醒來,他的戀人枕邊換了彆人不說,而他——隻能跟狗獨處一室。
不對,甚至還要再去做組織的那些狗屎任務,外加再打三份工!
豈有此理!
降穀零光著腳站在地上,用力地給那個發來的解釋道歉信點了個踩。
“下麵的話你給我記住,最好轉達給那個家夥一份!”
正在偽裝客服道歉的係統,已經做好降穀零放狠話的準備了。
降穀零麵無表情地道:“鬆江時雨醒來第一件事記得讓他穿衣服,不然百分百要感冒;早餐我提前放冰箱了,加熱就能吃;牛奶不管怎麼樣也得逼他喝下去,那裡麵放了調理身體的藥!”
“最後一點請務必做到,懂?”
係統:“……”
它想到此刻美滋滋看戲自以為逃過一劫的鬆江時雨。
狗宿主,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