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2] 吃軟不吃硬瘋子x……(1 / 2)

延秋當然不會安分待在這裡。

偷跑出來去醫院看望溫祁玉。

清晨,延秋身上的寒氣在進入病房時褪去。

今日陰雲蔽日,敞開窗簾也隻看到烏壓壓一片。

溫祁玉側躺著,乖巧地抱著被子一角睡去,時不時不安地蹭蹭枕頭。

延秋蹙眉,直接上手推醒他。

溫祁玉迷迷糊糊睜開眼,下一刻立馬清醒。

延秋真是愛死他慌亂恐懼的眼神了。

她拾起溫祁玉的手,如少年熱侶般親昵:“醒了啊。”

溫祁玉咬了咬唇,斂目,冷嘲熱諷:“延小姐有何貴乾。”

延秋收了笑意:“彆一幅死魚樣。”

他目毗欲裂,捏著被子恨不得下床揍一頓麵前的人。

她就是這樣,沒有想象中可愛,一點沒有,將自己惡劣的性格不加掩飾施展在他身上。

他成了這副模樣,隻是期翼她多關心他。他敏感、多疑、占有欲強難道不是拜她所賜?

可這千萬恨意中還是包裹了一點讓他自我感動的愛意,所以當延秋吻他,咬他脖頸時,溫祁玉還是沒有反抗。

耳鬢廝磨,抵死纏綿。

直至溫祁玉抵到他耳邊,吐出一句話:“溫祁玉,我要出國了。”

溫祁玉又要陷入隻有自己存在的愛戀怪圈了。

他認為,延秋對他說出國,他們之間還是擁有感情的。延秋不想出國,她不想被父親控製,她不想與他這個玩具分開的。

剖開胸膛,已經鮮血淋漓的心即使身體死去,還是會為另一個人熱烈跳動。

溫祁玉默然撥開延秋上移準備掐他脖子的手。

之前的淤痕溫祁玉向醫院的人解釋了很久。

現在脖頸處消除得差不多了,延秋額頭卻還貼著創可貼。

他想觸碰延秋的額頭,動作從未想到的輕柔,但被一隻手擋住。

所以,溫祁玉想,隻要延秋說一句喜歡他,就一句,他絕不願意延秋出國,竭力挽留。

“所以?走好不送,延小姐通知錯人,我巴不得你離我越遠越好。”

之後?

延秋淡然起身,看了他一眼。

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病房。

溫祁玉眼眶本就因為剛醒分泌淚水,現在目睹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胸口起伏,麵無表情任眼淚奪眶而出。

·

出國太過順利,延秋扯了扯兜帽,聽著朱秋不停地叮囑她。

對延秋來說,送彆路上隻有朱秋反而令她心裡泛起久違的母女情。

彆的人來隻會礙事。

延秋攏了攏母親的羊毛衫,彆扭地說:“照顧好自己。”

想在女兒麵前堅強的朱秋還是紅了眼眶,又好笑延秋說這話。

“在國外錢不夠和媽說。”

朱秋常年以淚洗麵,時間給破碎美人填補歲月痕跡。

延秋的瘋勁又上來了。

她想讓老頭子儘早死。

飛機劃開白雲,駛向遠方。

延秋也做了個夢。

·

夢裡的延秋像與溫祁玉做了對調,性格截然不同的她在這裡溫婉恬靜,軟的性子使她不斷被溫祁玉糾纏。

她恐懼溫祁玉,主動出國深造。

溫祁玉在延秋出國之後鬱鬱寡歡,又發瘋又自殘,想方設法想找到延秋。

她意識清醒著,看到這裡嗤之以鼻,他不會去查行程嗎?

溫祁玉無法忍受想她的念頭,退而求其次,尋找替身以求慰籍。

他盯上了延秋同父異母的妹妹陶知意。

比延秋乖順,聽話。

而陶知行,為了推翻延家,與溫祁玉合作,所以對溫祁玉玩弄陶知意的感情視而不見。

她回國後,溫祁玉早已不是當初的陰鬱少年,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溫家家主,一根精致的手杖和身邊瑟縮的金絲雀成了他的標識。

因為她的回國,溫祁玉與已經愛上他的陶知意大吵一架。溫祁玉為消她的氣,將她送給了她年少時期的同學,如今的紈絝子蔣梁秀。

延秋被挾持到蔣梁秀麵前才得知,陶知行早在溫家的助力下毀了延家。

延秋垂死掙紮,還想勸說陶知行回心轉意,被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捏住下巴,戲弄了一番。

延秋成了權貴推杯換盞隨口送出的玩物。

直至遇到一個男人——溫祁玉的小叔叔溫雋。

他冷漠古板,卻在宴會角落拯救被威脅的她。

溫雋成了延秋後半生的慰籍。

後來,與陶知意同被綁架,延秋猜出是溫雋的手筆,浪費時間接近她隻是留一張底牌,怕溫祁玉不按常理出牌。

她終歸隻是棋子。

然而恰趕溫祁玉與陶知意吵架冷戰中,一場綁架赫然成了打情罵俏的情趣,溫祁玉故意選了延秋。

延秋這時居然還擔心陶知意安危,但被溫祁玉隨手扔給保鏢。

得到一句諷刺:“知意是溫雋放在心上的珍寶,隻是他沒料到我會選你。現在應該十分驚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卑微地哄著知意呢。”

一幅釋然又嫉妒的樣子。

延秋在那一刻崩潰了。

她驅車撞了溫祁玉,這次可不止殘疾,血腥味竄入延秋喉腔,她吐了一會兒,幾下止住淩亂的呼吸,觀望至血泊裡溫祁玉不再動彈,開車回了延家。

家被毀的差不多,母親去世的消息被壓得死死的,一點風聲都沒傳到延秋耳邊。

她的好繼兄。

唯一的好事可能就是老東西延衡被氣癱瘓在床,痛苦死去了吧。

人在死亡麵前都會恐懼。

一把水果刀讓沒有戒心的陶知行倒了下去。

延秋已經麻木,她用沒沾染血的手背擦乾淨臉上的血跡,花紋繁瑣的昂貴地毯暈染開,開出絢爛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