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令儀隻覺自己被大膽妖男吸了精氣。她不曉得鏡紅塵注意到沒有,反正她是注意到了——鏡紅塵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他雖貴為封號鬥羅,但除卻魂導器的加持,本人在一眾封號鬥羅當中並沒有多麼超絕深厚的魂力,而僅僅在祝令儀身下承歡過兩回,就打碎了他沉寂多年的瓶頸,讓他提升了一級。
然而鏡紅塵實在有一條很沒用的舌頭。不如說,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挑不出半分堪用之處。
他還不習慣將自己擺在下位者、任人采擷的位置。他顯然還沒有學會低頭。他仍然為自己的生理性彆自尊自傲,能忍受屈身在此,也不過是因為祝令儀過分強大。而這種強大早已經超越性彆。
假使她真是一個不能動武的羸弱娘子,那麼如今的上下地位都將反轉無極。
龍族的交[^]_[^]合器官是尾巴。祝令儀是半龍之身,多年前被她侍奉的真龍天女視作眷屬,並賜予了極致之火屬性的第二武魂,她也自此成為了一條半吊子的火龍。尊神說——聖火教的教主,都以“聖火”為名了,武魂也該跟火沾點關係。
先前那一次在精神之海中,她隻憑精神力之間的糾葛來攪弄鏡紅塵,而這一次則大為不同,她是真刀真槍地上了陣的。
真可憐。她望著昏睡在層疊錦被中的鏡紅塵想,目光流連過他雪色的、闔起的垂睫。雖然念叨著“可憐”二字,她心中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
虧得他是封號鬥羅……幸虧他是封號鬥羅。若非如此,她以本體行陰陽交融之事,尋常郎君承受不住,從而爆體而亡的也不是沒有。
隻是不知道這個懶惰的、不成器的男人到底還要睡多久。祝令儀原本預備給他一點好處——聖火教主能給出的最好的好處,當然是有關於“未來”的情報。
她沒有更衣,挺拔的背脊靠在床榻之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星碎冰被長睫毛掩過,又很快被封在眼皮兒之後。與此同時,在祝令儀的腦海中,一場由星羅皇室操縱的、屬於星光拍賣場的頂級拍賣會在她腦海中被一筆一刀地勾勒而出。
她[看]到了一枚十萬年魂獸胚胎。與其說是寶物,倒不如說是引人垂涎、引起爭鬥的和氏璧。
鏡紅塵的孫男以一億金魂幣的高價拍下了這枚胚胎。不過到了最後,這枚胚胎也沒有順從他的心意,化作他的第二武魂。
這枚胚胎反而成為了日月帝國的禍根。祝令儀一麵打著哈欠,一麵釋放出一絲精神力,震醒了鏡紅塵。——頂峰精神係封號鬥羅級彆的精神力,哪怕隻是輕微地泄露出一絲,都足以在一定範圍內引起人的識海震蕩。而聖火教主實在是控製細節的高手,讓這一縷本該蠻橫無比的精神遊絲化作了烈度適宜的鬨鐘。
鏡紅塵終於醒了過來,儘管是被迫的。假使祝令儀不叫醒他,以她們魂、骨、肉糾纏的程度來看,光祝令儀溢出的魂力就要他吸收很長一段時間,更彆提以火龍本體進行交[^]_[^]媾對他肉身造成的傷害。至少在今日,他是絕對不可能自發醒來的。
“你在星羅帝國留得太久了。”祝令儀道。與深陷床褥、衣衫不整——又或者說,渾身上下根本沒幾片布料,僅以薄被不安分地覆蓋住赤露軀體的鏡紅塵相比,她實在可以被稱為衣容嚴整。她身上的道袍一絲不苟,從領口到袖擺,乃至於腰間的衣帶與發髻的配飾,都無一不井井有條、嚴絲合縫地鑲嵌在主人身上。
這真像是大夢一場,往往隻存在於鏡紅塵深夜的夢境當中,他深陷囫圇、螺旋欲海,然而她始終不變神容,隻在一夜過後投來冷淡的視線。她是不是即將歸攏衣袖,就此抽身離開?
鏡紅塵向上天、向天神,甚至於像祝令儀所供奉的聖火之神祈禱。他請她不要真的像夢裡一樣沒有溫度地離開。
萬幸是她暫且沒有。
“冕下……”他從喉嚨中擠出聲音想要答話,然而那把嗓子已經極儘乾咳沙啞,在這荒唐的春[^]_[^]夢過後,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得在吐出幾個不成調子的字音過後低低地咳了片刻,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又伸手去夠床頭櫃的水杯,祝令儀隻旁觀不作為。即便他昨夜承了她的歡,得了她的臨幸,她也沒有喂他喝一口水的好意和閒心。
鏡紅塵咳嗽著,小口地啜飲。方才的動作讓他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幾乎刻印在其上的緋紅痕跡。從肩背、胸膛再到腰腹,他渾身上下都是淋漓的春情,交替的指印與咬痕橫亙在這具原本如無瑕白玉的軀體上,在此刻顯出一種彆有風情的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