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郭恬奮力掙紮,不停的踢打。
若是往日裡的喻裴樨,從小習武,還能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奈何如今的喻裴樨,被困在這麼一個纖纖弱弱的身子裡。
喻裴樨將郭恬抱起來便跑,抱起來那一刹那便已然後悔,太……太沉了!
加之郭恬一身的枷鎖與鎖鏈,單單枷鎖便有十斤往上,更不要計算鎖鏈的重量,郭恬還一路的踢騰掙蹦,仿佛一條活魚,總也不安生。
喻裴樨堪堪走出玳瑁殿,便走不動了,累的滿頭熱汗,滾滾的往下淌,呼呼喘著粗氣:“你彆蹦了,再蹦,把你扔下去!”
“你……”郭恬方才沒有仔細去看,如今她與喻裴樨距離頗近,定眼一看,納罕的失聲道:“師父?!”
眼前這個纖細的少年,竟與他的師父,南喻人主喻裴樨生得一模一樣!
“不,不對!”郭恬很快反應過來,嗬斥道:“你這淫賊!你不是我師父,你是梁狗的惡霸,休想愚弄與我!”
喻裴樨好笑,這小丫頭還如往日一般暴脾性,自己根本沒有愚弄她的意思,小丫頭自己搞錯了,卻賴在旁人身上,都怪郭崚把她的寶貝閨女寵壞了,亦賴自己,喻裴樨這個師父也有責任。
“淫賊!放我下來!放開我!本姑奶奶給你好看!”
嘭——
喻裴樨踢開偏殿的大門,剛一進入偏殿,喻裴樨登時閃了腰,“哐當——”一聲,二人跌倒在地上,喻裴樨心疼徒弟,還幫她墊了一下,奈何郭恬認定他是紈絝惡霸,還以為喻裴樨想要輕薄自己。
郭恬急中生智,當即“嗷嗚!”一口,咬在喻裴樨手腕上。
“嘶……”喻裴樨腕子一緊,疼得一個激靈,使勁甩手,將小狗子一般的郭恬甩開:“放肆,你敢咬寡……”寡人。
險些說漏了嘴。
隔牆有耳,這裡乃是北梁的皇宮,喻裴樨雖想與郭恬相認,但眼下不是時機。
“咬你怎的?你待如何!?敢輕薄你姑奶奶,姑奶奶今日便咬死你!”
郭恬說著,一個打挺,她好歹也是將門之後,郭崚與喻裴樨都親自傳授過武藝,縱使枷鎖加身,動作亦相當靈動自如。
郭恬翻身而起,她的手腳不得自由,隻有嘴巴是自由的,衝過去便又要咬喻裴樨。
“且慢!”喻裴樨連連後退,繞到案幾後麵:“你且聽我說。”
“我呸!”郭恬是個暴脾性,冷笑:“彆跑!有種你彆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兒,也敢輕薄你姑奶奶!今日我便咬死你,為民除害!”
郭恬繞過案幾,喻裴樨本不想躲的,縱使在北梁血屠夫裴雪荼麵前,他都沒有躲閃過甚麼,奈何在這混不吝的丫頭麵前,喻裴樨壓根兒沒有法子。
他連忙向後一繞,與郭恬繞著案幾僵持,瞬間二人便跑了四五個來回。
“哈哈!跑?!”郭恬呲著牙道:“你還想跑?!方才放誕無禮之時,可想到有今日?!”
“等等,你彆過來……”喻裴樨道:“你聽我說……”
“我聽你放狗屁!”
喻裴樨:“……”
裴雪荼退出玳瑁殿,往偏殿的方向闊步而來,剛到了偏殿門口,還未來得及入殿,便聽到裡麵一片“汙言穢語”。
“還想跑?你跑不掉的!”
“你彆過來……”
“我看你跑到哪裡去!今天任是誰也救不得你!”
裴雪荼眼神一沉,但仔細傾聽,卻覺得何處不對勁兒,那哈哈大笑的分明是個女子之聲,喚著不要過來的,才是裴雪荼的寶貝兒子。
嘭——
裴雪荼踹開殿門,正巧看到郭恬壓在喻裴樨身上,仗著枷鎖沉重,奮力伸著脖子去咬喻裴樨的畫麵。
喻裴樨勉強掙紮,因著身量細弱,又沒有武藝底子,連一個姑娘家都推不開。
“嘶,鬆口,鬆口……”喻裴樨虎口被郭恬咬著,郭恬的小牙口那叫一個鋒利,可不是鬨著頑,恨不能咬出血。
裴雪荼當即黑著臉一步搶上去,狠狠一捏郭恬後頸,“咳!!”郭恬險些被他捏死,吐息困難,艱難的喘著氣,不停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