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荼離開之後,喻裴樨想要與郭恬仔細說道說道。郭恬並非甚麼外人,彆看她秉性大大咧咧,但關鍵時刻十足有把門,況且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北梁,的確也需要一人互相扶持才好。
再論郭恬這個爆裂的性子,若是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她恐怕一直這般不依不饒,亦是不好辦。
喻裴樨打定主意,表明身份,便道:“郭恬,其實……”
“呸!”郭恬憤怒道:“憑你?也配喚你姑奶奶的名字?!狗賊!”
喻裴樨深吸一口氣,乾脆切入正題:“我其實是喻……”
郭恬嘴片子十足利索:“你其實就是個淫賊!色胚!庸狗!”
喻裴樨:“我是……”
郭恬:“你休想糊弄你姑奶奶!梁狗的話,我一句也不會信!”
喻裴樨:“我……”
郭恬:“呸呸呸!”
喻裴樨:“……”
喻裴樨一句完整的話亦說不出口,頭疼的厲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朗聲道:“丹蔻!”
吱呀——
殿門被推開,女官丹蔻走進來,恭敬的道:“少郎主,請您吩咐。”
喻裴樨揉著額角道:“找兩個神策軍來,把這丫頭的嘴堵上。”
“狗賊!”郭恬跳著腳的咒罵:“說不過你姑奶奶,就要把姑奶奶嘴巴堵上,你以為姑奶奶是吃素的不成?我……唔唔唔!”
郭恬還未罵完,隻見女官丹蔻手腕一翻,動作淩厲乾脆,毫不拖泥帶水,竟是個會武藝的,瞬間堵住郭恬的嘴巴,往她嘴裡塞了一方帕子。
“唔唔唔!!!”郭恬使勁搖頭,想要將帕子甩出去,她雖無法說話,但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要咬喻裴樨一般。
女官丹蔻恭敬的道:“堵住這位小娘子的嘴巴,何需要神策軍動手?丹蔻逾矩代勞,還請少郎主恕罪。”
喻裴樨眯了眯眼睛,裴雪荼身邊果然藏龍臥虎,女官丹蔻看起來文文弱弱,每日裡一副弱不驚風的模樣,但其實竟是個練家子,果不簡單。
喻裴樨道:“勞煩你帶這丫頭回府。”
郭恬使勁掙紮:“唔唔唔!!”
雖喻裴樨聽不懂她在說甚麼,但看表情已然清清楚楚——放開你姑奶奶!
丹蔻將郭恬押送上輜車,運送回太尉府,喻裴樨對北梁的凱旋宴一點子興趣也沒有,乾脆上了金輅車也回了太尉府。
吱呀——
喻裴樨推開臥房大門,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郭恬,郭恬嘴巴裡還是塞著布巾,無法言語,不同的是,她換了一身衣衫,雖是夏日裡,但小衫子又薄又透,勾勒著少女玲瓏體態。
“唔唔唔!唔唔唔!!”郭恬死死瞪著喻裴樨。
喻裴樨蹙眉:“這是怎的回事?誰給她換的衣衫?”
婢女們連忙跪了一地,扣頭道:“回好郎主的話,是婢子……婢子給小娘子換的衣衫,婢子……婢子自作主張,還請少郎主恕罪!”
喻裴樨頭疼,這些婢女們定然以為自己要寵幸郭恬,所以故意給郭恬換了這樣曖昧的衣衫。
喻裴樨揮了揮手:“罷了,都下去。”
“是,多謝少郎主開恩!”婢女們紛紛退下,還體貼的將屋舍大門關閉。
“唔唔!!唔——!!”郭恬似乎在警告喻裴樨不要靠近。
喻裴樨深深的歎了口氣,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走向郭恬,郭恬更是激動,雖五花大綁,卻在原地掙蹦:“唔唔唔!!!”
喻裴樨不顧她的阻攔,將外衫蓋在她身上,然後後退了四五步,保持距離。
“唔唔?”郭恬奇怪的看著喻裴樨,在他眼中,太尉之子乃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日日飛鷹走狗,能做甚麼好事兒?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定然要輕薄自己。
哪成想……
喻裴樨完全是個君子,站定在遠處,道:“如今隻你我二人,你仔細聽我說。”
“唔唔唔——唔!唔唔!”
郭恬使勁搖頭,大有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感覺。
喻裴樨又歎了口氣,乾脆不再言語,抬手將臥舍牆壁上掛的寶劍摘下來,衙內本不會習武,這些寶劍寶弓,不過是裝飾罷了。
嗤——
喻裴樨引劍出鞘,不由感歎一句:“好劍。”
裴雪荼果然愛子,這等子舉世無雙的好劍,怕是能入得名劍排行,竟放在不會武藝的衙內房間裡吃灰,簡直是暴殄天物。
“唔唔?!”郭恬後退了一步,喻裴樨突然引劍,還以為他不耐煩要砍了自己的腦袋。
下一刻,喻裴樨卻自顧自開始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