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 紅杏出牆來(1 / 2)

親如逆子 長生千葉 4157 字 9個月前

女官丹蔻道:“少郎主,請。”

喻裴樨登時將撒嬌的惡心感忘在了腦後,還覺得撒嬌挺好使的,轉身施施然邁開方步,離開了書房,往太尉府的賬房而去。

“少郎主。”賬房管事兒恭敬的作禮。

女官丹蔻將牙牌展示,道:“太尉有令,為少郎主支取銀錢,少郎主要多少,便支取多少。”

賬房管事兒眼皮狂跳,擦了擦額角流下來的熱汗,遲疑的道:“是、是……”

喻裴樨瀏覽著賬房中堆疊的錢幣與金銀,太尉府不愧財大氣粗,串錢的繩子已然腐敗,銀錢堆在這裡不知多少年沒有人支取,新的壓舊的,舊的壓更舊的,越堆越多。

喻裴樨寬袖一揮:“這些、這些,還有這些,全都搬走。”

張方管事兒連連擦汗:“是是,小人敬諾,少郎主……隻是,這、這如此多的財幣,少郎主您一個人兒怕是搬不動。”

“無妨,”喻裴樨道:“去叫郭恬過來,叫她一起搬。”

沒一會子,郭恬跳竄竄的跑過來,驚喜的看著偌大的賬房,兩眼放光:“呀,好多財幣!師父,咱們拿多少?”

喻裴樨笑道:“能拿多少拿多少。”

郭恬更是歡喜,擼胳膊挽袖子,哪裡有一點子大家閨秀的模樣,將財幣抱了滿懷,一趟一趟進出賬房,運送財幣。

喻裴樨自不能叫她一個小姑娘自己個兒忙碌,也挽起袖袍,將下擺掖在衣帶中,同樣忙忙碌碌起來。

裴雪荼的書房開著門,正巧能看到來來回回進出賬房的喻裴樨,那纖細柔韌的少年身板兒,搬起銀子來一點也不手軟。

裴雪荼不覺肉疼,反而麵露微笑,大有一種寵溺的意思,幽幽的開口道:“來人。”

仆者連忙上前,心想著是了,太尉終於要出手製止少郎主了,便算是寵兒子,也不能叫少郎主如此敗家啊,凡是一家之主,都該有個脾性,更彆說是人稱血屠夫的太尉了!

便聽裴雪荼道:“沒看到少郎主搬運銀錢很是吃力麼,多找幾個下人,幫少郎主搬運,彆叫樨兒累著了。”

仆者:“……太尉英明!”

郭恬歡脫的蹦進園子裡,捧著一大堆的金銀珠寶:“文辭先生!文辭先生你快來看呀,咱們有錢了!”

阮文辭坐在屋舍中,手中提著毛筆,便看到喻裴樨與郭恬歸來了,他抿唇一笑,莞爾的道:“你們這師徒,是去何處打秋風了不成?”

郭恬笑嘻嘻的道:“打秋風?還需要打?那個太尉,隻要我師父一開口,恨不能巴巴的將金銀送上來,也不知圖甚麼?師父你說,當真奇怪,這個裴雪荼對您這麼好,圖甚麼?”

至於這一點子,喻裴樨至今亦沒有想明白,但總之,裴雪荼又是劫骨灰,又是力保阮文辭,應不會做對自己不利之事,若是想要使壞,犯不著如此賠本兒。

喻裴樨岔開話題道:“這麼一會兒子,文辭先生的兒歌寫好了?”

阮文辭將歌謠交給喻裴樨:“不過是寫幾句順口的詞兒罷了,請人主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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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水南,一萬年

阮水北,剩半年

淺水清,美人懷

淺水清,出牆來

“阮水南,一萬年,阮水北,剩半年!”

一大清早上的,喻半年堪堪晨起,便聽到客館外麵傳來嬉笑之聲,原是幾個小娃兒,手裡舉著糖果,在含光門外麵又唱又跳,因著鴻臚寺客館就在含光門之內,所以孩童笑聲異常的清脆清晰。

喻半年不耐煩的爬起來:“來人!來人!!一大清早兒,哪來的呱噪?在唱甚麼!?”

仆者連滾帶爬的跑進來,支支吾吾的道:“這……這……”

“這甚麼這?”喻半年煩躁的道:“還叫不叫人歇息?這些孩童在唱甚麼?如此起勁兒。”

仆者猶豫的道:“回侯爺,隻是……隻是一些梁京的市井歌謠,如何能入得侯爺的耳朵呢?”

喻半年狐疑的道:“市井歌謠?我怎麼聽他們在唱甚麼半年?不對勁!給孤如實說來!一個字兒都不能差!”

仆者戰戰兢兢的道:“那些孩童在唱……唱‘阮水南,一萬年,阮水北,剩半年。淺水清,美人懷。淺水清,出、出……牆來’。”

嘭——!!!

喻半年直接將瓷枕扔下榻來,砸在地上,瞬間碎了個稀巴爛,狠狠拍著軟榻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歌謠的第一句很好理解,阮水乃是北梁和南喻的分界線,阮水以南乃是南喻,喻半年在南喻叫做喻萬年,來到北梁便變成了半年。

至於這第二句,喻半年的寵妾名喚“淺水”,歌謠的第二句唱的不正是喻半年給自己戴綠帽子之事兒?

這兩件事兒都戳在喻半年的心窩子上,分明啪啪被人打臉,喻半年哪裡能不著惱,哪裡能不惱火。

“一定是太尉府的那個衙內!!一定是他!裴樨!!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仆者連聲道:“侯爺,侯爺慎言啊!整個梁京誰不知太尉寵愛養子,若是這話被太尉知曉,豈不是……”

喻半年咽不下這口氣,卻不敢找太尉府的岔子,乾脆陰測測的道:“好好好,孤動不了裴雪荼,動不了那個小衙內,如今就連阮文辭那個窮酸書生,孤也動不得!孤便沒轍了麼?阮文辭那些從者還在孤的手裡頭,好,孤今日便拿他們紮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