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 被寵得沒邊兒了(1 / 2)

親如逆子 長生千葉 3727 字 9個月前

嚴崇的眼神猛地靈力起來:“你若感動衙內一根汗毛,彆怪嚴崇不客氣。”

池愁輕笑一聲:“怎麼?嚴將軍不想承認?那日裡……我都看到了。”

嚴崇蹙眉,但是明智的沒有接話,池愁圍著嚴崇慢慢踱步,幽幽的笑道:“那日在含光門內,含光門衙,鴻臚寺客館之前,我都看見了……你分明亦在場,卻沒有出手幫忙,眼睜睜看著你師父最疼愛的養子,被喻半年那麼多爪牙圍著,嚴將軍當時猶豫了,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我池愁的眼目,不是麼?你心裡也不待見他,恨不能他早點死,才不會分攤裴太尉的器重,對麼?”

嚴崇雙手握拳,似乎在忍耐著甚麼。

池愁輕聲道:“看得出來,其實嚴將軍與我,不過是一樣兒的人,我們的心胸都不夠寬大,那又何必裝作寬宥呢?嚴將軍,要不要……我幫你一把,遂了你的心願?”

嚴崇冷聲道:“你敢!?”

池愁掩袖輕笑,笑得可謂是花枝亂顫:“嚴將軍,你怕了?是了,你是怕自己個兒會心動,對麼?”

嚴崇已然忍耐到了極點,但是他嘴巴笨,沒有池愁這般能言會道,尤其對方是國相,而自己雖深居從二品神策軍大將軍,但若是出手對國相不利,還是站不住腳跟的。

就在此時……

“池相,還沒走呢?”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大門內傳出,有人施施然走來,輕輕巧巧的搖著折扇,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大有一種風流佳公子的感覺。

正是他們議論的對象,裴雪荼獨愛的養子。

喻裴樨笑眯眯的走出來,看樣子絕對將方才二人的話全都聽在耳朵中,嚴崇一時有些莫名的緊張,分明挑撥離間的是池愁,可他心底裡便是莫名的膠著。

喻裴樨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嚴崇,複又看向池愁,笑道:“池相,你的挑撥離間恐怕是無法成功的,畢竟……嚴將軍是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

嚴崇驚訝的抬頭去看喻裴樨,一雙虎目裡滿滿都是詫異,他似乎沒有料想到喻裴樨會如此評價自己。

——正人君子。

池愁笑道:“哦?嚴將軍乃是正人君子?”

喻裴樨道:“自然,嚴將軍行得端坐得正,手刃之人必然大奸大惡,上任神策軍指揮使一職,從未濫用職權,兢兢業業奉公執法,這難道不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這四個字,說的便是嚴將軍這般的人。”

嚴崇聽到這裡,默默垂下頭去,雙手攥拳,他隻覺當不起這四個字。

喻裴樨又道:“反而是池相……您在旁人家門口,就如此挑撥離間,真真兒不愧是我大梁的國相呐!”

池愁也不覺得丟人,和他單薄的長相不一樣,臉皮子意外厚的很,笑道:“那還要多謝小衙內的謬讚了?”

喻裴樨話鋒一轉:“池相既然這麼閒得慌,那咱們就要理一理了。您說那日在含光門衙之內,那日——”

喻裴樨故意拉長了聲音,笑道:“本衙內可聽說,池相今日才從白寧國匆匆回國,一入朝便去拜見人主,怎麼又能知道‘那日’的情況呢?除非……池相並非今日歸國,而是早些便回到了梁京,偷偷入京,暗中觀察梁京之中的動向,今日才假意再次入京,拜見人主。嘖嘖嘖……這麼一說來,恐怕是欺君之罪,是也不是?”

池愁的臉色瞬間落下來,再也粉飾不住笑容,他眯起一雙丹鳳眼,死死凝視著喻裴樨。

喻裴樨又道:“正巧了,今日有空,本衙內打算進宮麵聖一趟,怎的樣,池相要不要一同麵聖,說說這其中緣由呢?不管如何,人主一向信任池相,把池相當做了主心骨兒,而池相如此誆騙人主,背地裡搗鼓這些個小動作,您說,人主會不會動怒?是了,人主看在池相您是他同父同母,卻不同氏同姓的份兒上,興許會寬宥池相,也說不定呢。”

池愁的臉色愈發的差勁,黑得透徹,但很快換上招牌的笑容,笑盈盈的道:“小衙內,本相與嚴將軍開兩句頑笑,你看看,嚴將軍還未生氣呢,小衙內做甚麼較真兒?”

喻裴樨施施然道:“好笑的才是頑笑,若不好笑,便不是頑笑,你說對不對嚴將軍?”

嚴崇冷聲道:“嚴崇粗人一個,從來開不得頑笑,還請池相以後萬勿與嚴崇開玩笑,嚴崇會當真。”

池愁徹底吃了癟,乾笑道:“是了,時辰不早了,本相還要回宮複命,二位不必相送。”

說罷,登上金輅車,往北梁皇宮而去。

“這個裴樨……”池愁坐在金輅車中,幽幽的叨念。

“相爺息怒啊!”仆者捧上琉璃茶盞:“您消消氣兒,可彆被那個不學無術的小衙內給氣著了,誰不知,裴太尉家的小衙內,被寵得沒邊兒了,您彆當真。”

“不學無術?”池愁不怒反笑:“這小衙內反應機敏,伶牙俐齒,可不是不學無術的模樣兒呢。”

“有趣,”池愁自言自語的道:“這裴樨,似是有些與眾不同……”

池愁登上金輅車離開,嚴崇明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