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影 弓中卿其實並不打算立刻……(1 / 2)

弓中卿其實並不打算立刻就寢,剛剛用過飯,接著便睡會不舒服。她著急趕燭陰走,其實是怕自己問出關於那花荼糜的事情。燭陰對自己的態度前後變化也算挺大的,難道是因為那個叫花荼糜的女子?

她來到雲鏡前,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在凡界沒有鏡子,她也隻是偶爾從水中的影子中看到自己的樣子。可是水中的影子往往都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她不僅伸手觸向那雲鏡,天界還真是有蠻多好東西的,比如坐臥用的床榻,做飯用的被稱為灶的東西,還有這能將人影現得如此清晰的雲鏡。

她並不是一個將心情擺在臉上的人,但是剛剛做飯時還是忍不住顯出驚訝。看著司風司昊有些得意炫耀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鏡中的女子膚色有些過分的白,蛾眉細細,櫻唇一點,除了一雙大而清澈的眼睛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真的有那麼像麼?她不禁伸手觸了觸頸側,那片花瓣曾經停留的地方。那樣激動的表情,那樣狂喜的眼神,她絕對不會看錯。女魃似乎知道些什麼?不如待明日問問她好了。

也不曉得在鏡前做了多久,直到身子都有些麻了,她才起身,緩緩褪去衣衫上床,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弓中卿本以為女魃是會來找自己的,可是早飯用過後在院中坐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不禁心中有些失望,臉色便也有些黯淡。

“妹妹,可是在等小公主?”司昊的臉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突然在眼前放大,弓中卿心中一驚,麵上卻沒顯出來。

“都沒有嚇一跳啊。”司昊扁了扁嘴,又笑眯眯地伸出一隻手來邀請她,“走吧,昊哥哥帶你去逛逛這院子,免得哪天晚上你走錯了闖到昊哥哥的屋子裡來,那可叫昊哥哥如何是好?”

弓中卿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真是沒正經,卻也就著他的手借力站起來,想來逛逛這裡也好,昨晚那個說帶自己參觀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早飯結束後就沒見過他。司風現在想是在可憐兮兮的洗碗,誰讓他抽簽輸了呢,弓中卿搖搖頭。

“放手!”一身怒喝從身後傳來,弓中卿疑惑轉身,身邊的司昊卻一溜煙兒地跑了,速度一點兒都不比兔子慢。

接著一隻大手便抓過來,揉搓著她剛剛被司昊牽過的手,似乎有什麼不潔的東西要擦掉似的。

“痛!”弓中卿的小手怎麼經得住這麼揉搓,一會兒便紅了,想縮又縮不回來,隻得忍怒罵道,“你有毛病吧?”

“女人,你知不知道不能隨便給男人碰的啊!手也不行!”燭陰見她掙紮,不由得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還像檢查似的將那隻手遞到眼前去,似乎是檢查乾淨了沒有。

“那你也是男人,彆碰我。”弓中卿隻覺得他不可理喻。

他說的是神仙才有的什麼破規矩,她是隻兔子精,是妖族,為啥要她守?他們神仙也太無趣了一些,說什麼禁欲啊守戒啊,如此才能一心修行,更上一層樓,簡直是笑話。想當年他們妖族的妖神,何等一個風流人物,還不是把天兵天將們打得落花流水,他們這些神仙們費了多少力才硬是封印了她?不然帝江神那一代的神仙如何隻剩那麼幾個?

“我是,”燭陰又被自己噎到了,本來想說自己是她師父來著,結果昨天生生被自己拒絕了,也不能說自己是她主子,到底找個什麼借口能讓自己跟彆人不一樣?他不禁煩躁地抓抓頭發。

弓中卿倒也不糾纏這個問題,不過是想刺他一句,免得他管東管西。“你不是昨天說要帶我逛這個院子麼?”

“恩,是,是,走吧。”見她並不逼他,燭陰鬆了口氣,心裡卻又疑惑起來,為什麼自己要找借口來著?

燭陰的院府其實在天界也並不算大的,尤其是他還是天帝尤其重用的武將。逛得差不多了弓中卿頭腦裡才有了個大體的形狀。

原來這個院子是個方形的,而正中間竟是燭陰就寢的屋子,若不是這房屋前有一個石屏,從大門進來便可以直接踏進房間睡覺。而接待客人的廳堂卻被放在了極不起眼的西南角,不過大門是向南開的,這會客的地方倒是離門很近。弓中卿的房間便向東緊挨著燭陰的,司風司昊的則是緊挨著燭陰的向西兩個屋子。再向西隔了一道小門,便是燭陰放他的那些寶貝兵器兵書的藏武閣。

司風跟司昊屋子的後麵是他們尋常用飯的地方。而這院子的最北邊竟有一個有三個屋子一般大的湖泊,雖然比不得中卿在大荒見過的那些,但若是要在裡麵戲水沐浴卻是足夠了。湖泊邊上種著花花草草,後麵靠近院牆那一邊則是一塊極大地青石,像是層層疊嶂的小山一般,幾條溪流從層層的巨石上流入湖泊,其中一條則沿著曲曲折折河道流過後院,平時做飯浣衣的水便自然流進來,方便得很。

“你這裡倒有些凡界的樣子。”弓中卿絲毫不掩飾對這處景致的欣賞。

“切,你們女人就是喜歡這些東西。”燭陰心中得意,卻不知這句話勾起了什麼心思,一時又不再言語。

經過東北角的時候,弓中卿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這東北角上院子似乎平空缺了一小塊,雖然沒見院牆有什麼內凹或者變形,但是弓中卿卻能察覺到,這院子的東邊的這個邊界比西邊短了約一間屋子長短的一塊,使得它並不是一個規整的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