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弓中卿一驚,想站起來,卻被女媧輕按在了肩上。
“是的,你在燭陰那兒呆了那麼久,應該知道音攻,這把琴,便是那把失蹤已久的筱,不過它的主人在臨終前囑托我,將它的名字改為澈。”
“筱!”弓中卿覺得今天簡直震驚連連。筱,她當然是知道的,那被封印的妖神妬嬰最得力的武器,筱音一出,萬神湮滅,那幾萬年前的一場惡戰,多少遠古神祗在這把筱的音攻下灰飛煙滅。
她震驚許久才平靜下來,心裡卻又泛起疑惑,“不知女媧娘娘跟上一代妖神……”是何關係?為何妖神最終會把自己的武器交與女媧?
女媧輕輕一笑,臉上卻是陷入回憶的神色:“我跟她並無什麼深交,不過是認得而已,不過認得妬嬰的人卻也不多,而我,恰恰是她臨終前在她身邊的那一個。”那個女子彼時那般驕傲孤高,又如何肯接受他人略帶憐憫的好意?即使是永遠被封印,也好過看著自己所愛之人與彆的女子卿卿我我,相伴彼此。
“那,女媧娘娘將此琴贈與我,又是為何?”這把琴,簡直是天下至寶了,但是,卻也能給她帶來殺身之禍,若是天帝追究起來,恐她們倆都脫不了乾係。
“這你大可放心,”女媧伸手接過那把琴,隻輕輕一撫,那琴便成了不到手掌的大小,尾端卻留出來一條流蘇帶子,可以係在腰間,“見過這把琴的,這三界總共沒幾個,連天帝也隻是聽說的,你不在他麵前展露,自然無事。”
弓中卿拿過那變小了的澈,心中喜愛萬分。伸手輕撚,它又變回了原來那般大小,甚是神奇。女媧見了臉上卻乍現一抹訝色。
“這琴居然現在便聽你的驅使,”她輕笑道,“我養了它這幾萬年,才堪堪控製得住它,也許你真是跟它有緣吧。”
弓中卿自然也是很想要這琴的,本來她看了那麼多武書之後,便覺得自己比較適合修煉遠攻的法術,畢竟自己體質孱弱,那些近身的恐怕很難有所成就,這音攻倒是個一兩撥千金的法子,隻是修行需要耐力和勤奮罷了。
又何況,這琴本來是那妬嬰手裡的,妬嬰在現世的妖族中簡直是一個無上的存在,能拿到她的遺物,也讓弓中卿激動不已。
隻是,她稍頓了一下謹慎問道:“中卿自認為無甚過人之處,卻不知娘娘為何將如此貴重之物送給中卿?”
女媧卻是實實在在地笑了:“中卿,有無過人之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緣。這把澈不過第一次見你,便如此安分地呆在你手裡,若是其他人,恐怕已傷得體無完膚。這還不夠麼?”
弓中卿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後怕。原來這把琴是有結界的,剛剛,自己確實魯莽了,竟然上去就接過來撫摸,自己現在基本上什麼仙術都不會,若是觸發了那結界,隻怕是死在當場了。
隻是,女媧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她剛剛為什麼沒攔住自己?難道,她存了殺心的麼?還是要試探自己?或者,她本來就知道自己不會被這把琴所傷?弓中卿想著便皺了眉,卻隻是不解。
女媧見她思索,心裡也是了然。隻是現在還不是點破的時候,便隻攜了她的手道,“我送你下去吧,女魃公主現在找你卻是快找瘋了,你再不出現,這天界便要掉個個兒了。她現在在燭陰的府裡,我讓人送你過去吧。”說著又撿了她那個蔫吧了的跳舞草,送她出門去。
弓中卿這才意識到已經是晚上了,自己竟不知不覺出來了這麼久。心裡想著女魃著急,便匆匆接過了跳舞草。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便跟了一個小仙踏上了雲朵。